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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让挨她坐下,…一问我那一天做了什么。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外乎和同学做什么游戏了、老师讲什么了、测验成绩如何了等等。姐姐都听得很专心,还谈感想,提出建议。可要是我不在……例如去跟朋友玩或出去练芭蕾……她就继续一个人发呆。这两三天一过,她就一下子恢复得和平时一个样,神采飞扬地上学去。这种情形,嗯……好像是持续了四年。一开始的时候,父母也不放心,大概找医生商量过。但她不是两三天一过就好得利利索索的么,所以父母后来就以为反正不管也会自然好起来的,说她是个聪明刚毅的孩子。

    〃可是姐姐死后,我无意中听过父母的谈话。谈的是早就死去的父亲弟弟的事。说那个人也是脑袋好使得很,17到21岁在家里一关四年,结果一天突然说要外出,就跳进电车轨道给压死了。所以父亲这样说来着:&039;还是血缘关系吧,我这方面的。&039;〃

    直子一边说一边用指尖一点点掐掉狗尾草穗,撒在风中吹走。全部掐光以后,便把那根梗像缠细绳似的一圈圈缠在手指上。

    〃发现姐姐死的是我。〃直子接着说,〃小学六年级的秋天,11月,天下着雨,一整天都y沉沉的。当时姐姐读高中三年级。我练完钢琴回来是6点半,母亲正在准备晚饭,让我叫姐姐吃饭。我跑上二楼,敲姐姐房间的门,喊声吃饭了。可是,没应声,静静的,我感觉得有点奇怪,又敲了一下开门进去。本来我以为她睡着了呢。不料姐姐没睡,站在窗口前,脖子稍歪,厂动不动地望着窗外面,就像在思考什么。房间里一片昏暗,灯也没开,所有东西都显得朦朦胧胧的。我招呼说:&039;g什么呢,吃饭喽!&039;但说完后,我发觉她的个子比平时高。我有些纳闷儿:怎么回事呢?是穿高跟鞋,还是蹬在什么台子上了呢?我就走到跟前,刚要开口时,心里猛地一震:原来脖子上有一根绳索。那绳从天棚梁上笔直地垂下来……那可是真直,直得可怕,简直像用墨斗在空间&039;绷&039;地打下的一条线。姐姐穿着白s的短罩衫……对了,正是我现在身上这件便式的,下身一条灰裙子。脚尖像跳芭蕾舞一样紧绷绷地伸着,地面与脚尖之间有20厘米左右没有任何阻碍的空间,那情形,我看得可真切着呢。还有脸,脸也看了,不能不看。我心想得赶紧到下边告诉母亲,得大声喊叫,可身体偏偏不听使唤,偏离我的意识自行其是。本来我的意识要赶快下去,身体却要擅自把姐姐的身体从绳子上解下。当然,这不是一个小孩子能办到的,于是呆愣了五六分钟,处于虚脱状态,什么都不明白了,就像体内什么东西僵死了似的。我在那里一动没动,直到母亲来看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还没动,和姐姐一起,在那又暗又冷的地方……〃

    直子摇摇头:

    〃那以后三天时间里,我一句话都没说,像死在床上了似的,只是眼睛眼着定定不动,好像毫无知觉了。〃直子把身体靠在我胳膊上,〃信上写了吧?我是个比你想的要不健全得多的人。我病的时间比你想的要长久得多,根也深得多。所以,如果你能往前行的话,希望你只管一个人前行就是,别等我。想和其他女孩睡觉就睡好了。别考虑我顾忌我,喜欢什么就尽情做什么。要不然,我说不定会拖累你的。我,不管发生什么,这事是绝对不想做的。不想耽误你的人生,也不想耽误任何人的人生。我刚才就已说过,只要你时常来看我,永远记得我……我希望的只是这个。〃

    〃我希望的却不只是这个。〃我说。

    〃不过,要是和我牵扯在一起,会毁掉你的一生。〃

    〃我不毁掉,决不。〃

    〃可我也许永远也恢复不过来。即使那样你也等我?能十年二十年地等我?〃

    〃你太悲观了,〃我说,〃在黑夜、噩梦、死人的力量前面太胆小了。你必须做的是忘记这些。只要忘记,你肯定能恢复的。〃

    〃要是能忘掉的话……〃直子摇着头说。

    〃从这里出来,一起生活好么?〃我说,〃那样的话,我就可以保护你不受黑夜和梦的g扰,还可以抱你……当离开玲子后你还感到难受的时候。〃

    直子更紧地贴着我胳膊,说:〃要是能那样该有多好啊!〃

    我们在三点之前回到咖啡室。玲子一边看书一边听f电台的布拉姆斯第二号钢琴协奏曲。在一望无际的草原边端听布拉姆斯,乃是相当美妙的事。她用口哨附和着第三乐章的大提琴序曲旋律。

    〃从前这张唱片听到磨破了。真的磨破啦。每一寸都听,物尽其用嘛。〃玲子说。

    我和直子叫了热咖啡。

    〃谈得好吗?〃玲子间直子。

    〃嗯,谈了许多。〃直子说。

    〃待会详细告诉我,他的表现怎样。〃

    〃哦们没做那种事。〃直子红着脸说。

    〃真的什么也没做?〃玲子又问我。

    〃没做呀。〃

    〃那多无聊。〃玲子兴致索然地说。

    〃可不是吗?〃我吸着咖啡说。

    第七章 同x的魔力

    这天晚餐的情景和昨天差不多。气氛、说话声、人的神态都和昨r一样,不同的只是菜单:昨天谈起有关无重力状态下胃y吩泌情形的白衣男人加入我们的桌子,不住地谈论枢的大小和其能力的相关关系我们一边吃若大豆汉堡牛扒,一边听他讲解俾斯麦和拿破仑的脑容量问题。他把碟子推作一边,住便条纸上用原子画大脑的图〃然后说了几次〃这个有点不对〃,重新画过画好之后,珍而重之地收进白衣的口袋里,把原子笔c同胸前口袋中。胸前口袋有〃三支原子笔、笔和:然后把饭吃完,说了一句跟昨天一样的::〃这里的冬天实不错,下次务必冬天来玩。〃便离去了。

    〃他是医生,还是病人?〃我间玲子,〃你认为呢?〃

    〃我完全看不出来〃不管怎样,似乎不太正常,〃〃他是医生。叫做官田医生。〃直子说。

    〃不过,他是这一带头脑最不正常的人。我可以打睹。〃玲子说。

    〃看门的守卫大村先生也相当疯癫哪。〃直子说。

    〃对。他是癫的。〃玲子叉着揶菜花。点头附和。〃因他每天早上喊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做乱七八糟的体c。此外,在直子进来以前,有个做会计的女孩木下小姐,患上神经官能失控症而自投未遂,还有一个看护德岛,去年因酒精中毒而被革职。〃

    〃病人和工作人员几平可以全部调换也无妨了。〃我感叹地说。

    〃正是如此。〃玲子轻挥动叉子。〃你也渐渐了解这个世界的结构啦。〃

    〃看来是的。〃我说。

    〃我们最正常的地方,就是知道自已是不正常的。〃玲子说。

    回房后,我和直子玩扑克牌,玲子又抱着吉他练习巴哈的曲子。

    〃明天几时回去?〃玲子停下来,一边点烟一边问我〃〃吃过早餐就离开。九点多有一班巴士来,如果赶得及,傍晚那份兼职就不必请假了。〃

    〃好可惜,你应该住久一点。〃

    〃说的也是。〃玲子说。然后转向直子。〃对了,我要去冈太太那里拿葡萄。我〃若是这样,我将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啦。〃我笑看说。

    忘掉了。〃

    〃我和你一起去好吗?〃直子说。

    〃唔,不如把渡边借给我一下,可以吗:〃〃可以呀。〃

    〃那么,我们再去夜间散步吧:〃玲子挽住我的手。〃昨天还差一点点,今晚好好g到最后阶段吧:〃〃好哇,悉听尊便。〃直子吃吃她笑。

    外面风凉,玲子在衬衣上加上一件浅监s开襟毛衣,双手c在裤袋襄。她边走边扰眼望天,像狗一样猛嗅看,然后说:〃有雨的味道。〃我也学她嗅了一嗅,什么味道也嗅不到。天空的云确实多起来了,月亮也躲在云层背后。

    〃在这里待久了,凭空气味道就晓得大致上的天气啦。〃玲子说。

    走进职员家眷宿舍的杂木林,玲子叫我等一下,独走到一幢房子前面揿铃。

    一名主妇模样的女士出来,跟她站看聊了一会,然后嘻笑看人屋,拿看一个大塑胶袋出来。玲子向她道谢和说晚安,回到我这边来。

    〃瞧,我拿了葡萄哦。〃玲子让我看看塑胶袋。袋子襄放看许多串葡萄。

    〃喜欢葡萄吗?〃

    〃喜欢。〃我说。

    她拿起最上面一串葡萄,递给我。〃这些洗过了,可以吃。〃

    我边走边吃葡萄,把皮和种子吐在地面。味道鲜美的葡萄。玲子也在吃自己那一份。

    〃我定时去教那一家的小男孩弹钢琴,他们送我各种东西当谢礼。上次的葡萄酒也是。有时我也托他们到市区为我买东西。〃

    〃我想继续听昨天的故事哪。〃我说。

    〃ok!那就到屋子里说好了。今天有点凉意。〃

    她从网球场前面左转,下一道窄楼梯,出到一个有几值小仓库像长屋般排列的地方。然后打开最前面的小屋,走进里面开灯。〃进来吧:这里什么也没有。〃

    仓库里整整齐齐地排列看越野比实用的滑雪板、滑雪杖和鞋子,地面上堆满了耙雪的用具和除雪用的药品。

    〃以前我常来这里练吉他。当我想独处的时候,这里小而精致,是不是好地方?〃玲子在装药品的装上面坐下,叫我也坐到她旁边。我照做了。

    〃我可以吸烟吗?虽然空气不太流通。〃

    〃可以呀,请。〃我说。

    〃只有这个戒不掉。〃玲子皱起眉头。然后津津有味地抽烟。没有几个人抽烟像她抽得这么津津有味的。我一粒一粒仔细地吃看葡萄,将皮和种子去进当垃圾筒使用的白铁罐中。

    〃昨天我请到哪儿?〃玲子说。

    〃讲到暴风两夜,你为了采燕窝而攀上险崖绝壁。〃我说。

    〃好奇怪,你竟能装出认真的表情说笑话。〃玲子惊讶地说。〃应该是讲到每个星期六早上,我教那个女孩弹钢琴吧+〃〃是的。〃

    〃若是把世上的人分成善于教导别人和不善于教导别人的话,我想我是属于前者。〃玲子说。〃年轻时,我不这么想。也许是不愿意这样想吧。到了某个年纪。我学会认清自己,这才开始这样想的。我认为自己很善于教授他人。真的拿手哦。〃

    〃我想是的。〃我同意她。

    〃我对别人比对自已更有耐x,比较容易引导别人发挥自己良好的一面。我属于那一类型的人。二言以蔽之,我就等于火柴盒边上那种叫磷纸的东西。不过我不介意,我并不讨厌这样的我。我喜欢当一流的大柴盒,胜于当二流的大柴棒。我之所以这么清楚地以为,是在教那女孩以后的事。在我更年轻时,我曾教过好几个学生当副业。但当时并没想过这些。开始教她以后才这么想的。课进行顺利,使我感觉到原来自己如此善于教导别人。

    就如我昨天说过的,就技巧而言,她的琴弹得并不怎么好,她也不想成为音乐家,因此我也教得相当轻松。何况,她所念的女校是只要成绩尚可就能直升大学。

    并不需要拚命用功,连她母亲都说〃慢慢练琴去吧〃的说话。因此我并没有强迫她这样做那样做。第一次见到她时,我就知道她不喜欢受强迫。虽然她的嘴巴称是,但是绝对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所以,我先让她随自己喜欢的方式弹,让她百分百随意发挥。接看我用不同的弹法将同一首曲子弹给她听。然后彼此讨论哪一弹法最好,她最喜欢,叫她再弹一遍。这么一来,她的演奏比以前进步得多。她能善于吸收好的部分。〃

    玲子叹一口气,注视香烟的火苗。我默默地继续吃葡萄。

    〃我也自认拥有相当的音乐天分,但她更在我之上。假如她从小跟到好老师接受良好训练的话,一定达到更高的成就。可是没有,真是可惜。不过,她是个无法忍受严格训练的人。世上就有这种人哦。尽管天赋杰出才华,却无法努力把它组织起来,最终把才华逐渐消耗殆尽了。这种人我见过好几个。他们起初令人觉得阡厉害。譬如有些人可以凭第一次见到的百难度乐谱,一下子就会弹了,而且弹得相当好。观众都被征服了,觉得自己万万比不上。但他们不过仅此而已,无法往前再踏出一步。为何不能,因为不肯努力往前。不肯接受努力的训练。才华被糟塌了。由于他们有小聪明,从小不怎么努力也弹得很好,大家拚命赞好,淤是看轻努力的重要x。其他孩子要花三值星期才会的曲子,他只花一半时间就会了,于是老师也以为这孩子行,教他下一首。他又是花别人一半的时间就学会了,又教别的。就酌样,他不晓得什么叫挫折,不知不觉地失去了人格形成所必须的要素。这是悲剧。

    我本身也多多少少有这些倾向,幸好我的老师是个甚为严格的人,所以我还能达到这个境界。

    不过,教她学琴倒很开心。就如坐一部高x能跑车在高速公路驰骋的感觉,只须稍微动一下手指就迅速有反应了。有时甚至超速了些。教这种小孩的诀窍是不要过分夸赞他。从小被褒奖惯的缘故,无论怎么赞也不知足的。只要不时技巧地夸奖一下就行了。还有是不勉强他学东西,让他自行选择。不要一味叫他往前,要让他停下来思考。这样就会教得很顺利。〃

    玲子把烟头去在地面踩熄。然后像是镇定情绪似地作个深呼吸。

    〃上完课,我们就喝茶聊天。偶尔我会模仿爵士钢琴的弹法教她一些技巧。像是包维尔、蒙克之类。不过,大部分时间鄱是她在说话。她真的很会说,我也不知不觉的被她牵着走。昨天我也说过的,虽然大部分是谎言,依然很有趣。她的观察十分敏锐。表达怡切,刻薄和幽默兼而有之,刺激别人的情绪。总之,她实在很懂得如何刺激和挑动别人的情感。因此也知道白己拥有那种能力,于是竭尽所能,巧妙而有效地利用它。她能随心所欲地刺激对方的情绪,使人或愤怒、或悲伤、或同情、或气馁、或开心。那也只下过是基于想试验自己的能力,所以无意义地c纵别人的情绪。当然,我也是事后才想到是这么回事,当时一无所知。〃

    玲子摇摇头,吃了几粒葡萄。

    〃她有病。〃玲子说。〃生病了。而且那种病法就像碣烂的苹果,腐烂处向四周扩散,令周围都糟塌得不能吃一样。她的病已无可救药,谁也救不了她,她将那样子病到死为止。因此我有时会想,她是个可怜的人。倘若我没有成为受害者的话,我会认为她也是牺牲者之一。〃

    然后,玲子又开始吃葡萄,看起来彷佛在思索应该怎样说下去比较好。〃我们度过了相当愉快的半年。有时我会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后来谈起来,我才知道她对某人怀有极其不讲理又无意义的强烈恶意,令我毛骨悚然。这孩子的直觉太好,有时我在想,到底她的脑子在想些什么东西。不过,每个人不是都有缺点么?况且我只是一名钢琴老师,至于什么人x啦个x啦,与我有何相g?只要她好好练琴,我就算尽了责任了。老实说,我也委实相当喜欢这孩子。

    不过,我尽量不对她提起我私人方面的事。因我总在本能上觉得不说的好。所以,尽管她很想知道有关我的事,而且百般询问,我只告诉她一些无伤大雅的事。

    譬如我是怎样成长的、上周哪些学校之类。她说她想知道更多我的事。我说我的事知道也没用,我的人生平淡无奇,有个平凡的丈夫和孩子,忙看做家事〃可是,她说喜欢我,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看我看,似乎很眷恋的样子。被她那样子盯着。我也悚然一惊。倒不是觉得不舒服。但我仍是没有告诉她其他下必要的事。

    大概是那年五月的时候吧:上课途中,她突然表示身体不舒服。我看看她,的确睑包苍白,而且冒汗。于是我问:怎么办?要不要回去?〃她说:〃约是让我躺一下就会好的。〃我就让她到我的去躺一躺。我几乎是抱着她到我的卧室去的。因为我家沙发太小,我总下能不撰她到卧室去躺躺一下吧:她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啦〃我说:〃没关系,不必介意。怎样?想不想喝水?〃她说:〃不必了,只要你在身边陪找一会就行了。〃于是我说:好哇。只要陪在你身边,好办得很。

    过了一会,她用痛苦的声音说:〃对不起,能不能帮我摩挲一下背部:〃我见她流汗流得很厉害,于是拚命替她接摩背部。按着她说:〃对不起。替我脱了胸罩好吗?我好辛苦。〃没法子,我只好替她脱了。因她穿的是紧身衬衫,所以我先解开她的衣钮,然后打开背后的暗扣。对一名十三岁的女孩来说,她的r房算大了,有我约两倍大。她戴的胸罩不是小女孩用的,而是成人用那种,而且相当高级。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呢?我一直替她按摩背部,像傻瓜一样。她用诚心抱歉的声音不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就不住地说别介意别介直。〃

    玲子把烟灰弹落在脚畔。那时我也停止吃葡萄,入神地听她说话。

    〃不久,她开始抽抽她哭泣。

    〃怎么啦?〃我说。

    〃没什么。〃

    〃怎会没什么呢?坦白说出来看看嘛。〃

    〃我时常会这样。连自己也没办法。好寂寞、好悲哀、无依无靠、没人关心我。一时悲从中来,就会这样了。夜里睡不好,食不下。只有来到老师这里,我才觉得开心。〃

    〃为什么会这样?说来听听看。〃

    于是她说她的家庭不美满,她不能爱父母,父母也不爱她。她说父亲有别的女人,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