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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许承宗摇头,他知道这些饭菜一定很香,可他只觉得自己身上有些发凉,头昏得厉害,胯骨处疼得火烙一般,再香的饭菜,此刻他也没有胃口了。

    十五

    望舒看着侄儿把饭菜端出来,皱着眉头,想他这是怎么了?

    她接过饭碗,站在他屋子门口看着许承宗,见他脸色沉黯,晚饭前似乎还精神不错的人,这会儿竟然就消沉下来。

    她把饭菜端走,一天积累下来的家务,彻底收拾好,再带着两个吵闹的孩子到后湖里洗澡,天差不多全黑了才回来。她略略拾掇一下,看着两个孩子上炕睡着了,才走下楼来。

    她站在走廊里,眼睛盯着许承宗屋子的门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掀帘子进去了。以往门帘哗啦一声响,许承宗那个胡楂已经冒出来的脸就会转过来,嘴角上翘着,眼睛里闪着欣喜的光,似乎看见她进来,非常开心。这一次他却没有动,头歪在一侧,好像睡着了。

    “许承宗?你睡着了?”她站在门口,轻声问。

    他没有反应。

    望舒连唤了几声,许承宗仍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她心里犯疑,走上前,伸手轻拉他的胳膊,触手处滚烫,望舒心中一惊,手移到他额头,才知道他正在发烧!

    她父亲曾经是外科伤病的大夫,耳濡目染,她知道这样的烧十分凶险,不及时找大夫,只怕会送命。她匆匆跑上楼,推醒睡着的小燕,告诉她自己出门找大夫,让她照顾弟弟,顺便听着点儿楼下的声音。

    叮嘱完孩子,望舒换双便利的胶鞋,向山下冲去。最近的大夫也在四里地以外,她连辆自行车都没有,只能靠两只脚用力跑。天越来越黑,附近山路上偶尔有人家仍在外面乘凉的,瞅了她这副急火火的样子,都探着头,有的认出她是山上叶家的姑娘望舒,就顺口问一句:“望舒,你这是怎么了?跑什么啊?”

    不曾放纵的青春 第三部分(9)

    “找大夫。”她匆匆答,生怕耽搁工夫,只跟人招招手就接着跑。

    一直跑到临河的村子,摸着黑到了十里八村最好的赤脚医生王玉春家里。开门的是王玉春的老婆,看见望舒,就摇头道:“他不在家。”

    “上哪儿去了?”望舒累得呼呼喘气,听见王玉春不在家,急得呆住了。

    “可能在哪个病人家喝酒吧。他今天给人挂了两个点滴,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找他。你要是急,还是把人送到医院去吧!”大夫老婆劝望舒。

    望舒摇头道:“给大夫打个电话吧。我是花溪村的叶望舒,有人病得要死了,正在发烧,无论如何,让王大夫去我家一趟。”

    大夫老婆点头答应了。望舒谢了又谢,转身向家里跑。天彻底黑了下来,山风吹着路边的草丛和树木,摇晃的影子和声响,不时地吓她一跳,人跑得越发快些,偶尔不提防,就在高低不平的路上跌个跟头,摔得头脸都是土,胳膊和腿也一阵阵发疼。

    望舒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回家,进了门,她先上楼看两个孩子,见小燕和小宝睡得好好的。再冲下楼,跑进许承宗的屋子,他仍是先前的姿势,一动没动。望舒因父亲曾经是医生,倒是懂一点儿护理,她先把卧室前后所有的窗子打开,保持通风,又跑到后园子,打出一吊桶的井水。山乡夜晚的深井水,冰凉彻骨,她提着这桶水回到许承宗身边,将毛巾浸透,敷在他的光头上,另外从炕几里拿出个被子,把他全身盖得严严的,让他发汗。

    一遍又一遍地换水给他物理降温,他的眼睛却始终紧闭着,不曾醒过来。她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感到他仍在高烧。夜渐渐深了,医生却还没有来,内心的愁苦、焦虑、无依,在她最疲累最软弱的时候,终于也压倒了她。她手里的毛巾擦着擦着,眼泪就沿着脸颊不停地流下来,看着他紧闭的眼睛,哽咽着轻声道:“许承宗,你可别死啊!”

    她抱起他,把他里面被汗浸湿的汗衫脱下来,星月光下,看见他露出来的上身都是细细密密的伤口,在后背的左肩胛骨处,一道深深的伤疤。她盯着那疤痕,微微发愣的当儿,感到怀里的许承宗微微动了动,好一会儿,听他迷糊着说:“妈,妈……”

    他开始说胡话,叶望舒一边给他额头敷上凉毛巾,一边轻声应答他:“你妈不在这里。”

    “妈……妈……”他的声音突然有了惊恐之意,虽然在昏迷里,但头仍不停地胡乱扭动,嘴里哑着声音说,“妈,血……血……”

    望舒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拿着毛巾的手呆住了。

    很久之后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呼吸没有先前急促,渐渐变得低沉,脸上表情从恐惧转为伤心,低低的声音好像微有哭意,“小南,我喜欢小南一辈子了。妈,小南怎么不来看我了?她真嫁给程二了么?她……她再也不来看我了么?”

    望舒愣愣地听着,即使在昏迷中,他脸上的痛苦也可以看得出来。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觉得自己趁他昏迷的时候,知道了他心里的秘密,有点儿趁人之危之嫌,她把凉透了的毛巾搭在他额头上,听见他又在喃喃着小南的名字,不忍他这么伤心,就安慰他道:“小南没有嫁人,她在等着你呢。等你伤好了,就出去找她,好么?”

    许承宗虽然昏迷着,神智不太清,可这句话是听明白了,他高兴地咧嘴,“是么?”

    “是啊。”

    她拿着毛巾给他擦脖子,手蓦地就被许承宗抓住了。她感到他的手烫得吓人,不忍心用力挣,任由他握着,听他道:“你真好。你说小南还在等着我?”

    不曾放纵的青春 第三部分(10)

    “是。她还在等着你呢。”望舒轻声答,盯着他高兴得笑起来的脸,这样地孩子气,这样地开心,这样深情的人,究竟犯了什么法蹲的监狱呢?

    “好啊,太好啦。”许承宗迷糊着开心不已,拉着望舒的手,就把她搂在怀里。

    望舒静静地靠着他强壮的胸膛,初触上凉凉的,渐渐地火烫,心里一刹那间竟然贪恋起这个陌生的胸膛。不是因为他是许承宗,不是因为他也有心爱的人,而是因为她年轻的生命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一个胸膛给她依偎过!

    多少次一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过能有这样的一个男子,孤单的时候给她依靠;软弱的时候,靠着他让她觉得坚强;劳累的时候,抱着她亲亲她,让她觉得生活不单单是无止境的苦和累……

    就这么一会儿,靠着陌生的男人,感到那不同于她的力量和生命,虽然是偷来的,可她还是静静地靠着。她感到许承宗的手揽上来,把她搂在怀里,心底深处一声轻叹,想他虽然是个劳改释放犯,可寂寞孤单,跟自己大概是一般无二吧?

    外面有脚步声响在窗户底下,有人趴在窗户处向里张看,一边看一边问道:“是叶望舒家里么?我是王玉春。”

    望舒听了,从许承宗怀里猛地坐起,她跑出去打开门,见王玉春背着医药箱子站在门口。王玉春四十多岁,在这十里八乡走家串户惯了的,谁都认识。况且叶父当年也是医生,他对叶家很了解,他刚才隔着窗户看见叶望舒跟个男人躺在一块,就以为是她对象,这时候就笑着对她说:“谁病了?”

    “是我大哥的朋友。”望舒一边让他进去,一边答。

    “哦?”王玉春笑嘻嘻的,脸上似信不信,他进屋放下药箱子,开始给许承宗量体温。

    叶望舒知道这王玉春的名声,跟自己的父亲一样,他也是个有名的花头。似乎在乡下给女人看病的时候,手摸着别的男人不能摸的地方,眼睛看着别的男人看不到的地方,受了诱惑,自己父亲和这个王玉春,人都不坏,但就是有些不太正经。

    她端端正正地坐在炕梢处,看王玉春诊视,对他的问话,有一句说一句,别的不肯多言。王玉春感到了望舒的冷淡,也就不再说话,他拿出温度计,看了看说:“发烧了。他腿伤了?我看看行么?”

    望舒点头,转身出门去了。站在走廊里,一会儿工夫,王玉春叫她,她走进来,一眼扫到许承宗盖着下身的床单被拉了下来,只穿了一条三角裤的男人张着腿正对着自己,她大窘,连忙用床单把许承宗遮住,听旁边的王玉春忙道:“别盖。他伤口发炎了,天太热,还是别盖,流汗了容易感染。估计他得挂几天吊瓶,伤口还得勤换药,你有伤药么?”

    望舒点头,把大哥留下的伤药拿出来,递给王玉春。

    王玉春没接,只是说:“你给他一天换一次。我现在回家配药,等我回来吊上点滴,要是明天烧退了,就没大事了。不然还是送他去医院,懂么?”

    望舒不想当着王玉春的面为难,点头答应了。送大夫出门的时候,她红着脸说:“那……那个诊费,我现在没有,王大夫能不能等我几天,我跟朋友一借到钱,就还给你?”

    王玉春笑笑,说了声没事,骑着车子回家配药去了。望舒平生最不愿意受人恩惠,这会儿不得已求人,还是求王玉春这样名声的大夫,心里十分难受。一直等王玉春走远了,她才回身进屋,爬上炕,给许承宗换伤药。

    不曾放纵的青春 第三部分(11)

    她目不斜视、小心翼翼地把药换完,包上,坐在他旁边,静静地等着王玉春回来的声音。

    王玉春带着药回来,俩人忙到后半夜,总算把吊瓶挂上了,王玉春留下够几天打的吊瓶,就要骑车回家睡觉。她想着麻烦了人家大半夜,连一点儿诊金都没有给人家,心里十分过意不去道:“太谢谢王大夫了。等我借到钱,一定尽快还给你。”

    王玉春笑笑,“没事。你那对象醒了之后,赶紧通知我一声,不然就送医院吧。”

    望舒还没来得及说许承宗不是自己的对象,王玉春就已经骑车走了。她暗暗着急,乡下的大夫,家家户户都进得去,万一他对别人随口说许承宗是自己对象,那可就糟了!

    她想到先前王玉春在窗口向里张看,不知道他都看见了什么,万一见到自己躺在许承宗怀里,这可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事!

    望舒满腹心事地躺下,几乎是刚刚合眼,就听见楼上孩子起来的声音。她爬起来,头重脚轻地做了早饭,看着姐弟俩上学,然后来到许承宗屋子,见他仍然睡着,床单搭着他的肚子,强壮的胸膛和大腿着,在白天的光线下,看起来像个巨人。她在他身边忙了一晚上,这会儿看见他这般强壮魁梧,反有点儿不敢上前,犹豫了一会儿,见他一动没动,她才壮着胆子走上去,把手放在他额头上,觉得烧确实退了些。

    她长长地出口气,轻声问:“许承宗,你能听见我说话么?”

    许承宗眼皮微微动了动,没说话。望舒站起身,洗条毛巾放在他额头,她忙碌了一个晚上,也不曾好好睡,这时候担心他,就在炕梢处随便躺下,心里想着的只是躺一会儿,只是躺一会儿,可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许承宗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叶望舒合衣睡在自己的脚边。他一动胳膊,发现腕上吊着吊瓶,脑袋一动,一条湿毛巾掉下来滚到他胸口上,他手里抓着毛巾,身上吊着吊瓶,再看着眼前睡着的叶望舒,不用人解释,也知道是她照顾了自己一夜。

    人醒了,昨晚昏迷的时候说的胡话却记得清清楚楚。他内心一阵汗颜,及至回想起当时她温柔地安慰自己“小南等着你呢”,病重的人在最软弱的时候,听了这句话时,心里的安慰和感激,即使现在清醒了,仍感念不已。

    他躺靠在被子上,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清秀的脸,眼睛下一圈黑,瘦得可怜的下巴,在睡梦中微微翘着。秀挺的鼻子均匀地呼吸着,随着呼吸,她的胸部诱人地一起一伏……

    许承宗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从她的脸到她的脖子、胸脯、腰肢,再向下,他越是看,越觉得胸口慢慢地纠紧。上午的风沿着窗口吹进来,把望舒吹得瑟缩了一下,似乎她很冷,屈起膝盖缩成一团,小腿和膝盖处就露出一块块的青紫……

    他抓着床单,忍不住就想给她盖上,或者探出手去,把她搂在怀里,免得被风吹病了……

    手在空中停住,回来,放在脑后。光秃秃的头皮,让他心里一阵泛凉,那些在监狱里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地任痛苦的往事啃啮自己内心的时刻,一幕幕地浮上来。心情无比低落的时候,看着躺在脚边的望舒,平生第一次,他感到身边有个人,真好。

    “望舒,望舒,醒醒……”他不想她冻着,轻声叫她。

    望舒听见唤声,睁开眼睛,见许承宗靠坐着,正看着自己,忙起身道:“你醒了?”

    许承宗点点头。望舒下炕,走上前,拿起他身边的毛巾,从昨晚到今早,她不知道摸了多少遍他的额头了,这时候没及细想,手顺便就在他额头探了一下,感到那烧已经没有大碍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就对他笑道:“好了。我哥说你身子壮,还真说对了。那么凶险的烧,这么快就没事了。”

    不曾放纵的青春 第三部分(12)

    她的手心有点儿粗糙,许承宗忍不住看了一眼,见她手型细长,可肌肤粗黑干裂,她所吃过的苦,从这双手就可以看出来。

    “谢谢你。”许承宗看着她,轻声说。

    他这声谢谢说得十分恳切,看着望舒的眼神也不似以往那般满是逗弄。望舒低头走出去,用手里的毛巾汲了凉水,仔细地洗了头脸,擦脸的时候,想到昨晚这毛巾曾经无数次擦拭过许承宗的肌肤,她心里一阵异样,胡乱拭了一下,把毛巾洗干净,晾在绳上。

    望舒端着早上剩下的一点儿早饭,回到许承宗的屋子,把饭菜放在他手边。以往她把东西放在他旁边,恨不得立即跑出去,经过了昨晚的惊吓和恐慌,现在看着他人安然无恙,还能慢慢舀着粥送到嘴边,她不知不觉就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吃饭。

    “你吃了么?”许承宗问她。

    望舒点头,看他停住,忙叮嘱:“多吃些。”

    许承宗“嗯”了一声,很听话地埋头闷声吃,把望舒带来的一碗粥和咸菜都吃光,才放下勺子,看着她颇为尽职地说:“都吃了。”

    望舒把空碗拿在手里,想着自己要说的话,有点儿犹豫,好一会儿才抬起头,问道:“昨天你昏迷的时候,提起你妈和小南,她……她们知道你受伤么?”

    许承宗看着她,半天没回答,望舒被他望得有些不自在,他深邃的眼神有让人心悸的诱惑力,一不留神,就忘了身在何处。“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她被他盯得又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空碗,听许承宗轻轻呼出一口气方才答道:“她们不知道。”

    望舒感到他不愿谈这个话题,点点头,起身出去。许承宗看着她掀开门帘,人消失在走廊里,房间一下子就变得空荡寂寞起来。她的脚步声里里外外地响着,显然在不停地忙碌家务,早上的光影透彻而宁静,从这户农家的窗子s进来,照在他身上,把心里的那点孤独无限地放大,直到他听见望舒的脚步又一次经过他的门前,终于忍不住唤她:“望舒,进来歇会儿吧?”

    她停下,掀开帘子看着他道:“怎么了?你不舒服?”

    他摇头,用手指着身边的炕沿,对她道:“不是。你这么忙,不累么?”

    若是以前的她,听了这话,会扔下一句“不累”,就立即转身出去,躲得他远远的。可经过昨晚的一番历险,一点点的熟稔,加上一点点的共患难的感觉,眼前这个躺在炕上的男子,似乎没有初见时那般吓人了。她坐在炕沿上,说话前,丝毫没留意自己轻叹了一下,“习惯了。”

    “你家里就只有你跟两个侄儿?”许承宗微微支起身子,听了她的那声叹息,看着她浑身上下陈旧的衣着,消瘦、贫寒的她,像藏在这深山里的一株寒梅一样,孤独清冷,但却倔犟地活着。

    她点头,看他一直看着自己,眉头微皱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不由得又紧绷起来。

    许承宗看了她的神情,知道她又开始疑心了,前一秒他心里还满是对她的感念和同情,这一会儿看了她刺猬扎刺一般的提防样子,几乎失笑,好容易保持神情不变,对她道:“没什么,只是看你太累了。你家里其他人怎么不在家?”

    “大哥在城里打工,我妈跟我大哥在一起。”她低声答道,说完,浑不自觉地又叹了口气。

    “你妈知道我在这里么?”

    “知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奇怪她怎么不在家陪着你。”他看着她,加了一句,“毕竟我是劳改犯,你哥认识我,也是在监狱里吧?你妈竟然会放心我跟你留在一起。”。 书包网最好的网

    不曾放纵的青春 第三部分(13)

    望舒闻言,诧异地盯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许承宗没回答,只是看着她,看她瘦削的手在膝盖上微微蜷起,握紧了,握得关节处微微泛白,后来她默默地站起身,掀开帘子出去了。

    那之后,整个上午,她再也没进过他的屋子。

    中午孩子回来,小宝把饭给他端到身边,鱼粥的味道鲜美异常,他痛快地喝了一大碗,等小宝进来收拾碗筷的时候,许承宗抓紧机会,对这孩子道:“小宝,今天吃的鱼是你钓的?”

    小宝听了,笑呵呵地答:“是啊,好吃吧?”

    许承宗用力点头,“好吃。”

    “其实我不是钓的,钓鱼太费劲了,我用网捞。”小宝难得有年长的男子夸他,他忘了碗筷,爬到炕沿上,跟许承宗聊了起来,“后湖里的鱼可多了,现在大人都出去打工,没人捞鱼,我用网,加上一点儿剩饭剩菜,一会儿工夫,就能捞到半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