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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7 部分

稚和简单了,说白了就是给双方一个讲和下台的机会。以他的精细,没理由想不通。自然,以他现在的智慧,更加懂得拾阶而下,彼此都不伤了和气和颜面……毕竟杨玉环不肯进宫也是事实,我若是违心的强塞给他,他也会要得不安心;他若就此避口不谈,一来自己不会死心,二来也会让兄弟之间生出隔阂。想来他必然是想通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曲折情由,然后乐得做了个顺水人情赐下金婚,让我们君臣、兄弟之间,没有因为这等小事而闹出别扭。

    聪明的小子,的确是当皇帝的料!

    秦霄也回了他一个诡谲的微笑:“我想,玉环这一辈子,肯定都会感激你这个英明的皇帝。当然,也包括我,和我所有的家人。”

    “说这么多干什么?”

    李隆基释然的微笑:“看到兄弟过得好,我也开心么。说起来,我还真的很想念皇后妃子她们了。等办完了南疆的事情,我也要回去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对了,你可别忘了,你还是嗣直的干爹。虽然现在我是皇帝、他是亲王了,你这个当干爹的,可别想不认他!”

    “呵呵!”

    秦霄不由得笑了起来:“打完仗,若有机会回长安,我会去看他的。”

    李隆基点头微笑,摆了摆手:“走吧,我们就此别过了。希望重逢之日,既有你凯旋的捷报,也有你平安的佳音。”

    秦霄心中也有些激动和感慨起来,抱拳一拜:“保重,告辞!”

    李隆基目色深沉的抱拳回了一礼:“保重!”

    秦霄出了静室,缓步走出了道观,感觉手里的圣旨沉甸甸的。这里面,既有君王的托付与信任,也有一个兄弟赤诚的拳拳之心。

    李隆基的护驾卫队已经在忙碌了,稍后不久他就要起驾顺江南下。

    金梁凤和石秋涧左右来到秦霄身边,脸上各自挂着欣悦的笑意。

    秦霄笑了一笑:“你们笑什么?”

    “我在笑,某人苦盼了三年的好日子,总算是来了。”

    金梁凤说道:“那柄风雪长刀,也该是时候破关而出重见天日了吧?”

    石秋涧则道:“卑职只是高兴,终于又能跟在大元帅麾下上阵杀敌了!”

    秦霄举目远远看着晨曦江雾中,那座蒙着布绸的丹书铁券碑,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血管里的血y,势渐奔腾。

    第六卷 盛世霸图 第382章 浓情万般温柔乡

    东风吹,春水流。大船起锚,望南顺江而去。

    秦霄等人也上了一艘小船正行到江心,此时纷纷出了船舱翘首而望,目送李隆基离去。

    李隆基身上披上了一件厚氅披袍,正立在船头微锁着眉头,举目眺望着滔滔湘江与巍巍岳麓山,心中不禁一阵豪气四塞。此次出巡,南下本来是计划之外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长沙一行却是他整个旅程中感慨最多的。李隆基自认还是比较了解秦霄的。他是一个那样奇特的人,奇特到与见过的任何人都不相同。他的见解与眼光总是异常独到,心思精巧细密,但又不失豪爽与豁达。更重要的是,他保证的事情,是那样值得信任!

    李隆基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一些满意而又自豪的微笑,心中暗自道:秦霄,作为兄弟,我虽然在身份上比你高贵,但一直都对你很敬重,很佩服,几乎对你言听计从;作为君王,站在整个帝国的角度上看,你的确是旁人无可替代的顶天柱石,是我的坚实臂膀!此生得与你相识、相知,也算是男儿平生之幸事,君王平生之幸事!

    江水奔腾,风帆鼓满。李隆基的大船队与秦霄等人所乘的小船之间的距离渐远。秦霄也静静的站在船头,眯着眼睛注视着远方即将消失在水平线上的大船队。

    他的心中,也如同这江水一般,一刻不曾平静。离朝三年,韬光养晦不问世事。到如今,终于又能跃马疆场一逞男儿之志,报效中华!

    他的体内,就如同被注s进了一支兴奋剂,心潮汹涌澎湃,情绪激动起伏。身为一个军人,怒马横刀向夷狄。力斩敌渠扬国威,是一件多么痛快淋漓的事情!

    谢了,好兄弟阿瞒,好皇帝唐明皇!

    回到家里的时候。正逢一阵炊烟升起,薄雾霁霁的岳麓山一阵妖娆朦胧。

    左右j犬相闻,孩童嬉戏。男人开始忙活生计,女人动手准备饭食。乡村里宁静而又温馨的田园生活,已经离秦霄渐行渐远。心中不由得一阵不舍与依恋。

    刚刚进到院子里,大头就飞一般的冲了出来扑进秦霄怀里,稚气十足的叫道:“阿爹,皇帝干爹呢?”

    秦霄笑呵呵的将他抱起,看着屋门口正朝自己深情微笑的李仙惠与上官婉儿、墨衣,对大头说道:“皇帝干爹去忙国家大事了呢!”

    “阿爹要当大将军了么?”

    “对呀!”

    “哦耶,太棒了!”

    大头激动的手舞足蹈:“我长大了,也要当阿爹一般的大将军!骑大马,拿大刀,上战场杀敌!”

    秦霄已经从李仙惠与上官婉儿的眼里,品读出浓浓的眷恋、淡淡的担忧与略略的无奈。

    秦霄抱着大头走到三个夫人面前,有些抱愧的说道:“对不起,我又要走了。”

    李仙惠将大头抱来过来,用手捂了捂他冻得有些红了的脸蛋儿,淡淡说道:“去吧,做你该做的事情。”

    每一次秦霄要‘出动’的时候。李仙惠总是说这样同一句话。每一次,秦霄都能听出不同的味道来,心中感慨万千。

    上官婉儿微微一笑:“你生来就是这样的男人,我们以你为荣。家中之事无须挂心,一切有我们。”

    秦霄微笑点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深情厚意只在一眸一笑之间。

    墨衣则是释然许多,颇有些自豪的说道:“又能与你并驾同行,驰骋于沙场了。”

    金梁凤与石秋涧,则是识趣的绕走到了一边,自顾聊天去了。

    秦霄道:“怎的不见紫笛与玉环呢,莫非还在睡觉么?平王呢?”

    “平王还在沉睡。”

    李仙惠说道:“紫笛与玉环昨天晚上之后,就再没见过人,怕是挤在被窝里说了一夜的悄悄话,到现在也没出来。”

    秦霄不由得暗自发笑:这两个家伙!

    饭将熟时,李重俊方才起床,找到秦霄才知道,皇帝已然起驾离去。李重俊知道秦霄过两天就要走后,一拍胸脯应承道:“安心走吧,皇帝昨天又交了一些工事给我,我在这里还能留些日子。你搬来的事情一切交给我来打理就好。我这个当哥哥的,也难得为妹妹和妹夫做点事情。”

    秦霄婉尔一笑:“你是想趁机多在江南游玩吧?”

    李重俊哈哈的大笑:“知我者,秦霄也!不过你放心,不将仙儿他们在楚仙山庄安顿好,我是不会走的。那个地方,想来还真是有些回忆啊,哈哈!”

    李重俊粗犷的笑声里,却是饱含着那样多的沧桑与回忆。

    眼看着就要吃饭了,紫笛与杨玉环还不见人。秦霄不由得有些纳闷,跑到了杨玉环的屋外,就听到里面在一阵窃窃私语,听不太清楚。

    秦霄上前敲了敲门:“你们两个,可以出来了么?要吃饭了。”

    就听到屋里一阵细碎的声响,脚步与铜铃声音传来。门打开,杨玉环面色戚戚可怜巴巴地看着秦霄。

    秦霄疑惑道:“怎么了?”

    “侯爷哥哥,你是不是马上就要离家了?要出去打仗是么?”

    杨玉环满是伤心的说道:“我好舍不得呢!”

    秦霄微笑道:“昨天你和四娘关在房里,就是在讨论这些么?”

    “不是呀,这个我也是刚刚早上才知道的,四娘听三娘说的。”

    杨玉环呢喃说道:“昨天晚上,四娘教了我一整晚怎么当人妻子呢!”

    “咦,你这笨蛋!”

    紫笛从里屋蹿了出来,一边扯着身上披的衣服,一边去捂她的嘴:“这种事情,如何能够说出来!”

    秦霄不由得一阵好笑:紫笛哟,你自己也是个‘半桶水’或者说半桶浆糊还确切些,现在居然好为人师的跑来误人子弟,教人怎么当‘妻子’。吓!你能教什么,专业传授行房经验么?

    杨玉环轻轻地挣扎:“有什么要紧嘛,侯爷哥哥又不是外人。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侯爷哥哥的呢?”

    紫笛连连摇头叹息:“终于发现一个比我还白痴的了!”

    秦霄忍住没有发笑:“出去了,吃饭。”

    “等我,洗脸刷牙!”

    紫笛连声叫嚷:“我还正有话跟你说!”

    秦霄心中一寻思:莫不是还想要拼死拼活跟着上前线?这怎么行!

    “玉环可曾梳洗过了?”

    “我弄完了哟,只是四娘一直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那我们走!”

    秦霄拉着杨玉环的小手,飞快的跑了出来。紫笛在后面一阵怨恨地大叫。

    杨玉环有些兴灾乐祸的咯咯大笑,脚下一阵蹦蹦跳跳。

    秦霄不由得暗自道:还真是个孩子呀,天真无邪,纯真得好自然!

    杨玉环摆脱了皇帝,心中好不舒畅,但又眼见着秦霄要离开了,又极是不舍,不由得吊着秦霄的胳膊肘儿,怯怯说道:“侯爷哥哥,你愿意带我去东北么?”

    秦霄微微一愣,敷衍道:“嗯,过阵子,我们全家人可能都会迁住过去。”

    “不是呢。我是说——现在!”

    杨玉环一边像小j啄米般的点头,一边一字一顿说道:“就是两天以后哦!”

    秦霄不由得一阵苦笑:“我可是赶着去打仗,不是游山玩水哪!去了以后,非但没有时间照顾你,还有可能会有危险,知道么?”

    “不要紧呀,你没时间照顾我,我可以照顾你的呀!”

    杨玉环有些激动起来,仿佛找到了说服秦霄带她一起的借口:“我不会拖累你的!”

    秦霄不由得摇头苦笑:这孩子,说些什么呢?照顾我?呵呵……也难得她一片好心了。

    秦霄道:“到了军队,可就不比家里,规矩很严格,不能随便带家眷的,知道么?再说了,也许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和仙儿姐姐她们一起去东北了么,也不急于一时吧?”

    杨玉环失望之极的站住了,满面忧伤地看着秦霄:“真的……不可以么?”

    秦霄无奈的笑了笑:“不可以。”

    说完这三个字,秦霄突然觉得,如此果决的拒绝她,当真是有些残忍了。但是这种事情,也是不容商量的,自己心里也有些无奈。

    杨玉环顿时就将嘴儿撅起来了,眼睛里一阵烟雨朦胧:“那玉环要等多久,才能再见到侯爷哥哥呢?”

    “放心,不会太久的。”

    秦霄模棱两可的劝慰起来,生怕惹得她伤心了又要掉眼泪。

    杨玉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勉强让自己笑了起来:“侯爷哥哥说不会太久,就肯定不会太久。玉环相信你!我听三娘说,北方好多草原、戈壁和丛林。在那里还可以骑马打猎,还能打到狐狸和野狼。侯爷哥哥,等去了东北,你教我骑马好么?”

    “好!”

    秦霄暗自吁了一口气,总算是将她哄住了。于是牵着她的小手儿,朝前宅走去,准备吃饭了。

    杨玉环的脸上,却仍然悄悄的滚落了两串儿泪珠。她很想哭,但又不想惹得秦霄去烦;但眼睛里的泪,却又怎么也忍不住。

    秦霄一回头,看到杨玉环在悄悄的抹着脸上的泪珠儿,好一阵心疼……

    餐桌上,一股淡淡的离愁别绪笼罩。秦霄为了活跃一下气氛,打趣说道:“金先生,你这个酒r道士,就不怕祖师爷怪罪么?”

    金梁凤笑道:“心中有道,一切皆是道,何必拘泥于小节。”

    李重俊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要不,我负责给金先生物色两房小妾?”

    金梁凤呵呵地笑:“平王厚意,贫道真是求之不得!”

    席间总算是有了一些笑声。紫笛却仍是闷闷不乐,气鼓鼓的只顾埋头吃饭。墨衣在一旁看得清楚,一阵暗自发笑。

    饭后,紫笛急急的就将秦霄拖到了一边,恨恨的怨道:“你怎么不跟皇帝说,要带我一起去东北?”

    秦霄正了正脸色,严肃说道:“这种事情岂能儿戏乱弹?其他的事情闹上一闹,也就罢了。行军打仗,事关生死存亡,岂是能够乱来的?你姐姐还是越过了我,直接找皇帝请命压我,我才不得已带上的。你?专心在家就好,别想这些东西。时机一到,我会将家人都接去东北。”

    紫笛原本忿然的脸色,渐渐的变得有些戚戚焉,咬着嘴唇十足失望的说道:“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作是你的老婆、从来就没有想过我心里的感受!你只把我当成贪玩的孩子、把我当成可有可无的废物!”

    说罢,一跺脚就跑了。

    秦霄不禁有些愕然:这丫头,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想这些深沉的问题了?

    不考虑她心里的感受?……我有这样干么?

    接下来的一分一秒,秦霄都恨不得掰着手指一一数过。每时每刻,都是那样让人眷恋和不舍。浓浓的亲情,让他越发的感觉到自己对家人的重要。与此同时,国家的需要也是那样的强烈。

    不管是床头的缠绵还是灯下的细语,无处不尽温柔与眷恋。三年来,秦霄与这几个妻子每日在一起的时候,倒不觉得彼此之间已经有了多深的依赖,直到今日才发现,居然会如此不舍。

    孩子们都还小,还不知道什么是离愁别绪。秦霄恨不能将他们都时时抱在身上,感受着他们身上流动着自己血y的那种温情与自豪。

    两三天的时间,终是过去了。

    金梁凤也将橘子洲头上的事情处理完毕了,将秦霄的铠甲披挂取了来。

    秦霄脱下了身上的团袍锦服,站在铜镜前,凝神打量着自己的样子。

    黄金甲,狮蛮盔,腰间一柄风雪长刀。一切,仿佛都跟几年前一样。只是自己的脸上,明显多了一些苍桑与沉稳。

    一家人都围到了屋子里。李仙惠上前,替秦霄披上猩红斗篷,细心的系好。然后深情的微笑:“去吧,到时间了。家里的事情,交给我们。到了疆场之上,一定要保重自己。”

    秦霄点了点头,一一凝视看过家人。

    微笑的李仙惠,淡定的上官婉儿,满面复杂神色的紫笛,将欲掉下眼泪的杨玉环,还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

    谁有丹青妙手,能瞬时画下这一张绝好的全家福?

    秦霄微微牵动嘴角,轻声道:“再见了,宝贝儿们!”

    第六卷 盛世霸图 第383章 铁蹄飞扬向疆漠

    秦霄的一句轻言细语,惹得屋中的几个美人儿眼泪都到了眼眶边。杨玉环则是早早就抽泣开了,搭着秦霄的胳膊肘儿,抚摸着他身上的黄金甲,哭得好不伤心。

    秦霄自己似乎也有些沉迷在这种离愁别绪中了,心中一阵戚然。

    外面一声马嘶长咴,秦霄心中斗然一动——淡金马,莫非,你也听到了东风的号角与战场的呼唤么?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再耽搁下去,我都不想走了!

    秦霄拍了拍杨玉环的户头,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出屋门。接过石秋涧递来的马缰与马鞭,冲着家人与李重俊他们一挥手:“走了!大家保重!”

    “侯爷哥哥,一定要保重,记得到了时间就来接我们!”

    杨玉环呜呜的哭喊。李仙惠等人,也跟着掉起了眼泪,却只是冲着秦霄点头、挥手。大头和妞妞也听话的牵着李仙惠和上官婉儿的手,朝秦霄挥着小手。

    墨衣骑在雪花马上,极其不舍的认真盯着紫笛,和她抱着的三头、四头看了好一阵,一咬牙,回过头来。

    秦霄一提马疆,淡金马骄傲而兴奋的人立而起,嘶声长啸!

    大头兴奋的大叫:“阿爹好棒!阿爹再见,一定要保重。我和弟弟妹妹们,一定会听娘亲的话的!”

    “驾!”

    秦霄一挥马鞭,率先奔了开去。

    他不想让家人看到,自己的脸上,已然滚落下了泪珠。

    劲风拂面,泪水飞快的挥发干了去。秦霄的心中,一股浓浓的惆怅却久久挥之不去。

    墨衣、石秋涧和金梁凤紧随其后,四骑奔出了村口,往北而去。岳麓村的村民们,今天可都有些惊住了——原来,大气阔绰而又豪爽直耿的秦大善人。居然是将军唉!

    铁蹄踏尘草,飞马向东北。

    此情此景,秦霄不由得回想到了几年前的那个飞雪之日。那一天。自己带着三十五骑朝关内京城而去。时过境迁,今天又有了这样类似的经历,不得不令人感慨。

    墨衣依旧穿着一身墨色长袍和披风,将头发盘扎了起来,显得更加潇洒得落。秦霄将纯钧剑交给了她,以前习惯用的那种细长地火竹蛇儿剑,并不太适合在军中佩戴使用。她的手一直摩挲着剑柄。眼睛就盯着眼前衣袍飘飞的那个男人,心中一阵自豪和庆幸。

    一路穿州过县,涉d庭、渡长江、入秦淮、转河南。终于看到了黄河。

    众人立马站在黄边岸边。回首两个月以来晓行夜宿地旅程,不由得都有些唏嘘和感慨。

    秦霄不由自主的回头望去,可是妻儿家园已在千里之外,如何能够看得到?不过尽管天涯一方关山阻隔,秦霄依然能够感受到他们的气息,仿佛就在身边。闭上眼睛。一张张笑脸清晰浮现,音容笑貌宛如近前。

    金梁凤微眯着眼晴,看着滔滔而下的黄河,悠然说道:“过了黄河,就是冀州了。大帅约定的地方。就是这里吧?”

    “嗯。”

    秦霄点了点头,拍拍淡金马的脖子:“长安出发,要比我们近得多。估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