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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帝-第5部分

    重地感谢你。”

    “我不需要她们的感谢。”李格非对那两个女人一点好感也没有。更没忘记他与花灵至今仍然被颂莲王缉捕中,无法正大光明出现在盛莲国土上。“我插手,只因为你不希望周夜萧有事。”

    花灵听了,笑得甜甜的,整个人偎进他宽广的怀中,正想甜言蜜语、你侬我侬、亲亲爱爱一番时,虚掩着的房门突然被推开——

    “花灵,前两天,你说想进皇宫是吧?”花吉莳一进门就说道。

    花灵偷香的动作被打断,无力地倒在李格非怀中,幽怨看着不速之客:

    “你至少应该敲一下门吧!花吉莳,你的礼貌被狗叨走了吗?堂堂一个国师,身兼礼仪教科书的人,随随便便就推门进来,这样不对吧?”

    花吉莳见花灵抱怨,只好应付一下,抬手在门板上叩叩两下,算是做足了礼貌,然后进入正题——

    “十日后,飞扬国将会派遣使节团过来商讨婚事,到时会有盛大的宴会,我也必须列席,到时你可以跟着我一同进宫。”

    “你要带我进皇宫?”花灵讶异地问。

    “没错。你想进去的,不是吗?”花吉莳难得大方。

    “我是很想,不过,谢谢,就不麻烦你了。”花灵挥挥手,平白给人好处的事,是不可能发生在这世上的,尤其不会发生在花吉莳身上。

    花吉莳一楞,没想到会被拒绝,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拒绝。

    “你已经不想进去了?”

    “我会进去,不过不是跟你一道。”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摇了摇。

    “为什么?难道还有比跟着我进去更安全的方式?”

    “跟你一同进宫当然安全无虞,不过我进宫只是办点小事,没打算惹是生非,也不想帮你什么忙。所以呢,我会自己想办法进宫去,你就忙自个儿的事去吧,不必挂念我这边了。”

    花灵认识这女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花吉莳从来不会平白施恩给别人、不会做多余的事,她冷淡矜贵,缺少热情,就算如今把花灵当成自家人看待,也一样不会做没意义的事——至少,在不知道花灵进宫想做什么之前,她不会帮她进宫。而花灵从没跟她提进宫的目的,照正常的情况而言,花吉莳是不会理会她的。那么此刻这般热心,自然就很有问题。

    “你……”花吉莳有种被看透的难堪。花灵这女人……为什么能如此大而化之又如此难缠?!“你以为盛莲皇宫是能任你来去的地方吗?没有我带领你,你根本没办法进宫。”

    花灵笑了笑:

    “如果皇宫的守备‘固若金汤’得犹如颂莲王府一样,那我想……悄悄进去一趟、又悄悄地出来,应当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然后,花吉莳又被花灵气走了。

    李格非淡淡一笑,问:

    “请问你打算如何进入固若金汤的皇宫?如何做到悄悄地来、悄悄地走?”他武艺虽然不差,却也从来不敢大言不惭地自认为能任意在皇宫里进出。所以他不知道花灵这个身手只有三脚猫等级的家伙,要怎么做到。

    花灵无视李格非的揶揄,笑嘻嘻地以双臂环住情人的肩膀,大眼睛闪亮亮地看着他:

    “格非,你记不记得我半年多前在绿岛组了个合唱团?”

    李格非自然记得,花灵养病的那半年多来,召集了三四百名墨莲,教他们唱歌,后来还让他们组成一个团四处去卖唱。他不解她为何会提到这个:

    “那个百人唱歌团?我记得你四个月前就把他们安排出去卖唱了不是吗?”

    “什么卖唱!那叫世界巡回演唱会好不好!在英明的白牧桦大总管领军、最美声男高音青俊的威力下,如今已然轰动了全世界——”

    “全世界?”李格非忍下住嗤道:“他们也不过在盛莲国各岛间卖唱——”

    “是演唱会!演唱会!”花灵激动抗议。

    “好,就演唱会。”天晓得她干嘛这么在意。“虽然牧桦报告这个百人唱歌团很受欢迎,在盛莲国内享有极高的声誉,邀演名帖如秋风扫落叶般飞来,但你说轰动什么全世界,也太夸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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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两个月前他们不是带团去飞扬国的什么飞神祭典上献艺过吗?”

    “出国唱了一次,就叫‘全世界’了?”李格非笑。

    “当然!”就像台湾歌手,在中港台,外加新加坡、马来西亚几个地点开个唱,不也号称“世界巡回演唱会”?!听起来好像很伟大的样子,其实也不过在台湾的周围转一下,没能走出多远。

    “有出过国,就叫全世界,不行吗?”

    “好好,你高兴怎么叫都成。不过,这与你进皇宫有何关系?”

    说到重点了!花灵眉开眼笑,从袖子中抽出一封信。李恪非认出来上头是自家商号的传讯标志,但标志旁又画了一朵绿色的花,表示这封传讯的对象是绿岛的主人——花灵。无须经过李格非之手。

    “你看。这是白牧桦昨天晚上让你家野鸿利用‘原野暗部’的通讯系统送来的快捷最速件。”

    “什么我家野鸿?花灵,我再一次警告你——”

    “收到收到,大哥,您的警告我有收到。咱接着往下说——你知道吗?因为上次在飞扬国演唱,被飞扬国的女王褒扬有加,赏赐了一堆东西,还差点把整个合唱团硬留在皇宫里当她私人御用,还好白总管聪明,溜得快。这件事也传回国内了,造成很大的瞩目。所以这次飞扬国使前来,皇家开宴,召了民间六个表演团体献艺,自然首先邀请的就是咱们红遍全世界的‘绿岛合唱团’!也就是说,想进宫,完全没有问题!”

    嘿嘿嘿,想进盛莲皇宫很难吗?不,一点也不难。

    清晨的阳光柔柔地照拂在盛开的莲花园里,阳光下的莲花在微风抚弄下,摇曳生姿,景致动人。

    这个国家的莲花种类有上千种之多,有的莲花品种甚至可以在陆地上种植。最大朵的莲花叫皇极莲,开花时,花朵的直径可达两公尺以上;而最小的莲花则叫做繁星莲,小到○。一公分,肉眼几乎看不清,每一株可同时绽放千朵,数量之多,有如繁星,因此而得名。这些种种,已经脱出了季如绘以往对莲花的认知,觉得这个国家真不愧名为盛莲国,非常的名副其实。

    湛蓝的天、碧绿的水、粉盈的花,皆带着透澈的清灵感,美丽而祥和,这是个得天独厚的国度。她很享受这般的美景,每每置身其中时,都会忍不住兴起一种就这样沉沦下去、失去所有理想也没有关系的堕落感……

    在这个没有机械与科技带给人类便利的时代,最大的财富就是干净美丽的天空与大地。只有亲身经历过环境破坏所带来的苦果,才能真正体会眼前一切有多么珍贵,珍贵到再便利的科技也不能取代。

    但愿这个时空永远不会在科技方面进化,或者,等到能完善地保护环境时,再进行科技的研发……虽然很不切实际,但她还是这样希望着。

    这几天季如绘哪里也没有去,常常在御花园的凉荫处,一坐就是一整天,享受着这些在二十一世纪即使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到的自然美景、清新空气。

    她并不觉得来到一个完全没有科技的时空,有什么难以忍受的。初时当然会觉得不方便,但人是习惯的动物,久而久之,许多觉得不便的事,也终会适应。当然,她还是怀念有电有自来水有冲水马桶的生活,但除此之外,盛莲国的环境优势,是二十一世纪的地球远远比不上的。

    自从舍身救了莲帝、光荣被抬回皇宫之后,季如绘在宫里的待遇提升到简直可以用“锦衣玉食、后宫任我行”来形容。别人看她的眼光变得柔和,与她接触时的态度无比客气。

    当她这个“吃软饭”的女人以事实证明自己也是有女人英武大无畏的本色之后,她便被皇宫上上下下所有女人男人认同了,甚至被一些有“英雌情结”的人崇拜了。当然,这其中不无因为她被皇帝看重感激,从此地位大不相同后,别人趋炎附势的讨好。总之,她这几天接收到的都是善意的眼光。

    季如绘想到今天早上帮她更衣的两名幽男一反平日冷眼以对,露出那种依稀仿佛是羞答答的神色看她时,就忍不住打起冷颤!当下她简直可以说是落荒而逃地离开房间,惹得那两名幽男误会她是不好意思,正兀自得意偷笑呢!

    那两个死娘娘腔并不知道,当时她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发痒的拳头不要往他们脸上呼去!这里是盛莲国,这里是盛莲国,这里是盛莲国……她像念经一样的在心里催眠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敢再对男人动手。

    就算是被恶心至死,也不能动手。既然不能动手,总可以躲吧?所以她躲到这里来,命令所有人都不要跟来,也不要送中午点心过来,她什么也不想吃!

    闭上眼冥想,思绪纷杂不已,许多事愈想愈烦心……突然感觉到身边有轻悄的动静,于是睁开眼。这一睁开,便望入了一双猝不及防的黑眸中,并看到了那双眸子深处的狠狈与一丝丝来不及收拾的关怀……

    是莲衡。双手扶着凉被的被角,顿在她的身体上方的莲衡。

    如果她没张开眼的话,如果莲衡仍然误以为她在睡觉养病的话,那么这件被子就会轻轻盖在她身上,给她保暖,不让春日过凉的天候将她吹出病恙。

    但是她睁开眼了,所以场面就尴尬了。

    季如绘表情既不惊讶也没多余的变化,像是再自然而然不过一般,抬手接过凉被,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完成莲衡本来打算做,却无法完成的事。让这一切的不正常显得正常,让正狼狈万分的人能够不着痕迹地脱离尴尬处境。

    “怎么来了?”季如绘直接略过那不该被提起的情景,问道。

    “宫医说你已经大好了。朕过来看看。”他回道,表情像是松了一口气。

    身为一名皇帝,他有太多不能做的事。皇室宫规摆在那儿,行为举止都有人关注记录,所以就算心底着急于季如绘身上的伤,却也不能见她,因为她只是身分低微的女宠;也因为尊贵的皇帝,不能轻易探望病家,怕沾到病气秽气,总之,规矩很多,至少可以找出二十条以上的条款来阻止他靠近生病中的季如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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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四五天来,只靠白琳两边跑,那边送去皇宫特效药、这边向他报告她的最新复原情况的,每日总要来来回回五六趟,累得大呼小叫。虽然听说没有大碍了,可总要亲眼见过才能放心。

    直到今日,宫医上奏,证明她已安好。伤口愈合快速、没有发烧、没有感染;她所居住的小偏殿、所使用的衣物用品,全都清洗过,而她本人,也从头到脚沐浴干净,甚至也举行过驱秽除病仪式,一切都完成后,他才能过来找她。

    “你看起来气色不错。”他看着她的脸,被阳光充分滋润的面孔,有着白里透红的水嫩感,像是清晨初绽的水莲,有着美丽的色泽。

    “当然不错。只是被割了一小道伤口,实在算不上什么。这种小伤,硬是躺在床上四天,也实在是小题大作了。”

    “你身中剧毒,虽是小小的伤口,也足以使你致命。”

    “可是并没有不是吗?皇宫神奇的解毒药将我救回来了。”

    “你连对待自己的性命都如此冷淡。”莲衡轻道。

    “也不是,谁不怕死?我自然也怕。我只是比较实际,总之是活着了,那其它也就没什么好想的了。”

    虽然那时候她以为自己会没命,因为她明明看到刺客的刀光向她身上砍来,而且她脖子冷飕飕地寒毛全立起来,那是一种战栗的本能,知道那把大刀原本该是把她脖子砍断,但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不是那样的结局。反而只是肩膀被小小的划过一刀,然后,刀上有毒,她很快被毒晕,而刺客听说全死了。

    “对于那些刺客的来处,有没有查出一点眉目了?”她突然问。

    “……还在查。这件事交由颂莲王全权处理,她会给朕一个满意的交代。”微乎其微地沉吟了下,说道。

    她接着问:

    “你常遇到这种事吗?”

    “不常。”莲衡笑了笑。

    “可你看起来很镇定,像是没怎么放在心上的样子。”季如绘道。

    “朕必须如此表现。”莲衡看着她,又道:“不是不怕,也不是不生气,但朕必须以平和的面貌示人。因为朕是男帝,有时候,男帝比女帝还来得难做……不提这个了。听说你不让人在近旁服侍?”他问。同时也看了下四周,除了她手上抓着的一本书外,找不到茶水点心的影子。

    “没必要,我不喜欢被人盯着看。”

    莲衡听了,没表示什么。举起左手示意,静候在不远处的宫侍们立即将茶水点心摆上,摆满了三个白玉石桌的各色点心与各式的茶水后,又静静退下了。望见季如绘以疑惑的目光看看他又看看满桌的点心茶水,解释道:

    “知道你挑食,所以让人每一种口味都备齐。这些都是朕比较常吃的几样,十种花茶、三种水酒、三十种甜的咸的糕点。你不妨都尝尝看,多少吃一些。”

    季如绘想了一下,道:

    “莲衡,那天的事,你不用太放在心上,也不要觉得亏欠了我什么,而努力想要补偿我。”

    莲衡将一杯茶塞进她手中,才以特别冷淡的声音道:

    “是,朕确实不该放在心上。毕竟那日……扑在朕身前挡刀子的,不止你一个……而本来,你们也该这么做……朕又何必挂念、何必担心?朕是男帝,不该有任何的柔软感情,可以抚恤厚赏,就是不该忧心挂念。”

    这男人唇边还残留着一抹习惯挂着的笑意,而眼神也直接露出冷绝讥诮的情绪,可这样的脸色组合起来,却奇异地让人解读到逞强与脆弱……即使是自诩冷血、打算冷眼旁观盛莲人的种种而不涉入的季如绘,也还是在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对这个高高在上却又高处不胜寒的男人有了一丝丝心软的情绪……

    不管怎么说,她已经把他当成朋友了。虽然自己并不愿意这样,但却也控制不了。来到这个国度一年多,即使想要片叶不沾身,也终究还是留下了牵念,对她很好的离——如今终于如愿以偿被赐了白姓,归入白琳总管的体系,被白琳认做义女,日子过得很是顺心如意;除了白离之外,被她挂心的,就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了。

    她这一生朋友并不多,主要是从来不会主动与人结交,也不是讨喜的个性。能与她成为朋友的,通常都是在别人对她付出许多之后,让她再怎么不希望、不情愿,终究也只能两肋插刀以报。

    “你在生气吗?莲衡。”她轻问。

    “朕没有生气。”他甚至能摆出惯常的笑容以对。

    “其实我觉得你一直在生我的气。”季如绘若有所思道。“从一开始认识你,就有这种奇怪的感觉。虽然你对我不错,但其实你并不喜欢我吧?选我当女宠,若说有一半出自于不得已,那另一半则是出于对我的厌恶是吧?虽然我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莲衡闻言一震,定定地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些无法捉摸的复杂情绪,对她的审视也凌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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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她眼中,他竟如此容易看穿吗!

    “其实我不应该对你坦白的。”她笑了笑。“卖弄聪明的人总是活不久。”

    “那你——”

    “别忙了。既想消除我对你的‘误会’,又想知道我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好让你可以调整,这两样的说词是相违逆的,你还是别忙了,听我说就好。”她眼神虽淡淡的没有太多热情,但看向他的眼光是宽容的。

    不是她说的话让他无言,而是这样的眼光,抚平了他所有的焦躁与紧张,让他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害他,不会威胁他。她顶多像以前一样,什么也不管,冷眼旁观,就是不会站在与他对立的彼方,成为他的心头大患。

    “也许我曾经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惹怒过你吧。不过这事就算了,不提,反正我也不好奇。你可以继续生气下去,我不管你。”从来被她惹毛过的人就没少过,她也习惯了,没有追究的兴趣。她接着道:“虽然你对我生气,但却也从来没有真正让我难堪过。我知道以一个帝王而言,对我如此屈尊是不可思议的,由着我不跪拜、由着我言语不恭。你对我如此宽容,我却从没有对你的宽怀大量感恩戴德过,我很狂妄是吧?”

    “与其说狂妄,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