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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错-第6部分

    ……”

    “南山箬兰!”

    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刚从这个窘境中脱离,马上又被重提。南山傲梅忍不住横眉竖目。

    “好嘛,好嘛。我不说就是。”她自小学医,对人体甚是了解,再加上天真憨直的性子,时常会有些惊人之语。姐姐已经见怪不怪了,为何这次才说几句就这么大怒气?有鬼!

    “嗯。”南山傲梅稍稍松口气。

    “那你说总可以吧。姐姐身体不好,可不能任他需索无度。”明媚大眼中有狡黠,也有关切。

    “……”无奈、无语,叹口气,南山傲梅将脸扭向一侧。“我知道。”

    其实,她已经说了,说得那样决绝。可他依旧对她纠缠不清。

    但是这些她都不能告诉箬兰。她的婚姻不管幸福与否,她都会独自承受,不会让家人为自己担心分毫。

    屋内,晟玉轩俊眉皱起,敛了嬉戏之色,黑瞳变得阴郁深邃。

    第二日,派出打探消息的青风等人传来消息,益州城内除了四个城门盘查比以往严格外,其他并没有什么异常。

    只是益州都尉旗下新兵营的士兵确有失踪。

    据查这益州都尉吴银天与此地一新崛起的组织磬玉楼关系密切。磬玉楼经营赌场,妓院收入颇厚,只是幕后老板有些神秘。

    益州府尹萧缜缮与吴银天关系却是一般。

    晟玉轩思虑片刻,命他们再探,定要详查磬玉楼。

    用过早饭,箬兰提议到街上走走,一来解闷,二来亲自探探虚实。不过怕引人注意,他们兵分两路,晟玉轩、傲梅往东,晟清轩、箬兰往西。

    南山傲梅自是不愿,只是拗不过晟玉轩与箬兰的坚持,说她大病初愈需要人保护。

    晟玉轩保护她!若在昨日前,傲梅定会认为那是笑谈。

    但昨日事态突变后,他的转变让她很是感到惊讶。虽读不透他的心思,但她的观察力还是比别人敏锐。似乎只是在瞬间他收起调笑轻浮之色,整个人就变得冷峻稳重起来。他虽然出手不多也有所保留,但那逃不出她的法眼,他功力深厚,很可能在邱毅之上。且那套路复杂多变,她竟辨不出他师出何门。

    倘若昨夜他没有……那般对待她,她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冒充他了。她不能不意识到晟玉轩并不像外界所传那般无用。

    但是这对她似乎不是好事,想要躲开一个心机深沉的男人,比躲开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可要难上许多。

    …………

    天下之倾家者,莫速于赌;天下之败德者,亦莫甚于博。

    但,一过辰时,位于益州东郊的天运赌坊内还是人山人海,骰子声,下注声,骂娘的,尖叫的不绝于耳。

    将近巳时,走近两位年轻男女。女子容颜普通,男子也不出众。只是无形中二人俱散发着不凡的贵气。

    两人径直走到赌大小的桌前。

    他们正是晟玉轩与南山傲梅。为了不惹人注目,都遮掉了耀眼的容颜。在街上走了几圈,并未发现丝毫线索,索性就来到了磬玉楼旗下的天运赌坊“碰碰运气”。

    庄家落定,晟玉轩掏出一绽银子,斜睨着傲梅道:“梅儿,你说我们压大还是小。”

    这等小事对于天生慧眼的傲梅简直不值一提。当然她也知道这对吃喝嫖赌惯了的晟玉轩应该也是小菜一碟,但这次她没打算让贤。

    “大。”

    话落,扫眼庄家,她立时拧起细眉,那年轻男子的左耳竟穿有耳洞,他身后两个黑衣人亦是如此。唯有在南越国男子才有左耳穿环的习俗。看来这磬玉楼果然有些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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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听你的。”晟玉轩依言将银子放下,黑瞳一瞬不瞬注视着傲梅,他知道她有了新发现。此时,庄家开盘四五六,果然是大。立时,有人垂头丧气,有人惊喜连连。

    一路赌下来,庄家竟连开十六盘大。而南山傲梅也连说十六个大字。片刻,晟玉轩面前的银子就堆成一座小山。

    赌徒们慢慢看出蹊跷,都跟着晟玉轩下注,输的那庄家和黑衣人都变了脸色。

    敌情不明,今日不可太过张扬。南山傲梅淡淡睇了晟玉轩一眼道:“我们该走了。”

    了然她的想法,晟玉轩点头,收了赢下的银子。

    两人走出赌坊不远,一拐弯,便被五个黑衣人围在巷子里。

    晟玉轩和南山傲梅交换一个眼神。

    很有默契的,傲梅退到一侧,晟玉轩倏然出掌。

    眼看到午时用餐时间,两人不想在这群赌场打手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况且她也需要再确定一下赌场这群人是否来自南越国。

    片刻功夫,晟玉轩便击倒四个。唯一幸存者见不是他的对手,拔出大刀扑向南山傲梅。

    ……

    步步心惊 忆往事头痛欲裂

    更新时间:2012-1-28 9:28:21 本章字数:4635

    片刻功夫,晟玉轩便击倒四个。唯一幸存者见不是他的对手,举起大刀扑向南山傲梅。心里咒骂着他***,如果连这两个小白脸都对付不了,那不是太辱没我们南越护卫的脸面了!

    南越护卫,他们竟然和南越王室有牵连!傲梅惊诧却不敢怠慢连忙闪身躲过,晟玉轩欺身向前,捞起傲梅的腰身往前一甩。南山傲梅借力一个飞踢,解决掉最后一个麻烦,翩然落地。

    不用言语沟通,没有实地演练,他们竟然默契极佳!

    南山傲梅狐疑看向晟玉轩,发现他也正静静凝视着她,黑魅的眸子里别有意味。大手贴在她的腰间不肯轻易松开,她就这么暧昧的被他困在怀里。

    “王爷,请放手!”傲梅轻咳声,佯装淡定。“光天化日之下,两个人挨这么近,恐怕会惹来别人瞩目。”

    “呵……”晟玉轩笑得暧昧。“我就是舍不得梅儿这般温香软玉,你说该怎办办。”

    “王爷!”懊恼咬牙,早就知道不该和他同行。一开始还算规矩,这会儿露出本性了吧。

    “嗯?”俊脸危险地凑近。“你刚才叫我什么?这是大街之上,我想你该叫一声……”故意闭口,眼神邪肆地威胁。

    “夫君,请您低调一些,现在,我们不易太过招摇。”南山傲梅敛下怒气,缓缓说道。

    “好,只要你乖乖的。”

    晟玉轩答得爽快,南山傲梅趁机从他怀中挣脱。“夫君,我们该走了。”说完便转身迈步走出巷口。夫君也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喊得多了,自然就没那么拗口了。

    晟玉轩嘴角漾起莫测高深的笑意,大步追上她。

    “梅儿……今日白得不少银子,我们找家酒楼好好享受下吧。这连日赶路吃不好,睡不香的……”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走到哪都改不了奢侈的本性。南山傲梅腹诽着打断他。“夫君,用这不义之财吃喝,不会觉得不舒服么?”

    她总是有一句话将人从天堂打入地狱的本事!晟玉轩摺眉。“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跟我来。”傲梅顺着熙攘的街道前行。

    很懊恼!他堂堂玉王凭什么要听她的,可是忍不住还是跟着她移动脚步,因为他很好奇她如何消受这笔不义之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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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驻足一家米店前,南山傲梅将那些银两如数换做米面,嘱咐伙计黄昏时运到东郊破庙之内。原来她在去赌场的路上,发现不少难民从东边走过来。细一打量便知他们是南方的灾民,因为家乡被洪水所淹,才逃难至此。

    他们中大数都在担心毫无着落下一顿饭食,特别是老人妇孺。甚至有的已经饿了几天。

    银子花完,南山傲梅才扭头对晟玉轩道:“我们去哪里享用午膳,我还真有些饿了。”神态竟有几分娇媚。

    晟玉轩有几分闪神,自掏荷包带她来到鱼鲞楼,益州城内极豪华的一家酒楼。

    雅静的单间内,南山傲梅将自己的发现悉数告之。

    晟玉轩听得一脸沉肃。

    事实再次印证她果然天性异禀;而益州劫案也果然牵涉甚广。南越王室……突兀的他眼前闪过一张稚嫩的漂亮小脸……

    可是,头又痛了,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捶打一般……这张脸和南越王室有关?却该死的出现在他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呃……头痛欲裂,他忍不住呻吟出声,抬手扶住额头。

    “你……怎么了?”南山傲梅察觉到他的异常,不想多管闲事,可是看他痛苦的样子又忍不住关心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头痛。”又一波刺痛袭来,他用双手捧住额头。

    忽然,一双小手悄无声息揉上晟玉轩的太阳|岤,然后沿着额际一路按摩过去。

    没料到南山傲梅会如此温柔,他微微一愣,只觉头痛在她揉揉捏捏中一点点减退。感觉如此熟悉,小时候生病,娘亲就这般安抚……冷硬的心在这一刻竟似被什么东西触动。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不会天真的以为一夜之间她就彻底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尽管他很希望是。

    南山傲梅的手僵了一下,是啊,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他头痛管她什么事。可是看他头痛欲裂的模样,她就忍不住出手帮他。

    她最看不得别人受苦!

    见她久久不答,晟玉轩握住忙碌的柔荑,放到唇边。“你想要什么?”通常女人亲近他都是有所求的。

    他以为她是阿谀奉承之人吗?举手之劳也是为了讨赏?南山傲梅冷冷抽回手,回到自己的座位。

    “我要什么,王爷都肯给么?”

    果然她是有目的的,晟玉轩心内失落,嘴上却说:“只要本王能办到的。”

    “那请王爷给我自由。”

    “自由?你想离开我!”

    “我根本没有为人凄的资格,你又何苦……”

    砰——晟玉轩双拳捶在桌面上倏然起身,俊脸铁青。“南山傲梅,这辈子你都是我的王妃,想离开,门都没有!”

    …………

    此后,两人闷闷吃着午饭,谁也没再吭声。

    晟玉轩的脸始终阴沉着。

    南山傲梅则是满腹疑惑,她并不是他所爱之人,为何他就不肯放过她,还时不时对她那般亲昵?

    结完帐,两人刚走到雅间门口就听掌柜热情的招呼。

    “箫大人,里边请。”

    然后,一道沙哑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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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缜缮兄,你可迟到了。”

    萧缜缮!益州府尹!两人极有默契的退回雅间内。

    恰好,萧缜缮等人就在隔壁,中间只隔着木板墙,屏息凝气便听得清他们的交谈。

    “缜缮兄怎这般愁眉不展?还是因为官粮贡银被劫一案?”

    “哎,是啊。两任钦差到益州都不过三天就莫名其妙死掉。皇上大怒,这次居然派了位王爷来,你们说这若要出了事,我有几颗脑袋也担不住啊。”

    “王爷,就是那位终日留恋百花丛的玉王爷?我说这朝廷是不是真的没人了,居然派这么个草包来。”

    “嘘,林兄这话可说不得,大逆不道啊!”

    ……

    步步心惊 慧黠冰心卿如是

    更新时间:2012-1-28 9:28:21 本章字数:4897

    “呵呵……”那道沙哑的声音忽然加入。“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这玉王虽然无能,却娶了南山居德的长女,这南山家人可个个身怀绝技。”

    “哼,说到这我更来气。我们堂堂明旌王朝,竟千挑万选找个小娘们来办案,把我们这大男人的脸面置于何地!”

    “咳咳……林兄,顾兄。箫某想起还有公务要处理,先告辞了。”

    这萧缜缮倒是识时务!晟玉轩与南山傲梅对视一眼,暂时抛却个人恩怨。

    雅间内,沙哑声音又起。

    “林兄!都尉大人让你约萧缜缮出来是想和他交好的,你却把他吓跑,现在,你看怎么办吧。”

    “这怎么怪到我头上,我说的都是实话。再说都尉大人手握重兵,又有你们磬玉楼这座金库支持,又何必巴结这个萧缜缮。”

    “林涞淄,你知道什么叫隔墙有耳?居然还大放厥词!”

    “哼,在这益州城我怕什么隔墙有耳!”

    ……

    二人争争吵吵,不一会起身分道扬镳。

    林涞淄气冲冲走下楼梯,刚迈出大门几步,兜头一盆污水从天而降。

    他抬头,上面不见一条人影。

    “tmd,是谁?给老子滚出来!”他暴跳如雷,扬声叫骂。酒楼上没有一点动静,倒是引来不少围观者,指指点点。

    “看什么看,小心老子宰了你们!”

    骂骂咧咧,想要冲到酒楼里闹事。不料脚下一绊,当街又跌了个狗吃屎。

    轰……众人爆笑。

    刷,他抽出大刀,恼羞成怒的威胁。“都tmd闭嘴!”

    众人立时吓得四散而逃。

    楼上雅间,南山傲梅冷眼看着这一幕,以前觉得这泼脏水、扔石子是小孩玩得把戏。不过今日看晟玉轩用来对付那姓林的无赖,倒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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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惹事就赶快走。”晟玉轩提醒。

    “嗯。”傲梅转身随他下楼,翩然飘过叫嚣的林涞淄身边离开。

    走出很远,四下已无人,晟玉轩忽然开口。

    “你就是因为这样才急着离开本王?”

    “……”傲梅迷惑望他。

    “你也认为我是个草包王爷!”纵然习惯以骄奢无能一面示人,也习惯被人看扁。但惟独在南山傲梅面前,他有些在意。所以他才会在不能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暗中耍些小手段,让那无赖被泼一身脏水,摔个狗吃屎。

    “王爷怎么会这么说,其实我也并非执意要离开,只是自知无能服侍夫君,希望你不再挑逗于我。即使还是王妃,也不会约束你分毫,我们和平相处,不好么?况且,王爷是不是如那无赖所说,王爷心中定是比谁都明白。”

    她真是慧黠冰心,处处与别的女子不同。

    若在平时晟玉轩听这前半段话肯定又恼了,只是这次他一脸平静,甚至心中泛起些轻松,她说并非执意要离开,那么就代表她会留下来了。

    虽然他有很多方法可以强行禁锢,不准她离开,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希望南山傲梅自愿留下。

    是夜,清风,青冥,还有安插在百花楼的媚如花同时传回消息——益州都尉和磬玉楼可疑!

    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而且磬玉楼的人也正在四处搜寻他们的行踪。

    但是被劫的皇粮贡银的去处,却依然没有一点线索。

    南山箬兰忍不住了,“干脆今夜我们去探探那个神秘的磬玉楼!”

    不料南山傲梅却摇头阻止道:“兰儿,不可莽撞。这些消息来得太过容易,容易到好似故意有人放水,我们应当谨慎,再做些细致查询。况且我们还需要确定益州府尹萧缜缮和都尉吴银天到底是哪一路的人。若真查出盗匪行踪,恐怕到时还需要官府支持。”

    一席话淡定从容,颇有大将风度。

    晟玉轩点头,他再次发现自己小看了这个娘亲亲自指给他的王妃。她不光天性异禀,更是心思缜密,绝顶的聪明!

    ………………

    “来,大娘您把碗端好。“

    “小弟弟,别急,姐姐这就给你盛饭。”

    白衣女子容颜普通,带着抹怡人浅笑在一口大铁锅前忙碌,锦衣男子也不出众,正自站在一旁凝望。只是无形中二人俱散发着不凡气度。

    他们正是易了容的南山傲梅与晟玉轩。

    这两日黄昏,南山傲梅必定要到这里帮忙,有意无意从游走的难民口中得到不少益州都尉和磬玉楼的消息。故此,晟玉轩也不阻止,只是每次都跟来,在一旁远观。

    他没想到,看起来冷冷的南山傲梅竟也有这平易近人、温暖可亲的一面。

    此时,夕阳如染,浅白身影被暮色镀上层迷人光晕,愈发显得圣洁恬淡。晟玉轩不由看的痴了。

    “沫儿发烧了么?”柔荑轻抚上一个小女孩的额头,南山傲梅清丽容颜溢出浅浅温柔。

    有人心弦波动,若那温柔为他,该有多好。

    “梅姑娘,沫儿怎么了。”一个清瘦儒雅的青衣男子走近,关切问道。

    “昨夜雨急,恐怕是受了风寒。”南山傲梅起身掏出一绽银子递给他,“你赶快去抓些祛风寒的药来。”

    “不,不……”男子抬手退却,“梅姑娘已经为我们破费良多,这次不能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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