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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

侦查的需要,而是为了使凶手自己获得某种满足。

    然而,这正是最让方木感到困惑的部分。因为上述看起来特征明显的标记行为,既无法表明犯罪人持续x幻想的升级或变化,也并没有在持续x的案件中保持稳定。换句话来说,现有的所谓“标志行为”无法充分反映凶手的人格和心理特征。

    第一起案件中,凶手对王倩进行了x侵犯,然后将其肢解,按照乔老师的说法,凶手将其拼回人形是出于对死者“重新塑造”的渴望。杀死曲伟强并斩断其双手是出于嫉妒的内在动因。然而现有的侦察结果证明“情杀”的思路是错误的。而现场发现的注s器更是无法解释。

    第二起案件中,死者是40余岁的中年妇女,无x侵犯情节,x犯罪的特征并不明显。让人迷惑不解的s情漫画书被方木认为是出于羞辱死者的动机。现有的结果同样不能证明这一点。

    第三起案件中,死者遭到凶手x虐待致死,录像带和陶片都表现出凶手的x心理异常。也反映出凶手对女x身体强烈的支配欲。

    第四起案件中,死者被剥皮,身边的塑料模特则表现出凶手有异装癖的倾向。虽然在x心理学角度来看,异装癖会引发x虐待倾向。但是很少听说有x虐待者会转变为异装癖,更难想象一个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一个x虐待狂转变成一个异装癖。

    如果说这是一个人格分裂者的话,那他分裂的就不是二重、三重的问题,很可能是多重。

    也许他早晨起床,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属于哪个人格。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有个想法,”一直在一旁懒洋洋地坐着的邰伟开口了,“相信你也察觉到了,每一起案件中都有无法解释的特征,似乎都与当起案件毫无关联。第一起案件中c在死者胸口的注s器;第二起案件的s情漫画书;第四起案件的cd。这似乎都在暗示下一个死者特征和作案手法。”

    “哦,你说说看。”

    邰伟来了精神,“其实当我得知在第一个现场发现注s器之后,我就有这种感觉。”他目光炯炯的看着方木,“第二个案件中,死者死于医院。这是巧合么?而且,在死者的包里发现的s情漫画书中,有大量的x虐待描写。而第三起案件中的死者,恰恰被x虐待致死。”

    邰伟作了个劈开的手势。

    “我觉得,每一起案件都可以一分为二来看待。每一个看似与案件无关的物证,其实是在提示下一起案件的特征。”

    方木没有搭腔,其实,这种想法他也有。邰伟没有提及第三起案件中的陶片。而对于陶片及其作者的背景资料,方木已经掌握了不少。那个陶制花瓶的作者葛瑞森·派瑞是个异装癖者。而在第四起案件中,凶手将死者的皮披在男塑料模特身上,正是表达了凶手变成另一种x别的渴望。

    如果这种假设成立,摆在面前的就有两个问题:一、凶手的动机?二、第四起案件中的cd又在暗示什么?

    方木疲惫地按按太yx,对于这样一个精神极度混乱的人,猜测他脑子里的想法,难度可想而知。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下一个被害人还会在这个学校里,而且……”

    “而且会和5有关。”邰伟y沉着脸替他把话说完。

    要不要告诫这个校园里的所有人远离与5有关的事物?两个人茫然的环顾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那些脸上带着甜蜜微笑,对生活充满美好憧憬的人。

    第五阶梯教室。

    男生五舍。

    五食堂。

    第五跑道。

    五号球场。

    ……

    尽管y光依旧灿烂,方木和邰伟仍然感到了阵阵y冷。

    已是深秋。

    第十七章 猪

    今天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天。

    乔老师上午把方木叫到了心理咨询室。他先是问方木是否c手了校园里的几起案子,方木心里嘀咕着上次是你让我参与分析的呀,嘴里吞吞吐吐的支吾着。乔老师一瞪眼睛,方木就老老实实的把他所了解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乔老师。乔老师听完皱着眉头连吸了两根烟,接着莫名其妙的嘱咐了方木几句诸如注意安全之类的话,就挥挥手让他走了。

    尽管感觉到乔老师对自己的不满,可是想到如果乔老师肯参与案件的话,抓获凶手的可能x将大大增加,方木多少感到一点心安。

    可是下午发生在自习室里的事则让方木感到尴尬万分。

    邰伟复印了一些材料给方木。方木希望能在其中再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于是下午,他就在自习室里找了个不太引人注意的角落里看材料(杜宇正和张瑶在宿舍里腻着)。

    当邓琳玥向方木走过来的时候,方木正在看那几本s情漫画的复印件,根本没注意到她。

    “你好。”她笑吟吟的打了个招呼,“你也看漫画啊,哪一部?”

    邓琳玥好奇地俯下身子,方木想盖住那些捆绑着的、一丝不挂的r体,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邓琳玥怔怔地看了几秒钟,脸红到了耳根。

    “嗯……品位很独特啊。”说完,她连看都不敢看方木一眼,就飞快的走开了。

    方木忙要解释,可是邓琳玥已经走出了教室。

    “靠!”方木把材料摔在桌子上,心想他妈的这r子没法过了。

    仿佛还嫌不够乱似的,傍晚的时候,邰伟突然打来电话。

    “我在蔡家屯,你马上来,打车来!”邰伟的语气很急。

    “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这次事情大了,你快来吧,快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说完,邰伟就挂断了电话。

    蔡家屯位于城郊,居民属于城镇居民。虽然无地可耕,但是,这里的居民仍然保持着农民的习惯,天黑了之后,只要吃过了饭,就纷纷关了灯睡觉。尽管不到19点,村子里却是漆黑一片。只有一个地方,灯火通明,还能看见警灯在无声的闪烁。

    看到站在路边吸烟的邰伟的时候,方木的心不由得一沉。远远望去,邰伟佝偻着身子,竖起衣领,头发被秋风吹得东倒西歪,借助身边吉普车的车灯,能看见邰伟脸sy沉。认识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样子。

    当方木跳下出租车,向他走来的时候,邰伟扔下烟头,居然咧嘴冲自己笑了一下。

    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不过别笑了,让人感到彻骨的冷。

    “打车用了多少钱?我给你报销。”在吉普车上,邰伟心不在焉的问。

    “不用了。”

    邰伟似乎也不想在这些小事上过多纠缠,闷声不响的开车。

    几分钟后,邰伟和方木一前一后的走进一户农家小院。

    院子里被足有100瓦的大灯泡照的雪亮,头顶上的光只照下来,院子里的人一个个显得面s苍白,形同鬼魅。

    “嗬,终于来了。”一个蹲在墙角的人突然开口了。

    方木寻声望过去,是一个法医,以前在马凯那个案子里见过。

    旁边蹲着另一个人,抬头看了方木一眼之后,就把头低下去,一声不吭的吸烟。

    这个人也认识,方木知道他叫赵永贵,曾经在乔老师的心理咨询室里和他见过面。

    整整一个院子的人都在看他,方木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这边。”邰伟在院子角落里招呼他。

    还没等走近,方木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这是一个用碎砖、木板和树皮搭成的一个猪圈。

    方木小心的走近,借着那盏大灯泡的光,猪圈里的情形一览无遗。

    里面的烂泥足有半尺厚,到处散落着猪食,猪食槽倒扣着,一半都陷进了烂泥里。这是一个邋遢无比的养猪户。

    猪圈里一只猪都没有。尽管看起来卧在烂泥里的那个纹丝不动,浑身黑乎乎的家伙很像,不过方木还是肯定那是一个人。

    “那是……谁?”方木抬起手,声音低哑地问。

    邰伟没有回答他,而是递给方木一个物证袋,里面有一个沾满污泥的,打开的证件。

    右上角,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男x没心没肺地咧着嘴笑着。托马斯·吉尔,美国国籍,j大公共外语部。

    死的是个外国人,就像邰伟说的,事情大了。

    方木猛地抬起头,四处环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邰伟知道他在找什么,又递过一个物证袋,里面是一块手表,同样污秽不堪,但是能看见时针、分针、秒针都停在“5”上。

    方木怔怔地看着那块手表。第五起杀人案。

    “邰伟,怎么样了,可以开始了么?”那个法医大声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邰伟转身作了一个“开始”的手势,回过头来对方木解释说:“我让他们等你来看过现场之后再进行勘查,虽然派出所的人破坏了一些痕迹。我知道,现场的原始记录对心理画像很重要。”说完,颇为自得的冲方木挤了挤眼睛。

    方木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两个穿着雨靴的警察跳进猪圈,费力地把尸体抬出来,放在院子中央的一块塑料布上。

    死者身材不高,一米7左右,在美国人里应该算个矮子。尽管全身糊满烂泥,但是仍然能看见几处露了骨头的伤口。

    “靠,估计被猪啃了很久了。”法医一边戴上手套,一边皱着眉头说,“邰伟,你先忙你的,这个样子,”他指指尸体,“估计得验一阵子。”

    邰伟点点头,带着方木走进了屋子。

    穿过乱七八糟的摆放着炊具和农具的堂屋,他们进了里屋。

    里屋同样灯火通明。一个g瘦的农民模样的人老老实实的坐在屋角的小板凳上,估计是报案人。两个警察坐在炕沿上,中间的小炕桌上摆着询问笔录。

    见邰伟进来,两个警察停止了询问,站了起来,屋角的农民也赶忙站了起来。

    邰伟挥挥手示意他坐下,伸手拿起了询问笔录,翻了几页,对仍然紧张地站着的农民说:“把你刚才所说的话,再说一遍。”

    报案人一脸苦相地说:“我都说了好几遍了,领导,我还没吃饭呢。再说,我的猪还在隔壁吴老二家,这抠门肯定不能给我喂猪。”

    “领导”保证了请他吃饭以及他的猪的晚饭之后,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开了口:

    “我那个败家媳妇昨天下晚跟我g了一仗,回了娘家。我在小卖店打了一下午扑克,下晚5点多钟的时候,就回来了。一进院子,我还寻思这猪一天没喂了,不得嗷嗷叫唤哪?还挺好,一声都没吭。我热了一锅猪食,就去喂猪了。喂猪的时候,我寻思省点电,农用电多贵啊,6毛八一个字,你们城里才3毛9一个字吧?(此处批评国家农民政策近2分钟,直到邰伟不得不提醒他说正题)”

    “哦,我说到哪了?哦,对了,省电——我就没开灯,可是我查来查去觉得不对,我家只有4口猪啊,圈里怎么有5头?我还以为是隔壁吴老二家的猪跳到我家来了,我正高兴呢,发现这口猪卧在那不吃食,我拿g子捅捅它,也不动弹。后来我拿手电一照,我的妈啊,那是个人啊!我就报警了,派出所的人来了之后,从他身上翻出个工作证,就给你们打电话了。”

    这时法医进来了,在堂屋里拧开水龙头哗哗的冲着手上的泥。

    邰伟在屋里喊了一嗓子:“怎么样?”

    “失血x休克。”法医边甩着手上的水边走进来,“有些被猪啃掉的地方还得仔细验验,不过至少被捅了14刀。”

    他朝报案人努努嘴,“也不怪他把死者看成猪,那家伙挺胖的,足有个180来斤,嗬嗬,你的猪可是饱了口福了。”说完,看着所有人皱眉欲呕的模样,嘎嘎的笑起来。

    邰伟小声嘀咕了一句“变态”,扭头去看方木,却发现他正盯着屋角出神,嘴里喃喃自语:“猪……猪……”

    邰伟刚要开口问问,方木却先开口问报案人:

    “你刚才说,你把死者看成了猪?”

    报案人吓了一跳,“是,是啊。天那么黑,这几个家伙一个个都是黑乎乎的。再说,在猪圈里趴着,还能是什么?”

    方木转头面向邰伟,邰伟看到方木脸s苍白,唯独目光咄咄人。

    “那张cd呢?”

    “什么cd?”一时间,邰伟有点转不过神来。

    “上一起案件,404教室!那个被剥了皮的女生正在听的那个!”方木急的有点语无伦次。

    “在局里。怎么了?”

    邰伟话音未落,方木已经抬脚往外走了。

    “回去,拿那张cd!

    邰伟一路拉着警笛,风驰电掣般地赶回市局,物证科的人却已经下班了。

    “没办法了,只能等到明天再说了。”邰伟冲方木摊开双手,无奈地说。

    “不行!”方木的回答简短,但是斩钉截铁。

    邰伟只好给物证科的同事打电话。半个小时后,那台cd机摆在了方木和邰伟面前。

    方木打开cd机,戴好耳机,一声不吭的听音乐。

    邰伟不知道方木究竟想g什么,不过他猜也许方木已经知道了那张cd与第五起案件的关系,所以现在最好别打扰他。邰伟点燃一根烟,坐在方木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方木一首一首的听,不时在纸上记录着。有的歌从头听到尾,有的歌只听了几句就跳过去。

    终于,他在一首歌上停了很长时间,反复听了几遍后,他在纸上飞快地写了一行字,然后在那行字上重重地画了个圈。

    邰伟忙凑过去。

    helter skelter。

    “惊慌失措?什么意思?”邰伟不解地问。方木画圈的力量很大,纸都被戳破了,倒是很符合这个词代表的心境。

    方木慢慢地摘下耳机,任凭cd机还在嗡嗡地转着,他伸手拿起桌上的烟盒,慢慢抽出一支点燃,邰伟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查理·梅森。”方木的声音低哑。

    这个名字邰伟似乎听过,而且隐约记得是个什么邪教组织的头领。他与这起杀人案有什么关系呢?

    “查理·梅森是美国六十年代末著名的邪教组织‘梅森之家’的头子,他宣称自己受到一首披头士的歌曲《helter skelter》的启发,发动了名为‘helter skelter’的末r战争。目的是杀死白人,然后引发黑人与白人之间的阶级战争。第一批受害者就是犹太裔导演波兰斯基的家人。除了波兰斯基之外,他的老婆和另外4个人都被杀了。第二批受害者是一个开超市的老板一家。犯罪现场的墙上写着‘杀死猪猡’。梅森宣称,自己发动这场末r战争是因为自己受到了一首披头士的歌曲的启示,这首歌,”方木指指那台cd机,“就是专辑《revolution9》中的一首单曲《helter skelter》。”

    邰伟目瞪口呆的听着,好半天才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凶手在模仿查理·梅森的犯罪?”

    “是的。”方木低声说,“刚才我一直奇怪为什么要把尸体扔进猪圈。后来当那个报案人说他把死者看成了猪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梅森。因为历史上有很多连环杀手都曾经在杀死被害人后,采取某种方式来羞辱被害人。比方说把死者故意弃置在‘不许倾倒垃圾’的广告牌下;杀死一对青年男女之后,故意将尸体摆成女方在为男方口j的姿势,等等。这也是我推测在第二起案件中的s情漫画书带有羞辱死者意味的原因。不过把受害者称为猪的,最典型的就是查理·梅森。而且我隐约记得他的罪行缘于一首摇滚乐。所以,我推测第四起案件中的cd里一定有这首歌。”方木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果真没错。”

    邰伟沉吟了一下,“那前几起案件,会不会也是模仿其他人的作案手法呢?”

    “有这种可能。不过我不能确定,需要查查资料。”方木站了起来,“我得回去了,要抓紧时间。”

    邰伟也站了起来:“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方木摆了摆手,“你赶快回现场。所有的异常特征都要记录下来,也许……”方木舔了舔早已g裂的嘴唇,“会有第六起案件的预示。”

    6这个平常的数字瞬间让两个人的心情沉重得无以复加。

    整整一夜,方木都在电脑前查找有关资料。直到天亮前,他才疲惫不堪地和衣倒在床上。这一睡,直到快中午12点半的时候才被杜宇叫醒。

    方木在食堂胡乱吃了点东西,就直奔图书馆。

    午休时间的图书馆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看不到。方木看看手表,还不到1点,距离开馆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方木径直来到3楼的资料室,把书包放在水磨石地面上,然后背靠着墙坐在上面,打算在开馆前再打个盹。

    闭着眼睛,半梦半醒地眯了十几分钟后,方木听到一阵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还夹杂着一个男子的小声细语。

    “嗯……我知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下周吧……”来人看到走廊里坐着一个人,脚步骤然停了下来,手中的电话也随之挂断了,“一会再打给你。”

    方木费劲的睁开眼睛,是图书馆的孙老师。

    孙老师惊讶的俯下身子,“你怎么在这睡觉啊?也不怕着凉。”他把方木拉起来,指指冰冷的水磨石地面,“别老觉着自己年轻,这么凉,得了痔疮有你受的。”

    “嗬嗬,谢谢您。”方木不好意思地搔着头。

    孙老师看看表,“嗬,来得这么早。还没到开馆时间,不过你先进来吧。”说完,他就打开资料室的大门。

    进门后,方木直奔书架,接连抽下《美国犯罪百科全书》、《犯罪学大百科全书》、《疑嫌画像》几本书,捧着一大摞书歪歪斜斜的走向座位。坐在椅子上,方木习惯地抽出烟盒,想想又塞了回去。

    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