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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丘臣日记

    至于天玑十五。

    陈风狠了狠心。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

    刻意挑了一间闹煞的人字房,交给他去称魂。

    制造了天玑十五的“自然死亡”。

    旧人去,新人来。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天玑十五的代号,从这个人到了那个人头上。

    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出身桑木村,叫沈飒的男人。

    称魂师一如既往的流水。

    不怪陈风心狠。

    沈飒作为桑种的备选容器之一,被常春刻意送进镇魂司。

    就算表面看来,没有任何异样。

    沈飒还让陈风给“常春老伯”送银子,以谢他多年来的救济之恩。

    这个举动,说明他是“干净”的,也不知道常春不是真正的人。

    但是,陈风不会冒险。

    能被常春当闲棋埋入镇魂司当称魂师。

    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闲棋有时候也会身不由己,什么时候被引爆,也不受自己控制。

    与其以后成为一颗定时炸弹撕破脸。

    不如现在就把这个定时炸弹给排了。

    陈风觉得自己有时候挺矛盾的。

    柔软起来,像个救世主。

    发起狠来,像个狼灭。

    或许。

    这才是真正的人性吧。

    两面性十足。

    就看你什么时候用在什么地方。

    桑树村一事暂且过去。

    陈风又恢复了打工人的日常。

    每天镇魂司当值。

    上午除了称魂薅羊毛得奖励,再就是狠狠操练天玑组的称魂师们。

    下午班房摸鱼,同众丘臣吹牛打屁喝茶玩怨魂版斗地主。

    这小日子,很充实的好不,忙都忙不过来。

    闲来无事,趁着无人,陈风又开始水起了日记。

    “六月一日,这放在前世,应该是我放假的日子,谁还不是个孩子嘛,哎,很是想念棒棒糖和棉花糖啊,可惜吃不上。”

    “我在考虑要不要铁线弄巧搞些个小机器出来,想想还是算了,没电的时代,造出来也是铁线疙瘩。”

    “今天,买了一牛车吃穿用度的东西,我们一大家子去竹林探望葛爱兰和雪姨她们。”

    “小桑很不合群,要不是琉璃发话,这孩子能待到枣树上发呆到长霉,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忧桑个啥。”

    “我从来没见过琉璃像今天这么大方,平时抠抠搜搜,我拿几个铜板都得问清用途,今天居然拿了金叶子出去给孤儿寡母们购物。”

    “我在她的脸上,看到了纯洁的笑容,啊,我的管家婆天使,你跟残疾儿童做游戏,没心没肺笑起来的时候,头上有美丽的光环,你知道吗。”

    “六月二号,称魂奖励,值得一书,终于有了让我心心念念的身法技能,一苇渡江,光听这名字,我就颅内高潮了,太好了,我往后也是能飘来飞去的神仙了。”

    “配合轻若鸿毛使用,应该能有奇效。”

    “不过这个魂主的死因,倒是稀奇,是开心死的,准确的说,是做白日梦美死的,跟那个被曾书友帅死的小姐姐一样,一个字,冤。”

    “六月五号,去竹林送吃穿,琉璃跟秦婶学了纳鞋底,亲手做了几双送人,那纳底图案,惨不忍睹,不过大家都很高兴,也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劲。”

    “我出钱,哦,不,琉璃出钱,请了匠人帮忙修缮竹屋,还扩建了不少地方,也是,原来的地方,住进去那么多人,是有点挤。”

    “看得出来,葛爱兰和燕慕白感情不错,就是性子都有点小轴,都想当老大。”

    “我去竹林练习一苇渡****批,不说了,差点摔成了孙子。”

    “六月六号,陈明廷和欧举廉喊我去醉心坊喝酒,呸,我是那号人?家里没酒喝?”

    “我发誓,我真的是来喝酒的。”

    “我发誓,我真的只是享受小舒的古法瑶浴的。”

    “我发誓,呃,好吧,其实我真的没有睡浣红,我承认,我是想插魁花,但我不能插一团面团,浣红还是那美得不可方物的面容,但我知道,她不是那晚那个她,这个浣红,是敛容师手法造就的面团浣红,就如当初那晚她捏出一个短小精悍的我一样。”

    “我插过的花,怎么就变成面团人了呢?”

    “那个浣红,不做花魁,又去了哪?何故还搞个面团人,啧啧啧,这画皮功夫,忽悠别人还行,我遮眼一开,哎,我蠢蠢欲动的小老弟啊,不说了不说了,我真的只是来喝酒的。”

    “我还想狠狠鞭笞她,让她从实招来,为什么会和林小牧狼狈为奸,害得我差点死在黄泉路上,这事没完,等着,寻到你,定叫你嗷嗷叫。”

    “六月七号,天气,小雨转雷阵雨。”

    “六月八号,天气,小雨转晴。”

    “六月九号,归纳一下差不多十天以来称魂得的奖励,修为不多不少,拢共二十年不到,技能方面,除了一个一苇渡江,还有两比较实用的,一个是舞文弄墨,书法方面直接登堂入室,一个是粉刷匠,抹墙灰的活能信手拈来,刚好,可以竹林帮上忙了。”

    “实物奖励一大把,丹药是一如既往的没少给,花生米的花样又变了不少,比较有意思的是一把芭蕉扇,当然不是那个芭蕉扇,是能扇出凉风堪比空调的好玩意,丢琉璃耍了,她开心得不得了,真是的,破烂玩意,抱怀里像个宝似的,谁都不让碰。”

    “六月十号,今日又称魂一个死因是做白日梦美死的,这家伙,大顺朝的人,这么喜欢做白日梦的迈?”

    “六月十一号,去竹林,哎哟我去,竟有京都青皮来收保护费,没得说,揍他丫的,那群小子还嘴硬,说有种别走,等着瞧,等就等,谁怕谁,麻皮,劳资都等到天黑了,还不见人来,堂堂镇魂司丘臣,被地痞无赖放鸽子了,喂喂喂,有点职业操守好不好,你倒是摇人来啊。”

    “六月十二号,我觉得不对劲了,好像有大事要发生,因为,今天又称到一个做白日梦美死的。”

    “知道得太多,也是一种烦恼,要是我没有阴阳册能白嫖人生平,还没这么多糟心事,做一个没头脑多好,干嘛自寻烦恼,真是自作孽。”

    “我要做好准备,早起练功,晚睡练功,以应付可能到来的突发事件。”

    “六月十三号,醉心坊听曲儿。”

    “六月十四号,醉心坊看群美舞。”

    “六月十五号,醉心坊喝酒。”

    “陈风啊,你不能这么堕落下去,赚的钱够你这么花吗。”整段划掉,补上一句,“冥钞太多,花不完,有钱人的枯燥生活,就是这么无趣。”

    “六月十六号,下值回家,难得看到有客人。”

    “这人我认识,不是在洪府吃席,跟我们同坐一桌,被我故意拿话气哭了鼻子的小胖墩吗,他怎么找到这的,看上去跟琉璃还挺臭味相投。”

    “两人聊吃的,那叫一个嗨,琉璃都忘记做饭了。”

    “小胖墩叫啥来着,叫曾桓,有个表哥叫曾书友,是那个曾书友?我没问,也懒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