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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雪飞-第25部分

的自己,把脸扭向一边,他的黑眸里是一闪而逝的痛楚,可我的心也很痛。

    “雪衣,我要怎么做?你告诉我,我到底要如何做?”

    一翻身把脸埋在枕头里,他伸手来扳我,拉扯中右手被他捏了下,咝的倒抽口气,他一下子把我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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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哪里痛?”

    对着他焦急的脸,黑眸里的关切毫不遮掩,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水寒,我是个小气的女子,我无法忍受和别人分享你的爱,你的人。我自私,我小性,我都承认,可我就是无法不在乎,如果可以爱你少一些,我就不会这么在乎了,当初我应该和东方玉离开,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只想发泄心底的愤懑,口不遮拦,他眼里的痛迅速凝聚,最后沉淀到底,黑眸里是深深的伤和哀,他缓缓的起身

    “雪衣,你后悔了?”

    “后悔吗?”

    长叹口气,我这是在做什么?气刚才看到的吗?可他什么都没做呀,难道这么久的爱还不能让我相信吗?难道从来一次我就不会选择他吗?

    根本不可能,明知道前路艰险,我仍然义无反顾不是吗?当初东方玉明白,我更明白,我是为了什么回来的。

    颓然的坐起来,用手抱住头

    “水寒,我是在怪自己,在恨自己,当初如果不放手,就不会有今天这些事,我好恨自己当初的懦弱。”

    水寒一下子抓住我抱着头的右手

    “你的手怎么了?”

    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冲他摇了摇,自嘲的苦笑

    “不能吃饭了。”

    水寒眼里的冷色更重,咬牙转身想走,被我一下子用左手抓住

    “算了,水寒,我不要你为我做任何事,你不只是我的男人,也是一个皇上。”

    他周身的冷凝慢慢的卸去,最后颓然的坐在床上,一拳砸在床边,床身晃了晃。

    知道他懂,我又何尝不懂,只是别扭,可刚见他失去理智,却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别扭,也恨自己的小气,他的心何尝好受呢?身为皇上也有很多不得已的,外人看着光鲜,可是却要平衡各方面的势力,要顾国,顾民,还要顾这个一团乱的家。

    今天把刘妃打入冷宫,明天朝堂上又会掀起波澜了,毕竟后宫不单只是皇上的家事,那牵扯着朝堂势力的均衡,在他身后缓缓的抱住他的腰

    “放了刘妃吧。水寒。”

    他的身子一震,回身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长发里,久久无声,他懂我的心思。

    自那以后我和水寒更加的恩爱了,他总是宠溺的满足我任何的要求,我的手不能吃饭,他就一直喂我吃,从不让昭儿,伊人来。

    每次都是喂我吃过后,再赶去前面上朝,中午的时候,只要一到吃饭的时间就会匆忙的赶回来,和我一起吃过饭,喂我吃完,再去前面议事,尽管嘲笑他的做法,可心里却知道他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歉意,水寒,我该拿你怎么办?

    尽管不问外面的事,可昭儿有一次说漏嘴,和伊人抱怨,皇上该让刘妃在冷宫多住些日子,浅浅的笑容自始自终没有从脸上撤下,昭儿和我也不平过,不过不见我表态,也就不在说了。

    手伤好的差不多了,其实本也没什么,消肿了就好了,没伤到筋骨,好在刘妃的武功底子薄弱,要不这手还真费了,刘妃,我不怕,只是那萧妃,有些阴险,更有心计。

    想不到八年前我们斗,八年后我们还要斗,好在后宫中新引进的那些个女人不够资格来找茬,要不我还真是够烦的,恶心也恶心死我了。

    闲来无事,拿着毛笔在水寒的御书房里写字,从上次事件后,水寒不让任何人靠近寝殿,加强了暗卫的守备,果真有暗卫,我就说偌大一个皇宫,皇上身边怎么可能看不到巡逻的御林军,原来是暗卫代替,省的一会一圈在眼前晃闹心。

    整个宫殿连个飞虫都难以飞进,这回那些个女人再进不来了,无意中发现水寒的桌边有个翻旧的奏折,一看就是总看造成的,边角都有些褶皱了。

    好奇的拿过来看,只一眼就没心思看下去了,里面的意思是请求皇上封我为后,把我夸的天上难找,地上难寻。

    不觉好笑,看来水寒一直没断这念头,看这奏折的字迹,就知道是他自己写的,是满足一下自己的愿望吧,没事翻来看,自己心底多少舒服些,沉醉在自己的假想中,这个男人有时候的做法还真是幼稚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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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从中也看得出,水寒这个皇上并不是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的,他有太多的不得已,太多需要顾虑的地方,宰相,元帅各自一方,手下党羽众多,猛然想起,水寒曾说过让我等的话。

    把那假奏折放在原来的位置,原来等的是这,我还以为是等和他一起悠游江湖,闲散而居的生活呢。不过,算了,只要是他要的,我就会陪着他。

    大笔一挥写下了一行字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

    吹了吹未干的墨,把“恨”改成了“情”,白居易的《长恨歌》曾经难解其中味,而今识尽此中味,方觉泪满巾,哀断肠。

    “好字,好词。”

    吓的一哆嗦,这是谁?皇上的寝殿那么多暗卫都拦不住来人,定是高手,迅速转身,在看清来人时,嫣然一笑,竟是她。

    起身行礼

    “民女谢晓谕给太后请安。”

    来的正是太后,水寒的母后,寒笑颖,她扶起我,左右看着,半晌,

    “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可人,这气韵,这无意中流露的伤怀,真真像极了,难怪我儿为你痴迷。”

    给她倒了杯茶,我在御书房的时候从不让昭儿和伊人随伺在侧,这会偌大的书房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对视,静静的看着她。

    八年在她的脸上平添了些细小的皱纹,暗叹女人到底是不如男人禁老,水寒和东方玉一点变化没有,可也是,他们正值当年,只是显得成熟,可眼前的人却不再是豆蔻年华,其实在她这个年岁的人当中,她还是显的年轻的,毕竟是练武之人。

    她依旧急行如风,性子豪爽,只是在看向我的那双和水寒相似的眼睛里,多了些我不懂的东西,一身随意的打扮一点也没有一国太后该有的端庄,不过自骨子里散发的贵气,还是让人不敢仰视。

    敛下眼神,

    “太后今日来,是有事吧?”

    她朗声的笑着,走近我身边,抬起我的脸

    “你怎么知道我是太后的?这无人通报,而且哪个太后会如我这般翻墙而进的?”

    果然犀利,

    “回太后,民女自民间就听闻太后为人不拘小节,率性豪情,而且您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的威仪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所以民女大胆猜想必是太后无疑。”

    我说话的时候她一直看着我的眼睛,平静的眼神后是探索,是怀疑,她在怀疑什么呢?莫非她怀疑我就是雪衣吗?这还魂的事她会信?她又笑起来

    “好个能说会道的女孩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以为能弹出那相同曲子,唱相同歌曲的人必是雪衣,不料想却是另一个惹人怜爱的丫头。”

    心底一惊,想起那首《天上人间会相逢》,当年在竹林里,她跟踪水寒自然听我唱过,而我曾在丹香城被抓的事,如何能逃出她的耳目,还好她查探的不够细,要不然我还真就无法遁形了,会不会被他们当妖怪斩首示众,或者烧死?

    掩下心底的惊诧,面上依旧平静如常,任她审视,终于她叹了口气,松开对我的钳制,走到椅子上坐好

    “雪衣那孩子已经消失了,我怎么会认为你是呢?唉,可惜了那孩子了。”

    她的这句话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如果不是我的定力可以,就凭这句就能催下我的眼泪了。

    笑着看她,不说不动。她不在自语,貌似无意的看着我

    “前些日子,她们拿着本宫的手谕来扰了你的清净,事后皇儿来与本宫理论过,是本宫料事不周,姑娘莫怪。”

    赶紧俯身叩拜

    “太后这么说是折杀奴婢,奴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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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吧,她们说本宫还不信,你真的有本事让皇儿摘下雪衣的画像,今日一看你确实有这个资本。晓谕是吗?皇儿心底很苦,如果你能让他走出过往,本宫这个当娘的也就欣慰了。”

    静静的听着,她是来向我示好的吗?不是我防备她,只是我毕竟对她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如果是雪衣,或许会得她些真心对待,但是我,不敢轻信。

    这皇室,伤了我的心了。爹如此,我如此,皇室里的情最不值钱了。何况眼前这个女子,不是一般人,她的身后代表的是皇族,她的话,她的情又有几分真?

    心底暗自揣摩着,她见我不说话,轻轻的走过来

    “晓谕姑娘,本宫此次来,是和你闲话家常的,不要拘束,你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是,皇儿做不到的也许本宫可以满足你。”

    来了,原来是试探我的?压下心底的好笑,皇室果然没情意可讲,寒笑颖当年叱咤江湖的豪爽女子,也被熏染的一身铜臭了,权与势,金钱,地位,寒家曾经的当家人也不过如此。诚惶诚恐的又跪下身子

    “太后,如果可以请您信晓谕一回,晓谕不要任何名分,俗话说易寻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晓谕看重的不是那些个身外物,晓谕只为皇上一人而来,生死相随,如此而已。”

    太后看着我的眼光冷了冷,不动声色的继续说

    “晓谕,你要知道皇后之位是世上任何一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那是身为女人的荣耀,皇上已经和大臣们商讨了,虽然没有最后拍板定案,但是皇上有这个心思了,你是个好孩子,只是你的身份,封你为后,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太后,晓谕知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晓谕不要皇后的位置,只要能在皇上身边就心满意足,请太后放心。晓谕绝无此意。”

    她一瞬间又变回了刚进来时的慈爱模样,热情的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拍了拍

    “是本宫小心眼了,你的确是个特别的孩子,难怪皇儿对你不同。唉,如果雪衣在就好了,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自从雪衣走后,他一直在心底怪罪着我这个母后,你劝着皇上些吧,不要蛮干,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不是小孩子可以为所欲为。你既无心,本宫也放心了,不要怪本宫,本宫身在此位,身不由己。”

    漫天雪飞 下卷二 第115章剪烛西窗

    更新时间:09-09-23 06:20

    太后走后,一直在想她带给我的消息,眼睛投到那个被我放在桌边的奏折,水寒终于沉不住气了吗?

    寒笑颖此次来何止单单来看我,如果我说的半点不符合她心意,那我现在已经不知去向了吧?

    如果我有那为后的心思,我敢保证她一定不会容我,以她曾经叱咤江湖的经历,又怎么会看不出我确实自心底无半点杂念?有些心灰意冷,人与人之间要这么算计,这么防范?

    水寒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消息给我,怕我烦心,他用他的羽翼给我圈起一片自由的天空,可是水寒,何苦要为我做这些我不在意的事呢?和你一起坐拥天下不是我的梦想,我只要在你身后看着你,陪着你,就是莫大的幸福了。

    晚上和水寒和衣而卧,他疲累的模样让我心疼,是为了我的事伤神吗?他晶亮的黑眸如暗夜里的北极星,拽出胸前的星星链坠,对比他的眼睛。

    他见我的动作,哑然失笑。紧了紧搂着我的胳膊,

    “比什么呢?”

    “比哪个亮?”

    “哦,哪个亮?你喜欢哪个?”

    晃了晃链坠

    “这个,喜欢这个。”

    他的黑眸危险的眯了眯,嘴角有些不怀好意的勾起

    “最好你能说出原因。”

    “这个链坠陪我度过了我人生最阴暗的时刻,他记录了我所有的思念,他听我的话,我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他知道我的心思,理解我的感受,他不会强行把自己的心思加到我的头上,你说他是不是很好,比那个他好呢?”

    他叹了口气

    “母后和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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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点头,不相信寒笑颖真的能瞒过所有的暗卫,

    “雪衣,我只想让别人知道我最爱的女人是你。”

    “不需要,我们的爱不关别人的事,你知我知就好。爱就是爱情本身,和那些形式无关。水寒,不要在做那些无谓的事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我们向上天强求来的,不要在增加这份爱的负担了好吗?”

    他没说话,只是抱紧了我,幽幽叹了口气

    “水寒,我一直都心怀恐惧,不要在加深我这份恐惧了好吗?我们的爱本来就逆天而行,让我安心些好吗?不要惹脑了上天,把我收……”

    话的尾音消失在他的嘴里,他深深的吻着,辗转反侧,仿佛我随时都会飞走一样,那样珍视,那样小心,那样不舍,满足的嘤咛一声,却触动了他的欲望,他翻身压了过来,我们在黑暗中疯狂的缠绵,仿佛随时都会分离一样,他狠狠的发泄着,仿佛要把那份刻骨的深爱连同我都揉进他的体内,彼此再也不要分离。

    水寒去早朝的时候我还在睡梦中。身子酸痛的厉害,昨夜的缠绵让人脸红心跳。

    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的恐慌在昨夜后竟然疯狂的滋长,怎么都压不下去。

    老天你为什么不能慈爱些?为什么不能宽容些?

    入宫三个多月了,距离上次太后来找我谈话也两月有余,一直很平静,平静的不太正常,难道这个皇宫里我真的能如此安静的生活下去吗?答案是否。

    这几天听昭儿和伊人回来说,拥和宫的陆妃病倒了,一直查不出原因来,陆妃是兵部侍郎的千金,进宫三年了,一直得宠,压下心底的酸,不过水寒有一点能够让我接受,就是这八年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产下他的子嗣,有女人可以,如果在有了孩子,那我估计能被醋酸死。

    可以接受他有女人但不爱的事实,但是如果有了孩子那就不同了。

    血脉相连,骨肉至亲,他可以对那些女人不在乎,可是却不见得会对自己的孩子也同样冷酷,以一个女人的小心思来说,我还是为此开心了一下下,我希望水寒只有我们的孩子,而事实证明水寒也和我是一样的想法。

    可是入宫三个多月了,我们夜夜在一起,却一直没有天使来报道,知道水寒也急,因为看到他曾几次招太医在御书房议事,和太医能有何事可议啊?不说我也知道,可是这事却强求不来。

    我知道水寒也是在朝上顶着压力的,一国之君至今还没有子嗣,那些送了自己女儿进宫的老丈人,自然会率先发难,不知道水寒是如何抗下来的,摇摇头,又扯远了。

    昭儿说陆妃身子自小就弱,可像这次一病三个月起不来,却是少有的,而且太医会诊,怎么都查不出病因,有的人甚至建议在别的渠道试试治病。

    挑了下眉,别的渠道?当时只在心里画了个魂,没有深想,水寒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估计是去看陆妃了,怎么着面子上也的过得去的,这三个月水寒一直没有临幸任何后宫之人,宫里,朝上已经一片怨声载道,如果他在不闻不问,也太过了。

    我这个狐狸精的黑锅背的还真是实城,不觉笑笑,水寒凝眉看着我

    “何事那么好笑?”

    “不是,是想自己这个狐狸精的名号有些名副其实呢,迷惑了君主,三千宠爱在一身,就差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上次给他讲过那个《长恨歌》,因为他看到了我留在御书房里的字,给他讲过杨贵妃和李隆基的故事。他当时就气我拿他和李隆基比,也气我拿自己和杨贵妃比,警告过我,以后不准在提这个岔。

    他一下子吻住了我的唇,小声的恐吓

    “不让你说你还说,我永远都不会像李隆基那么笨的,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心底暖暖的,回抱住他,我如何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让我将自身比杨贵妃的原因呢?只是一时的好笑嘴快了。

    我并没有因为水寒去看陆妃胡搅蛮缠,水寒发觉后,去的更勤快了,我想可能真的病的很重,每次水寒回来都会眉头皱的紧紧,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