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特从军中拨出粮草熬粥救济灾民,望着百姓因为喝到一口粥而满足的神情,吾心甚感宽慰,是夜,妇孺与我军中索粮,吾以三斗米二十张饼相赠,心中满足至极,行军数月以来,这是吾所为最自得的一件事,如鸢,汝可能体会吾现在的心情?期待跟汝早日重逢,深悦汝不可自拔之史郎……”

    罗松一页一页的翻过册子,一字一句的将这本日记念给史宗杰听,到后来,罗松也是边念边忍不住轻笑起来,只是这笑声中,充满了怜悯和不屑……

    史宗杰这时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不断拉扯锁在自己身上的铁链,冲罗松竭力嘶吼道:“别念了,求你别念了,还给我,快把它还给我!”

    “啪~”

    忽然,罗松一把将文册甩在史宗杰脸上,然后起身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只见史宗杰一把将落在身边的日记捧在胸前,如获至宝一般,缩回角落里死死抱住不放。

    “你就是靠日记行军打仗的?”罗松撇嘴说道,“一个只知道写日记思念女人的将军,带着八万士兵赶赴前线?我只能说,卫稹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选你当一军主将!你有今日之下场,全写在你这本日记里了!”

    史宗杰对罗松的话充耳不闻,依旧抱着那本牛皮文册缩在角落里不发一言。

    见到史宗杰这般作态,罗松忽然想到了什么,嘴上浮现一丝奸笑,然后来到他身边俯下身子对他说道:“你那么心悦薛姑娘啊?但是我可听说了,薛姑娘在凉州可是遭遇凄惨,人尽可夫呢,就连你所谓的好友谢阳,出使凉州时也曾与她一道共渡一宿良宵呢……”

    “胡说,闭嘴,混!呸,呸,呸……”

    罗松的话刺痛了史宗杰心中最不愿触及的逆鳞,他怒吼一声,疯狂的向罗松吐着口水。

    “哼……”

    罗松轻哼一声,退开一步,从腰间取出一块干净的布帕,轻轻擦拭着被史宗杰唾沫溅到的面庞,一脸不屑地望着他。

    “我告诉你!如鸢是我的,她是我的,她是那么冰清玉洁,任何人都不可能侵犯她,你休想要诓骗与我~呸呸呸~”

    史宗杰神情已经彻底疯癫了,咆哮着不断向罗松喷口水,以发泄自己心中到底恐惧。

    罗松忽然有些同情起史宗杰,摇摇头说道:“任你现在怎么说,如今整个天下也早传遍了你的挚爱被胡人和朝堂那些衣冠禽兽玷污的事实,这样的女人,还值得你爱么……”

    “呸,呸,呸,我呸……”

    回答罗松的,依然是史宗杰不停吐口水的声响……

    “罢了,我帮帮你吧……”罗松叹了一口气,“既然薛姑娘已经是不洁之身,若她还活着,又怎么配的上完好的你呢?所以,如果你也同样的话,以后有机会和她重逢应该也不会有那层隔阂了……”

    话毕,罗松朝牢房门外有节奏的拍了几下手掌,下一刻牢房门打开,进来四个赤膊着上身的汉子,望向角落里的史宗杰,是满眼放光。

    罗松单手负背,来到四人跟前说道:“史三公子是名门贵胄,你们小心的伺候着,别整出人命来……”

    “嘿嘿嘿,大将军放心,我等自有分寸,会好好招待史公子的……”

    四人闻言顿时窃笑起来,罗松点点头,随后头也不回的步出了牢房……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不,别靠近我,救命啊~”

    很快,史宗杰的牢房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锁在他身上的铁链顿时发出剧烈的晃动声响……

    ……

    罗松一脸漠然地走出地牢,刚打算回房休息,忽然一名探马火急火燎的来到身边对他拱手说道:“大将军,不好了,靖泰军情有变,夏侯琼将军发来求援信件,请你过目……”

    话毕,亲卫便从怀中摸出信件递到了罗松手中。

    罗松闻言眉头一皱,连忙取过信件借助四周火把照耀打开望去,待看清楚信件上的内容,顿时瞳孔一缩,惊道:“这么会这样?刘策这么快就抵达靖泰了?这怎么可能,沿途隶阳和涿州以及上陵局势混乱,他难道都无动于衷?”

    那亲卫说道:“回大将军的话,刘策大军确实出现在了靖泰,夏侯将军已与刘策所部交战三阵,结果三阵皆败,足足损失八千精锐连失数地,现今大军据守在石襄与刘策所部对峙,还请大将军速速拿个主意吧……”

    罗松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一把将手中的信件揉作一团:“不愧是威震远东的前军都督,果然不是泛泛之辈,速速备马,我要连夜赶赴高阳和皇上禀明靖泰局势……”

    亲卫闻言奇道:“大将军,何必惊动皇上,让我们麾下九千青峰营大军前去靖泰击败刘策不就行了么?我看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闭嘴!”罗松一声厉喝,止住亲卫的话,“刘策不是卫怏,更不是赵元极、史宗杰之辈,要知道我们青峰营有今天也是依照吃过精卫营苦头的兄弟描述操练出来的,而精卫营是刘策一手组建,跟他们比,谁有这个自信?速速备马,莫要多言,一旦让刘策进入河源,大昌现有的局势怕是都要成为黄粱一梦了!”

    说完,罗松一脸肃然的向五梁镇外走去,同时心中十分困惑刘策是如何在这么短时间内平定三省之乱的,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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