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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烟笼西北 快意纵辽东 第六十一章 乌江江南血染夜(一)

    龙荆城中府衙,宋少商和风阳被一群甲士带到了堂上。

    “堂下何人”,一个老者坐在正堂上发问道。

    这位老者乃是龙荆城城主的幕僚,也是龙荆城的刑官。

    风阳说道,“在下风阳,灵州人士。”

    宋少商一言不发。

    老者见宋少商一言不发,也是来了怒气,说道,“本官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这个时候,站在边上的胡三说道,“郭大人,就是此人。他的态度极其恶劣,你一定要对他严刑拷打啊!”

    听了这话,宋少商冷漠地看了一眼胡三。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中年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郭老,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找得可急死了”,那个中年人过来说道。

    那名被称为“郭老”的刑官说道,“杨大人,你怎么到这里了。”

    这名杨大人的名字叫做“杨晓”。他乃是这龙荆城城主的大儿子,时任龙荆城监军,掌管着龙荆城的内外城防。

    “山上的人就要到了”,杨晓说道,“父亲大人正在堂前接洽,还请郭老速速前去。”

    这名老者的名字叫做“郭伞”。

    郭伞说道,“这,胡三刚捉到两个偷马贼,老夫正在审查。”

    郭伞虽然已经年过六旬,但是他的工作态度甚是认真,是龙荆城出了名的铁面无私。

    杨晓说道,“可是山上的人就要到了,若是怠慢了他们……”

    郭伞突然高声道,“那就让他们等着。城主乃是龙荆城的城主,就是让他们等上几天,也不是不可以!难道山上之人就比山下之人高贵几分吗!”

    风阳突然用传音之术对宋少商说道,“这个郭老倒是有几分意思,没想到龙荆城身边还有这等高义之士。”

    宋少商说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山上的人,不一定就比山下的人更加优越,都是肉体凡胎,又有什么高见呢。”

    风阳说道,“小王爷高见。只是眼下,我们要如何做。”

    宋少商的声音之中带着层层寒意,“静观其变。”

    这个时候,郭伞突然问道,“胡三指证你二人偷了马,你二人可认罪。”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宋少商说话了,“敢问证据何在?”

    郭伞转头看向胡三,“胡三,你可有指正他二人的证据。”

    胡三的嘴角挂起冷笑,说道,“观这二人的穿着如此简陋,可他们的马匹却是如此优良,这般差距似乎有些不符合常理吧?”

    “就这些?”,郭伞问道。他看向胡三的眼神也变得不友善了起来。

    龙荆城这般动向,可是大玄的江南也不太平。

    巍峨的群山之间,浩浩荡荡的青江自西向东蜿蜒蛇行。江上可见渔人漂浮的竹筏,时常可见身姿矫健的鳜鱼跃出江面。山河之间,村庄星罗棋布。每个村庄的生计全指望着这江里的鱼儿。青江鳜鱼以味鲜、肉嫩、质滑闻名远近。

    一只乌鸦轻盈地飞翔在清江上空。这只乌鸦是凭空出现的,半个月以来,天天在这段江面上盘旋。

    青水村,是青江中游方圆十里最大的村子,坐落在西塞山半山腰。村子里多桃树,每年四月,一株株雪桃在青山碧水间,在蓝色天空的映衬下,绽放着绚烂的花朵。山风吹过,轻盈的花瓣乘着风,飘落在平静的江面上。肥美的鳜鱼从水底冒出头来,漾起层层涟漪。曾经一位落魄书生路过此地,身上没有坐船的钱,渔夫见他是个秀才,便让他作诗相抵:“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那乘船的渔夫是清水村人,将这首诗带回了村子里,经村里人口口相传,连三岁小儿都说得上一二句。

    江面上,一个身高八尺半,虎背熊腰的汉子,踩着竹筏,健硕的双臂挥划着巨大的木桨,驶向岸边。此人,名为秦刚。秦刚是一个孤儿,村里的老人外出打渔,发现秦刚在芦苇荡里哭,心生怜悯,便带了回来——铜铃大的眼珠子,硕大的牛鼻子,盘踞了半张脸的虬龙般的胡子,活脱脱一张凶神脸。。因为这幅长相,方圆十里的姑娘见了秦刚就躲。这不,大半辈子了,秦刚家里就他一个光棍,没个婆娘。秦刚是一个心诚的人。平日闲暇时候,常常跑到村里的河神庙里,对着破败的河神像请愿——求个儿子。平日里秦刚遇到街坊邻里,聊完家常,总要用他那粗狂的大嗓子说一句:“老天一定会送我个大胖儿子的。“村民也笑这秦刚异想天开,哪里没娶老婆就能有个儿子的,难不成还像那神话故事里的猴子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

    西沉的夕阳把头埋进了连绵的群山。西天的云彩,在宛如一条金黄的大河向东奔涌而去。江边,一艘艘木舟、一排排竹筏接踵而至。江面上,满载而归的渔人哼着家乡小调。这般诗意的渔家景象,青江上下,比比皆是。江岸边,半个身子已没入夜幕中的青山相互依偎着,向着另一头唏嘘喂叹。

    青江南岸,西塞山静静地伫立在那。此处河道转了一个大弯,因此南岸多遭江水洗刷,总体呈一个硕大的”碗状“。”从“碗口”到“碗底”,一团团大小不一的芦荡散落在江面上。芦苇荡深处,一座残破的木板桥孤零零地立于江面上,桥头横叉开来,以便归来的渔船停靠。

    一位双鬓微白,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立于桥头,望着江面上一艘艘归来的渔船,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秦刚的竹筏最早抵达桥头,他将装满鳜鱼的竹篓递给青衣中年,一步迈上了桥头。

    “村长,我秦刚把话撂这了,今年出渔,鱼魁一定是我秦刚的“,秦刚浓厚粗重的烟嗓格外刺耳。“

    “秦蛮鬼,这话你是说给你未来的婆娘听吧,哪一次鱼魁不是我兄弟三人的。”离桥头二十丈一艘乌篷船上,白氏三兄弟放声喊道。白氏三兄弟,老大白鲵,老二白鳅,老三白鳌。三人各有特长,老大善渔,老二善游,老三善望。因此,往年出渔,鱼魁十有八九都是白氏三兄弟的。

    秦刚听到这话,火爆脾气直冲脑门,正要发作,却被那中年男子拦了下来。“稍安勿躁”。那中年男子的声音似乎蕴含着魔力,秦刚的心头的焦躁顿时烟消云散

    这鱼魁乃是清水村几百年继承下来的传统,每次出渔,捕鱼最多的那一人,会成为那一次出渔的鱼魁。到了夏末,村子里举行河神庙会的时候,获得鱼魁次数最多的那一人便能派出代表作为河神庙会的祭子,接受河神的洗礼。接受河神洗礼的村民会成为村子护卫队的一员,他也就不用出渔了。

    这位双鬓微白,身着青衣的中年男人,名叫白离九,乃是清水村第三十六任村长。白离九并非土生土长的清水村人。上一任村长在临终前将村长之位托付给了白离九。个中缘由,也是一段辛秘。

    不过一会儿,出渔的渔船纷纷靠岸,渔户们将自己的竹篓搬到岸上。竹篓一个紧挨着一个,时不时有鳜鱼从篓中腾空而起。

    “村长,赶紧的,老孙我还赶着回家呢。”,一个矮小微胖的男人嚷嚷道。

    “孙良,你是惦记你家的婆娘了吧,”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男子,笑着打趣道。

    “黄成,你倒是有这个福气,你个老鬼见了你家婆娘连滚带爬的,村子里谁不知道!”那孙姓渔户以眼还眼,揭了黄成的短,随即众人捧腹大笑。

    笑声渐渐散去,众人都严肃起来。鱼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