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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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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噬骨销魂(原名:轮回)

    作者:夏至过了

    引子:穿越重生

    “素素,素素……”

    秦夙夙隐约听到有人不断地在叫自己的名字,身体是撕裂一般的疼。她挣扎着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好重,意识一点一点地回笼。记起来了,当她纵身跳下去的时候,身后是妈妈声嘶力竭的哭喊,耳边是啸啸的风声,身体急速下坠,感觉心脏已经凿破胸腔而出了,然后是重重地摔在地上,剧痛传遍四肢百骸,血不断地从身体各个地方涌出来,最后一点温热在慢慢流失,渐渐地意识涣散。

    “素素,”接着是一阵抽噎声,“素素呀,你不能就这样扔下娘……”

    好熟悉,当时妈妈也是这样在自己身后哭喊:“夙夙,为了他,为了个负心汉,你就狠心地连妈妈也不顾了?”怎么还能听到妈妈的声音,难道她还没死?救过来了?不要,不要!她再也不要面对这个世界了!

    秦夙夙挣扎着睁开眼,一时适应不了光,只是虚弱地半眯着。入眼的是精致的雕花木床,淡黄的薄纱床幔,柔软的绸缎丝被。市里什么时候有家这么古色古香的医院了?她吃力地转头想看清床边人,但脖子处稍稍一动就传来钝痛,她吸了口气呻吟出声。

    “夫人,小姐醒了,夫人。”清脆的声音,秦夙夙猜她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可是怎么叫夫人了,又叫自己小姐,家里还不到请佣人的富裕程度,再说,更不可能请个童工。

    没一会,就听到先前熟悉的声音,“素素,你吓死娘了。醒过来就好。”

    秦夙夙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大约三十来岁吧,一身古代装扮,从衣料和头上的珠钗来看,应该是不是便宜货。她脱口而出,是自己最不想面对的现实:“我没死吗?”

    周凤英一听,立刻拿着手绢掩面拭泪,“素素你怎么说这样的瞎话呢?你还活着呢!你是娘的心头r,你要死了,娘也不活了。”周凤英情绪太激动,有点泣不成声。

    “夫人,小姐已经醒过来了,你要保重身体啊。”

    “素素,醒过来就好了,爹和娘一定会请最好的大夫给你医治的,无论花多少银两。”周凤英执着秦夙夙的葱白小手颤颤抖抖的说。

    秦夙夙听到自己没死,立刻激动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挣扎着下床,嘶喊着:“让我死,让我去死!”

    周凤英慌忙过来按着秦夙夙,“小翠,还不过来把小姐扶上床?”

    “是,是,夫人。”小翠吓出一身汗,赶紧跑过去,帮忙把小姐按扶在床上。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也得跟着差不多了。

    秦夙夙本就疼得只剩半点力气了,这一挣扎就连那半分力气也耗光了,只能躺在床上,蹙着眉,咬着唇来忍着不叫出声。

    “素素,只是堕马,没事的,别吓娘,好好的,说什么死?”周凤英坐到床边,不断地淌泪看着秦夙夙。

    “堕马?”她明明是跳楼啊,十五楼跳下来,还能不死???怎么可能不死??!!

    “素素,”周凤英执着秦夙夙的手说:“没事了,别去想。虽然只是皮外伤,受了点惊,但大夫说要好好休息上一段时间的,你就别想了,好好养好身体吧。”

    秦夙夙开始慢慢细想这一路的不对劲,娘?大夫?堕马?还有这一屋子的古董以及复古装修。“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素素……”才喊了名字,周凤英又落泪了,“素素,你怎么连娘都不认得了?这是你闺房啊。”用手绢吸了下眼角,对那小翠说:“去叫大夫来看看小姐,快去。”

    难道她没死成,反而灵魂转移回到了前世?不会的,这么诡异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我叫什么名字?”

    周凤英转过头去落泪,低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哭过后才转回来,摸着秦夙夙的脸蛋说:“娘的心肝宝贝呀。”停了好一会才说:“素素,你叫秦素素,不记得了?”

    也叫秦夙夙,怎么这么巧?居然同名同姓?秦夙夙错愕,问:“哪个秦?哪个夙?”

    周凤英看秦夙夙惊讶的表情,忍着眼中的热泪,勉力一笑说:“秦越的秦,素洁的素。”周凤英温柔地抚着秦夙夙丝绸般滑润的长发,声音颤颤地说:“孩子,不用怕,等身子养好了,娘再慢慢的一一给你说。”

    在床上躺着让人伺候了三天,秦夙夙终于可以自己撑着下床了。寻死难道还这么困难,跳楼也解脱不了,还来到这样一个未知名的年代,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从这三天的了解来看,他们口中的秦素素,是个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而且还是个得宠的千金小姐,她秦夙夙也算是借这身体,体验着本不属于她的奢华与享受。

    既然上天不让她死,还安排这么个千金小姐的身份让她在古代重新活一遭,是要让她磨练对抗男人寡情薄义的承受力吗?

    零一:无奈适应

    随伺左右的小翠,一看小姐要下床,立刻扶着说:“小姐,你身体还没完全复原呢,多躺几天吧,要有什么事,老爷夫人肯定要罚小翠的。”

    这几天都是这小丫鬟给自己喂饭喂药的,秦素素也不想为难她,但实在是躺得骨头疼了,难得今天手脚不发软,她扶着床沿的雕花柱坐起来,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容,“没事,老爷夫人怪罪下来,就说是小姐吩咐的,我会给你担着的。来,小翠,帮我穿鞋吧。”

    秦素素扶着坐到桌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鹅蛋脸、柳叶眉、剪水眸、小巧的鼻子、微启的朱唇,要在现代,可真是倾国倾城、绝世之姿,跳个楼,没死成,也没残废毁容的,跑回古代,摇身一变成美女,绝对是旷世奇事。

    秦素素让小翠扶着出去逛一逛,小翠立刻就急了,“小姐,你这不是为难小翠吗?”秦素素只好夸张地捂着胸口,喘着气站起来,“那只好我自己出去了。”小翠慌忙过去扶着,“小姐,要是让老爷夫人见了,肯定要责罚小翠的,你还是在床上再休息休息几天吧。”

    秦素素说:“小翠,现在在你面前有两条路可选,一呢,是扶我出去逛逛,老爷夫人发现了,我顶着;二呢,是我自己出去,出了什么事,你也逃不了。”小翠看着她,一脸迷惑地问:“小姐,你刚才说的,”小翠顿了顿,在回忆刚才那话,才说:“我顶着,是什么意思?”

    秦素素想了想,也是,以前哪会这么说,只好勉强解释道:“就是你扶我出去,就算让老爷夫人发现了,也有我给你护着。”看小翠犹豫,秦素素马上拉着她的手就要出去,“难得我躺了那么多天,今天气不喘脚也不软了,再关在房里,才真憋出别的病来。”

    果然是大户人家,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就在自家花园里。太阳的温度刚刚好,暖烘烘的,鲜花簇拥成团,开在明亮的阳光下,灰暗的心情也一扫而空。秦素素把玩着留在耳旁的两小束长发,新的人,新的事,“新的”时代了,这个身体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就当过来游玩一趟好了,何苦还要为感情而烦心。

    这个年代,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感情是婚后培养的亲情,实实在在,挺好,没有了润人心扉的甜,也就没有了刻骨铭心的痛。看似平等的,为何曾经她对他那么好,他却是那样回报她?不知不觉的,秦素素又陷入回忆的痛苦中,她茫然地盯在大红的牡丹上,眼角濡湿,喃喃道:“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小翠没有发现秦素素的异样,只是站到一旁,睁大眼睛,绷紧神经的观察周围情况。才出来一会,她就看到夫人和大少爷、二少爷远远地走过来,她吓得赶紧去推秦素素,“小姐,小姐,”小翠已经怕得说话都不流利了,“我们回房吧,夫人和少爷正走过来呢。”

    秦素素眨眨眼中的水雾,却是越来越多,没法控制。她没回小翠的话,站起来转身往房间走回去。伤是刻在脉搏上的,痛是融在血脉里的,很想忘却,却是没有办法,死而复生了也没有办法忘记,那样连呼吸也会牵扯到灵魂深处的疼。我待你如何,郑凌锋你如此回报我!秦素素仰头看天,泪水终于是蓄得太多太满,从眼眶的两边流下来,滴到耳朵里去。她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笑,说:“公平,什么是公平,这世界本就没有公平!”

    小翠看到此情此景,更是吓慌了,低头迈着小碎步跟在后面,进了房间先把门关上,再把秦素素扶上床,盖好被子。

    没一会,夫人他们就来敲门了,小翠去开门,她身后跟着两人,一人大概二十来岁,儒雅斯文,一人可能才有八、九岁,机灵活泼。秦素素调整情绪,坐正了身子,喊了声娘。

    “姐!”稍微年轻点那个,一蹦一跳地来到秦素素床边,仔细地左右瞧着,“姐,好点了吗?娘多坏,到现在才让我们过来看姐。”

    秦素素一脸疑惑,对周凤英问道:“娘,他们?”

    周凤英拉着秦书白,教训道:“你姐身体才刚好一点,你安分点。”然后又对秦素素说:“素素,我知道你都不记得了,所以我看你好点了,就带他们来看看你,毕竟他们也很担心你。”

    秦素素看了他们俩一眼,“都是我弟么?”应该不可能啊,自己现在的身体,顶多也就十五、六岁。

    秦延龙走上前,叹了口气道:“素素,真认不得大哥了?”

    秦书白倒没有太过悲伤,挣脱周凤英的手,跑到秦素素床前,拉起她的手说:“姐,延龙是你大哥,我是书白,我才是你小弟。”

    秦素素抬眼看了下周凤英,看她点了点头,才应了声:“哦。”

    秦延龙说:“都怪我,那天”

    秦素素没心情听,她知道是自己是堕马穿越回来的,知道你们是娘,是大哥小弟,就够了,现在的所有都是新的一种生活,以前的,和郑凌锋一起的从前,心里一阵刺疼,她闭上眼睛,捂着胸口默默地对自己说:以前的就该通通忘掉了。她打断道:“也不怪大哥,是素素自己骑马技术不好。娘,我累了。”

    秦书白立刻放下她的手,又蹦回自己娘的身边,“姐,那你要好好休息,等身体好了,陪我和大哥去见爹,爹现在可生气了。”周凤英摸摸秦书白的脑袋,对秦素素说:“那天把你爹吓坏了,当场就罚延龙在书房跪了一天一夜。你身体好点了,就去见见你爹吧。虽然表面上他对你挺凶的,其实他是最疼你的啊。”周凤英看秦素素一直低垂着眼,想她是真的累了,就拉起秦书白的手准备出去,“素素,那你就睡会。延龙,你妹还要休息呢,跟我出去。”

    等人都走了,秦素素就把小翠支到门口去,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边,雕花的木窗棱手工精致,轻轻地推开,外面是明媚的阳光,自己心里却是y沉沉的梅雨不断。窗外正对着莲花池,阵阵睡莲的清香飘过来,秦素素双眼都模糊了。

    当年,就是在西湖边认识郑凌锋的,他对她说:“你也一个人来游西湖吗?我也一个人,咱们一块吧。”分手那天,他送了她一束睡莲,看着她的眼睛说:“我知道你喜欢这花,这是我最后一次送你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把我忘了吧,我不值得。”

    秦素素扶着窗棱,身体有些抖,泪水终是滑落下来,“郑凌锋,你说的简单,你说忘,就可以忘了吗?你的习惯、你的喜好、你的口头禅,全都深埋在我心里,生根扎营了。你要我忘了,是要我连心都不要了,连根拔起吗?”秦素素用力死死地抓着窗棱,身体却软下去,她跪在窗下,手还是不肯放,指节已经泛白,好象只有这样,才可以稍稍发泄她心中的怨恨。

    小翠送晚膳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秦素素跪靠在墙边,发髻已经打乱,乌丝披在肩上。小翠吓得双手一抖,饭菜全倒到地上,她奔过去,扶起小姐的肩膀,却发现小姐满脸泪痕。“小姐,我扶你上床歇歇吧。”秦素素抓住小翠的手腕,在七月的盛夏,素素的手冰凉冰凉的,就像十个细细的冰圈绕在小翠的手腕上,小翠慌了,跪到地上就准备把小姐扶起来。秦素素用尽最后的力气压着,她抬眼看着小翠,眼里一片雾光,“小翠,你说男人有什么好?”小翠羞红了脸,这些男女之事,岂可以这样直白地说,“小翠,小翠不知道。”

    秦素素微微笑起来,泪水却溢出眼角,滑过脸颊。小翠抱起她,觉得小姐的身体轻飘飘,就像没有一点重量,刚才还用足劲压着的。小姐究竟是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难道那回堕马真把小姐的脑子给摔坏了?秦素素双手圈在小翠的脖子上,把脸靠到小翠脸前,嘴角越笑越开,眼泪却越流越凶,她说:“小翠,我告诉你啊,男人一点也不好,真的,一点也不好,只有我那么傻,自己往火坑里跳。”

    小翠小心翼翼地把素素放到床上,用丝帕给她拭过泪,卸下发簪。她也不懂小姐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只好胡乱安慰道:“小姐现在是夏天呢,火炕都封起来了,你看,连火炉子也没呢。你歇歇,我去给小姐打点热水来洗洗脸。”

    “别告诉夫人。”

    这么大的事,小翠可不敢自作主张,听小姐的,一出了房门,她就去禀告夫人了。夫人和少爷立刻带着大夫来了,没一会连老爷也来了。秦素素早哭得累了,睡去了。大夫把过脉之后,开了些宁神的方子就和老爷出去了。秦书白蹲到床边,一眨不眨地看着姐姐。周凤英也坐到床边,她摸着素素的发丝,眼睛又开始湿润模糊起来,“孩子,爹和娘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

    秦延龙则是把小翠拉到窗边去问情况,小翠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连出去晒过太阳都交代了。秦延龙心下有了盘算:好个郑凌云,出了事不闻不问的。就算素素未过门,不好私下接触,但这趟堕马也是因为见你才出的事,好歹也该遣个管事过来慰问。秦延龙一拂袖,哼了一声说:“岂有此理!”就出门找郑凌云算帐去。

    零二:夜半相会

    秦素素没用晚膳,小翠只好一直守在门外,随时等候差遣。一直睡至深夜,素素醒了,肚子空空的,却没有食欲,她坐起来靠在床边。月光透过窗纸泻下来,一室的馨白。今晚的月亮一定又大又亮,秦素素想,或许在这还真能看见满天碎钻般闪耀的繁星。她挪移着下床,走到窗边,轻轻推开,凉风夹着青草的鲜香吹来,她定定地盯着月光下的菏池,满满一池的荷叶,在月光下显出墨绿色,如一个个小托盘,载着调皮的露珠,随着夜风在左右摇摆。

    秦素素抓着胸口的内衬绸衣揪成一团,夜寂静无声,却是那么清晰地,探见心底那株忧郁的花,其中的芯蕊,那么轻,又是那么深刻地,椎痛着她的心房。这无可抑制的思念,就像今夜的月光,静静的,悄悄的,透过每一个缝隙,占据着每一个角落,心静不了似水,却像细微的雾雨,一点一滴的潮湿着心房。她明白,郑凌锋已在心上刻得太深太深,磨去一层皮r也磨不去他的印迹。他的影子是墨,在他无言转身离去之时,墨已成花,黑白分明地清晰在这月色之下,照见她的伤痛,无声的呻吟。

    秦素素睫毛上挂着的晶莹,也随风摇坠,她喃喃道:“郑凌锋,要怎么样,”眼泪已潸然滑落,流进嘴里,是涩涩的味道,“要怎么样,才可以把你忘记。”

    郑凌云纵身一跃,翻过围墙,落在回廊的大红石柱后。小翠正守在秦素素门前打着瞌睡。郑凌云对着她轻轻一吹迷烟,小翠就倒下了,他推开秦素素的房门,转身再反手关上,果然是练武之人,一点声音都没有。

    秦素素楞楞地趴在窗台上看一整池的荷叶,也没觉察出什么动静。月光温柔地吻着她的泪痕,黑夜静谧地抚着她的神经,秦素素静静地立在窗边,听往事哗啦啦流过心田的声音,沉淀自己的感情。

    只穿一身素白内衬绸衣的秦素素,沐在星月之辉里,就如同随时会消失的精灵一样不真实,郑凌云的心紧缩了一下,他在她身后轻轻地叫了一声:“素素。”

    这声音,这魂断梦萦的声音,穿越时空,穿越梦境,是真切的,是实在的,秦素素兴奋的急急转身,可是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幸好郑凌云上前一把把她接住。秦素素抬眼,眼里的温热又漫上来,但只需那么一霎,就看清了,真的是郑凌锋,这眉眼,这臂弯,只是他和自己一样,也是古装打扮,这不重要,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来找自己了。玉冠束发,气宇轩昂。秦素素抑制住满心的欢喜,含着泪水在眼眶里打滚,颤颤的说:“是你吗?”

    郑凌云也不顾世俗礼仪了,心疼地把秦素素抱到怀里,安慰道:“素素,是我,是我,你别哭,哭得我心都疼了。”郑凌云抚着秦素素的乌丝,软玉温香在怀,以前可从没敢这样放肆过,是月色撩人,还是素素的泪,让他无法克制那一霎那的冲动?以前相见都有秦家一大一小两兄弟在,而且素素本就不是个这么热情的姑娘,总是很注意规矩的,这次怎么这么失分寸了。秦延龙说素素以前的人和事都不记得了,但素素还是记得自己的,郑凌云心里激动,把素素抱得更紧了些,“素素,别怪我,你爹这次生了大气,不许我过府看望,我只好趁夜偷偷过来。素素乖,别哭了。”

    秦素素在郑凌云怀里蹭了两下,用他的绸衣把泪水吸干,才抬起头来看着他,晶莹乌黑的眼珠子,让泪水洗得润泽闪亮,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