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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灵犀退敌不需语

    “能出得起大价钱请来影杀,又花费重金买来鼠魔乱者,你的雇主想必是位拥有万贯家财的富贵之人吧?”季怜月并未从艾离身前退开,而是傲立相询。

    君子如竹,不落俗囿。眼见面前之人全无惧色,本藤枷反而谨慎地停住脚步,“不要乱猜,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你说过,可以放过我。看来雇主仅让你杀她一人,对吗?”季怜月唇边噙出一抺浅笑,似是在与他闲话家常。

    “正是!你速速退开,我便饶你一命。”本藤枷目露凶光,将短刀舞出一片白光。对方安之若素,令他心底生出一丝不安,只能以凶残掩饰。

    “我若是不退呢?”季怜月含笑而立,如馨香之兰,淡静宁远。

    这……本藤枷动作顿止,不禁流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我已知你的雇主为何人了。”季怜月敛起笑容,神情肃然一冷,“你回去吧!告诉你的雇主,不要再做出此等不义之举。”

    “你怎么可能知道?”本藤枷不解,他分明什么也没有泄露。握紧短刀,他低吼道:“不,你不可能知道!你一定是在诈我!”

    “既然如此,你不是要杀她吗,为何还不过来?”季怜月侧移半步,让出艾离,并朝他招了招手。其举止优雅,态度温和,仿佛不是邀请他过来杀人,而是在招呼友人来家中饮茶吃酒。

    “我们影之忍者生于黑暗,存于黑暗,从不正面攻击敌人。”本藤枷语声强硬,目中却疑惑渐起。

    “你在等我毒发?”季怜月了悟地颔首,“过来一试,不就立即可知。”

    本藤枷却未动地方,等了片刻,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何你还能好端端地站着?”

    “或许我只是在强撑不倒。”季怜月手执玉扇轻扣掌心,斯文得如同一名弱不禁风的书生。

    本藤枷的眼珠随着他掌中玉扇上下而动,心底疑心大作。传闻此人有勇有谋,连聪敏绝伦的四王都曾败于他的词锋之下。他如此示弱,其玉扇又可解百毒,莫非他是在引诱自己靠近,好一举擒杀?

    似是猜出他心中所想,季怜月睨他一眼,将玉扇一分分展开,慢悠悠地说道:“又或许我并未中毒。”

    “不可能,我分明看到你与她都饮过那酒。”本藤枷像是证明什么似的,用力晃了晃短刀。

    季怜月微微一笑,“那么还有一种可能,鼠魔乱之毒虽然霸道,却并非不可解除。对于顶级高手而言,只要有解药,想要恢复功力亦非难事。而我,或许正好带有解药。”

    他边说,边背转过身,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丹药,送入艾离口中。

    眼见他泰然将后背暴露于自己面前,本藤枷惊疑不定,不敢妄动:此人身为地擂擂主,本领之强,有目共睹。若他不曾中毒,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令他更加震惊的是,艾离吃下丹药后,竟撑着长刀缓缓站起!

    “你!你们!”本藤枷慌乱起来,一个玉扇公子他已不是对手,何况再加上一个武功名气更大的焰刀!

    “代我向你的雇主问好,转告他不要再插手我派中之事。”季怜月像与老友打招呼般随意地迈前一步,语声却极为冰冷。

    “你真的知道了……”本藤枷在他上前之时,便极为谨慎地后退了一步,始终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这并不难猜。”季怜月双眸幽静而深远,似黑沉无星的暗夜,“你之所以会来杀她,皆因这地擂擂主之位而起,对否?”

    “不,你猜错了!”本藤枷猛然摇头,心底蹿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令他急切地解释,“与我接洽的只是名仆从,我根本从未见过雇主!”

    “凭你的本事,一个仆从也尽够知晓雇主的身份了。”季怜月再次向前踱出一步,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念在初犯,你这位雇主也是心向于我,此次我便不多做计较。但我不喜欢旁人指手画脚,若再有下次,休怪我不讲情面!”

    本藤枷脸色霎时一片青白:他竟然真的知道了!

    “跟他说那么多干嘛?敢来杀我,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艾离满眼不耐,抬手挥刀,一个带着焰光的刀刃瞬发而至。

    本藤枷猝不及防,被焰刃削中肩膀,连忙向后急闪。

    她竟能运劲发功,看来鼠魔乱之毒已然失效!他大惊失色,立刻从腰间摸出一颗黝黑的小球砸向地面。小球落地即爆,院中升起一团浓厚的烟雾。

    浓烟散后,本藤枷已不见踪影。

    季怜月举扇挥去未尽的烟雾,讽然而叹:“难怪影杀身为外族,却能在大唐混成资历最深、价格最为昂贵的杀手。我这般相诱,他都不肯近前,忍耐之术如此精深,大唐的确少有人及。”

    他将玉扇别回腰间,返身揽住艾离,温柔地说道:“师姐受惊了,我送你回屋吧。”

    艾离抬手搭上他的肩膀,一双晶润的杏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其内波光粼粼。

    “师姐为何这般看我?”季怜月不觉微怔。

    艾离薄唇轻抿,似笑非笑,“传闻玉扇公子对敌很少动用武力,仅凭一张利口便可退敌,今日方始有缘得见。”

    “师姐又来取笑于我。”季怜月双颊飞起一抺薄红,眼底泄出几分无奈。

    “不是要送我回屋吗?”艾离不客气地将长刀推给他。

    “师姐慢走。”季怜月一手接刀,一手环住她柔韧纤腰,漫步往其房间走去。

    艾离轻轻“嗯”了一声,螓首微侧,倚上他的肩头。

    微光的夜幕旖旎勾划着二人的背影,像极了一双耳鬓厮磨的情人。只有离得极近之人才能够发现,艾离微垂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如珠的汗滴。

    季怜月将她扶到屋中床上坐下,返身关好门窗。他站立于窗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