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末将实在是寝食难安!”

    段颎扶起守将,缓缓说道:“你只看到他们吃的比你们好,但可曾想过他们操练比你们要辛苦的多,如此大的体能消耗难道就不该多点油水补充?

    你也好歹是老将了,如此斤斤计较怎么给那些新军做榜样,就不怕落个嫉妒新兵的恶名?想要跟他们油水相同?可以,只要能天天做到新军这样强度的训练,

    本将军亲自去找督军给你们相同待遇,做的到么?”

    那守将不语,其他随同他一道前来的将领也是默不作声。

    只听段颎接着说道:“行了,不要再闹了,就这么点小事何必斤斤计较?想想以前你们在羌人底下何曾有现在这样待遇?

    甭说吃肉发军饷,就连一日两餐能吃个半饱怕都是奢望吧?现在才过了几天好日子?你们就开始嫉妒同僚,那以后怎么办?是不是要拔刀自相残杀?”

    这些守将羞愧万分,其实说到底他们就是不服武起升迁重用,毕竟武起的人品实在是不怎么样。

    段颎训斥完那些守将,然后转头望向武起,说道:“你也同样,遇事当冷静,岂能这样与上司互殴?还不去致歉!”

    武起擦了下脸,来到方才与自己的斗殴的武将跟前,拱手作揖:“属下知错,请将军莫往心里去……”

    那守将见有了个台阶,也自知都是自己出言不逊引起的,便拱手回礼:“方才末将也是激动了,不该言语冲撞,武教官也别往心里去。”

    一场危机就在段颎介入下,总算平息了下去。

    “好了,都回去忙吧,吃完午食本将军有事要宣布,现在立马回自己岗位。”

    “喏!”

    等这些将领离开后,段颎对武起说道:“你跟我过来!”

    一行人来到守将府厅,段颎让武起坐下,跟田晏和夏育小声嘱咐几句后,目送他们出府,便对武起说道:“你知道么?

    你所写的《武兵要法》被督军看中,他对你是极其赏识,正考虑要在年末进京述职时亲自呈与陛下,

    你可知一旦陛下决定刊印你的兵书,你一直所追求的名利声望可全都有了,但今日之事若传将出去,就极有可能化作乌有……”

    武起忙道:“段将军,是属下一时冲动,念在属下初犯的份上,帮忙转圜一下可以么?”

    段颎道:“帮你转圜不是不可,但谁能保证以后你又不会犯浑?你这心结必须得解开才行,说实话,本将军也对你那弑妻之举感到意外,

    我观你也不似传言中那种为了前途如此丧心病狂之人,不如趁现在说与我听,也好做个准备……”

    武起犹豫片刻,这才开口向段颎说起自己心中那段不愿意提及的软肋。

    原来,武起自小酷爱兵书,家境平平但却肯为了一本兵书不惜变卖资产,直到长成人后,自己编写了一本兵书,就是《武兵要法》,虽然当时未编写完,但也算是颠覆了传统练兵布阵之法,可以算是一种巨大革新。

    原本武起是要投军的,尤其羌人倒台魏闵称帝,让武起自认为有了用武之地,日夜想要投军。

    但是,他还有一房妻室需要照料,是自小在家的童养媳,武起对她是十分的体贴,夫妻也是恩爱有加。

    不过这妻子却是个命薄的人,自小就有疾病缠身,见武起为了自己放弃大好前尘,心中愧疚之下,这病情也更加加重了。

    直到后来,妻子已经下不了床,武起则是日夜陪伴左右不离,似乎已经放弃了前程。

    不过,自小与武起一起长大的妻子知道武起嘴上不说,但心中定是煎熬万分,只怨恨自己的病才拖累了他。

    好几次他想到了轻生,但病情折磨的她连抬手都十分吃力,更别提自杀了。

    终于,她自知回天乏术,再这么下去只会拖累武起,便与武起坦言,直言受不了被病魔折磨,只求他能了解自己性命。

    那一夜,夫妻二人整整交流一晚上,武起最终含泪掐死了自己妻子,算是让她得以解脱。

    之后,武起主动到官府自首,按当时魏律规定,死囚可发配边关为卒,需服役三十年。

    武起这才来到了金重关,任了一守关士卒……

    听完武起口中的真相后,段颎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最后说道:“行,我知道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了,

    你只要记住你这辈子必须要出人头地才能对得起你妻子,回去吧,好好训练你的新兵,等新兵练成那天,自能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另眼相看!”

    武起拱手回道:“段将军教诲的是,属下记住了……”

    段颎“嗯”了一声,随后又道:“这一次,本将军找你,还有另一件事,你所操练的兵马也有三月了,现在要借你那四千步卒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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