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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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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在等,眼看一天快要过去了,还是一个人影也没有,暴雨却是越下越大,整个湖面迷漫着大雾,不可辨物,他想放弃了,很担心妻子一个人在家里,就在他要回去的时候,有一个人到湖边,要求渡船。”

    “就是…

    那个出身富贵的男子?”我猜。

    “没错,就是他,其实他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要求渡船的,可是他的妻子病了,而且病的很厉害,请了很多丈夫都看不好,日渐消瘦,再托下去,只怕性命不保,他知道在湖那边有个名医,所以特地跑来渡船,本来想这样的天气,又赶上怒潮期,是不会有人渡船的,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他。”

    “不知道算不算是同病相怜。”我c了一句,见小才女看了我一眼,似乎不太高兴我打断她的话,赶紧作了个请的手式,让她继续下去,小才女略顿了一下,继续说下去:“他每次都恰好乘他的船,只是两个人几乎没有聊过几句,只是见面有些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两个人竟聊了起来,暴雨不止,风很大,怒潮汹涌着,两个人,一个人坐在干燥舒适的篷里,一个人站在船头撑篙,披着破旧的雨衣,戴着雨蓑,被风雨侵袭着,几乎全身湿透,寒气直透过他的肌肤,刺到骨头里,你知道的,怒潮期的时候,湖水有多冷,有多么冰。”

    “第一次,两个人就这么聊起来,因为风很大,只好用着很大的声音,穷小子很好奇他为什么要冒着这么的天气渡船,而出身富贵的人也很好奇在这样的天气所有摆渡的人都停工了为什么他还要坚持来,结果都是因为妻子病了,而且病的很重,所不同的只是一个是治不好,一个是因为没有钱治。”

    我听着她说着故事,再看着湖水,此时虽然平静如镜,仍是感到一阵冰冷,彻骨的冰冷,在她的故事里,有着一个那么显明的对比,穷与富,而相同的,是对妻子的那份爱,不过,那真提爱吗?如果是,那么故事要有怎样的结局?我很疑惑,只是不再打搅,继续听下去,用心去听。

    “出身富贵的男子听了穷小子的话,很感动,下船时给了他双倍的钱,而穷小子也信守承诺,在湖边等他回来,再载他和丈夫过去,救人如救火。他一直在湖边等,一直等,可天黑了,那个富公子还没有回来,穷小子又饿又冷,想放弃了,还得赶紧回去给妻子抓葯,再晚葯铺就关门了,可是要就这么走开,如果他回来了怎么办,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摆渡,不行,得等他回来,做人,要有始有终,答应过人家的事情,一定要做到,穷小子没有读过书,但这些道理,他懂得。”

    “出身富贵的公子终于回来了,不过是在很晚的时候,而且只是一个人,那个丈夫说什么也不肯渡船,这样的暴雨天气加上怒潮期,会害死人的,他的儿子也是行医的,就是在一次这样的情况下,永远地沉在了湖底,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渡船,不管他出什么样的高价。”

    “他载他渡船,两个人都不在说话,他安慰他,说他妻子会没事的,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很平安。”

    “两个人的事情就到此结束了,在渡口作别,穷小子赶紧回去抓葯,终于在葯铺打烊之前抓到了葯,及时给妻煎葯喝下去,然后一直陪在她身边,把今天所发生的故事告诉他,他妻子很感动,说下次见到他,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他真是一个大好人。”

    “日子很快就过去,穷小子的妻子病情好起来了,只是穷小子倒下去了,他长年被湿气沾染,又不肯医治,总想买点好吃的给妻子,而且,她的身体一直不好,要吃葯,他爱他的妻子,甚于爱自己的生命,穷小子倒下了,而且再也没有好起来。”

    “怒潮期终于过去了,摆渡的又恢复了以往和繁华,只是在摆渡的船夫里,多了一个女人,没错,她就是那个穷小子的妻子,…

    她一直在期待着,想见见那个好心人长什么样子,好当面感谢他,迟管丈夫死了,但还是要谢谢他。”

    “她的生意不好,因为她不懂得如何摆渡,她只是从她丈夫那里听到了一些有关摆渡的道理,缺乏实际经验,他每次回来,总是说个不停,说他在外面遇到的人,听到的故事,以前嫌他很烦,希望他更安静点,像她深深埋藏在心中的那个男子一样有涵养。”

    “她的生意越来越不好,更被同行排挤,她几乎快要放弃了,只是舍不得把丈夫的船给卖了,虽然很旧很破,可还是舍不得,有它在,就好像丈夫还在一样。”

    “这是一个暴雨天,确切地说,又一年以后的一天,怒潮期,她知道是不会有客人的,以自己的能力更不可能出船,那样会很危险,也许就会沉到湖底,再也游不上来。其实,她只是想去看看,想起了她的压住,在一年前是如何在这样的天气里去摆渡的,去拼命地赚钱给她抓葯,而自己忍饥受冻。”

    “她只是想怀念她的丈夫,怀念那个也许从未真心爱过,可这份感情比亲人还要坚定,还要难已忘记,而他,也并不是一定要渡船,只是突然想起一年前的今夜,因为没有请到那个名医,她的妻子死了,肚子里的孩子也随之去了,也许从未真心爱过,可那些朝昔相处的日子,依然是那么怀念,那么难忘,他喝了酒,来到湖边,只是想怀念一下那个痛苦的夜晚。”

    “他们就这样相遇了,在很多年之后,也许没有那么久吧,或许是两年,或者是三年,但对一对被拆散的情侣来说,一日不见,犹隔三秋,几年,如同一生,总之,他们就这样相遇了,在这样的环境下,暴雨不止,狂风始吼,两颗为了追忆逝去的人,不期而遇。”

    “不过事情有些意外,并不像我们所想像的那样,隔得很远很远,一眼就认了出来,像是万千之间,一眼认出,事情不是这样子的,他们并没有认出彼此,何况她戴着宽大的斗篷,那是她丈夫留下来的,她戴着显得很大,而他,散乱着长发,一身的酒气,她几乎没有认真看过他的脸,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对这个陌生的男子充满了恐惧。”

    “他要求渡船,她不肯,说要回去了,他摸出一块碎银子,丢在船上,这一块碎子,足够她生活一个月而绰绰有余,目前经济正紧张着,几乎没有生意,家里快要揭不开锅了,好犹豫了,尽避知道在暴雨天气加上怒潮期摆渡很危险,她还是答应了,为了钱,为了生活。”

    “虽然答应了,仍是对这个陌生的男子保持着警戒,他的话很多,躺在船舱里不停地说话,她不敢答,只是偶尔应一下,只是——他忽然提到了去年的那一天,说有个穷小子载他渡湖,说他很爱他的妻子,可她病了,没有钱抓葯,他就冒着风险来摆渡,他说他不知道他妻子病好了没有,只是后来再也没有见到那个穷小子,当然,他并没有称他为穷小子,他待人很有礼貌,哪怕是穷人,他的故事让她感到震惊,她说她就是那个人的妻子,可是他死了,病死了,这船再过几天也要卖了,她很感谢他曾经的善良,她的话,让他感到震惊,想不到会在这样的天气里,一年之后遇到他的妻子,而事情会是这样,如果他肯多看一眼她的话,也许不可以认出来,只是出于礼貌,他没有,前面已经说过,他是一个很有涵养的男子,如果不是风雨之声太大而使他们本来的声音都有些失真的话,也许彼此早已认出对方,只是没有,小船在怒潮中漂荡着,像一叶扁舟。”

    “原来他就…

    是那个丈夫曾经常提到的好心人,她对他的戒心消除了,问到他的妻子,他沉重地叹了口气,说她妻子金石无用,当晚就死了,当时还怀着他的孩子。”

    “两个人开始沉默起来,沉默一直继续着,再也找不到适合的话语,直到——我已经说过,她摆渡的技术仅仅停留在理论上,缺乏实际的c作,狂风几乎吹翻了小船,她努力地想保持着方向,只是她的努力是白费的,而且,她被一个巨浪拍来,卷进了汹涌的湖水里,他吓坏了,酒一下子醒了,奋不顾身地跳下船,去救她,还好,不远就是湖心岛,他拼命地抓住她,把她托到海滩上,然后在翻过她的身体时,他认出了她,而她,也发现面前这个男子居然就是自己一相深藏在心中的他。”

    “他们彼此看着对方,久久无语。后面的故事没有人知道,传说也就到这里为止,不对,还有一句,就是后来那些船夫相传曾在湖心岛上见到月下老人,在织着红线,所以这个湖,就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月下湖。”

    笔事说完了,只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抑郁,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超越了传说中的殉情,两且两个人都结婚了,有了各自的生活,没有结局的结局,也许正是这个故事得以流传的原因,再继续下去,多少总会有些尴尬的成份。

    “你去过那个湖心岛吗?”我问。

    小才女点了点头:“去过,其实只是一个荒岛,后来被一个开发商给买下来了,当了岛主,想借着这个传说开发成一块旅游胜地的,可惜失败了,现在岛上是一片废墟,除了那个古老的长停之外。”

    “长亭?”我说,“是那个一头匾额上写着‘珍重’,一头写着‘随缘’的长亭吗?”

    聊着,不觉间已经到了市镇广场,对面那栋雄伟高大的大厦就是了,念儿的画展就在这里。

    走进午后的阳光,再了没有那种炙热的感觉,心还沉浸在那个传说的故事里,yy的,像是一段挥之不去的忧伤,仿佛是自己经历过一般。

    “才女,你来啦,真是稀客。”我们才走进明亮的大厅,一个美人儿走过来,和才女拥抱在一起。

    她,就是念儿,也就是苛琴吗?很多年不见,居然长高了,不再是那个看起来有点傻傻的样子,比我想像中还发美。

    才女说:“当然来了,你的画展我怎么可能不来,对来,我把你的心上人带来了,你要不要验货?”

    呃——验货?这是才女说的话吗?

    我不禁愕然。

    第七十七章 一对一的q版女生

    念儿见了我,赶紧推开才女,很愕然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既有惊讶,又有一丝欣喜,向我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您好,想不到您也来了。”

    我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笑着说:“何必如何多礼,大家都这么熟了,随便一个拥抱就可以了。”

    汗。(对念儿而言。)

    念儿听了我的话,着实汗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不敢再正面看着我,目光瞟向才女,才女一脸看戏似的笑意。

    “让我们欣赏和崇拜一下您的大作吧,小美人儿了。”我说着走过去,念儿和才女在后面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也就跟过来,念儿引导着,我们一路欣赏过去。

    我对画几乎没有什么欣赏力,也正因为如此吧,只可以用“欣赏”这两个字,在行的,应该叫作“鉴赏”吧,我和才女一路欣赏,一路赞不绝口,不过才女就是才女,曾仔细学习过美术,还是念儿当时的同学,对画倒多少还是有些鉴赏力的,说的有些道理,而我,倒像是一个跟班的。

    “为什么没有人物画?”才女忽然问起这个问题,我和念儿都不是太明白地看着她。

    小才女说:“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学过人物素描的吗,还倒处找人给你当模特,给你当一次模特,请人家吃一顿饭,怎么忘了?”她说这话有意无意地看向我,嘴边微笑着。

    我知道她这是在说我,曾几何时,我给念儿和小才女做过模特,其实是被骗去的,说是去玩,本来是不愿意去的,不过人家两个小美人儿邀请了,真的不方便拒绝,所以就跟去了,结果就遭了道,成了人体模特,不过尚好,当时她俩学的还只是人物头像素描,要不恐怕我就要沦为她俩的光着身子的男模了。

    念儿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说:“现在学的很多,人物早已学到全体了,要不你来当我的模特?”

    才女问:“是要脱衣服的那种吗?”

    “你说呢?”念儿说着瞟了我一眼,脸上有些悻悻然。

    才女问:“要你是要我,还是要他?”

    “当然——是要你啦。”念儿说到中途话又改口,眼睛却瞟向我,我不禁心里一顿,赶紧说:“要不你俩收我没徒吧,你俩轮流着教我人体素描,轮流做模特,如何?”

    “你想得美。”两个人异口同声。

    虽然被拒绝,不过幻想着两个小美人儿在我面前光着身子,摆弄着一个最美的姿势,不知道我还能不能静下心来仔细学画,还是心意浮动,婬念连连。

    “想什么呢你?”才女见我有些走神,瞪了我一眼。

    “没想啥,想美好的事物。”我笑着,赶紧移开不知什么时候定格在念儿胸部的目光,心想这个才女一开始给人的感觉挺有距离的,怎么一和念儿在一起,更亲切更可爱了些。

    一边走,一边聊着旧事,说着,笑着,感觉自己有点第三者的感觉,两个人谈的大多是女孩儿之间的话题,当然,并不是指牵涉到性或者身体什么的,只是我有点c不上嘴,只好移神去专注看着那些画。

    正在沿廊里走着,忽然两个女人停下来,尤其是才女,低下头,似在回僻什么,而对面,走过来一个很帅气的男子,那男子看到她,目光里一阵惊慌,还有意外的欣喜,只是他身边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而且挽着他的手臂。

    “您好,”念儿上前打招呼,“没想到您会来,真的感到非常荣幸。”

    “我当然来啦,你的画展我怎么能够不来看。”很帅气的男子一张口居然是一口的台湾话,让人有点受不了。

    “你就是念儿吗,这画展是你开的?”他身边的女孩子用一种几近崇拜的…

    目光打量着她,“想不到你这么漂亮,一般画画的都挺丑的。”

    “是吗,谢谢。”念儿说着瞟了一眼身边的才女,她装作在看画,对身边的一切忽略。

    这情景——莫非他们有什么不可告诫人的关系?我曾听说才女有一次几乎就要嫁了,不会眼前的这个男子就是他吧?

    如果可以用擦肩而过的话,那就用这个词吧,只是男子有些停留,看样子不想就这样走过去,他的目光很明显地停留在才女的身上,这一点,连他身边的女子都看到了,眼睛里泛出醋意,只是还没有发作。

    “好啦,他已经走了。”念儿挽起才女手臂。

    “这副画的意境是什么,看了半天都没有看明白。”才女继续装糊涂。

    面前的画是一望无尽的草原,很安静,没有风,也没有马,远远地有一棵树,枝下站着一个人,是个男子,因为是油画,并不是很清晰,而且是背影,只是那么大概一个人的形象。

    “你当然看不懂了,”念儿说,“你的心思都不在这里,既然忘了,为什么又不能面对,唉。”

    “这副画为什么是远景?”我不想念儿再继续这个才女不愿意继续下去的话题,尤其是当着我这个男人在场,故意引开话题。

    “对呀,为什么是远景,何从一提我才发现。”才女也问起来,“不是应该树是近景,人物也是近景吗?”

    “因为——视角的问题,”念儿说,“是一个人站在近处,远远地看着那棵树,那个人,明白吗?”

    “是吗?”才女说:“分明喜欢,可又不能走近,只能远远地看着他,是要表现这种意境吗?”

    念儿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那么,那个人是谁?”才女盯着念着的眼睛,追问。

    “什么是谁?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只是一幅画而已。”念儿转过头去,向前走过去,明显在回僻着这个问题,她浮现在脸上的神情已经证明了那是一种真实的存在。

    她应该也是爱着某一个人的吧,只是只能把这份爱深藏在心底,只能远远地静静地偶尔偷偷地看着他,永远不能走近,不能在一起。

    结婚的女子把曾经的故事给遗忘了,而未婚的还深藏着那份炙热的感情,自由的是人,不自由的是心。

    沉默,两个女人突然之间都沉默起来,一个人是因为刚才所遇到的那个男子,一个则是因为一幅画而勾起的回忆。

    每个人都有故事,尤其是女人,再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再再尤其是那些漂亮而单身的女人,没有一个女人是想单身的,都渴望着一份爱,一个温暖的家,只是在现实中,这份爱搁浅了,像是枯萎的花,消了颜色,只残留下旧日香气。

    “我想回去了。”才女忽然说出这句话,我有些吃惊地看着她,想她不是这么敏感吧,早已不再是小女孩儿了,还有什么事情不能面对。

    “再呆一会吧,晚上一起吃饭。”念儿看着她,目光里几乎带着乞求的神色,不舍她离去。

    “不了,”才女淡淡地笑着,只是这笑太冷,太无情,“我还有事情,晚上——”她犹豫了下,“再说吧,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说完转身看着我,“你留下来陪一会念儿吧,我先回去了。”说完就走。

    走得如此急促,像是要逃离这个世界一样。

    我和念儿一起看着她,直到她消失在沿廊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