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猛然睁开，映入眼帘的，是昏暗的竹屋内景。
“”
林清寒躺在竹床上，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有些发怔。
她知道，自己刚刚是做了一场噩梦，现在她已经醒来，意识已恢复如常。
可是，她并没有感到轻松，那厄难的梦境并非虚假，而是她真实的记忆。
梦境有清醒的时刻，记忆却永远不会消逝。
她看着屋顶，清澈的眼中，落寞难掩。
天还未亮，屋内昏昏暗暗，伴着山间早晨的寒气，很容易让人觉得清冷寂寥。
林清寒没有说话，眼中落寞很快收起，目光重新变得平静。
她没了睡意，又不愿惊醒王轩，便想起身，抄写经书平复自己心境。
可是，她刚一转身，目光轻轻扫过对面，整个人便是一楞。
隔开里屋与外屋的小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一身素色中衣的王轩正站在门边，静静看着林清寒。
“我听到了师父呼喊，所以过来看看。”
在林清寒询问之前，王轩先一步给出了解释。
林清寒沉默，看着王轩，又默默将目光移开。
她并不责怪王轩，只是，她不想让后者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再强大的人，都是有柔弱的一面的。
林清寒不想展现自己的柔弱，但，她也不会出言让关心她的王轩离开。
那样是寒了后者的心，她不愿。
屋内一时陷入沉默。
“你都知道么”
林清寒出言将沉默打破，她已不再伤感，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平静。
王轩应了一声。
他当然知道林清寒指的是什么，能让她展露如此姿态的，只有幼时那一段厄难般的记忆。
那是在林清寒五岁时，其父母带着她往龙虎山天师府赶来，目的是要将具有修行潜能的林清寒交付给老天师教导，却不曾想，车队在靠近龙虎山时遭遇了恶鬼袭击，上百人的队伍，最后只有林清寒一人活了下来。
而这唯一的存活还是因山上的老天师感到有凶煞之气，匆匆赶来才将林清寒救下，否则，只怕后面的一切历史都会改写。
王轩轻叹了口气，走到竹床边。
林清寒原本是侧卧着，听到王轩走近，也坐了起来。
二人都是穿着素色的中衣，与平时穿着道袍差别也不大，不会有别扭之感。
王轩坐到了床边，声音带着叹息:“前世我与你曾特地查找过许多卷宗资料，但，都没有特别收获。”
“那是灵气复苏的元年，即便有人已提前有所发现，但人们对灵气和与灵气相关的各种事物的掌握还太少了，即便是老天师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林清寒父母遭遇事故时，正好是灵气复苏前夕，天地间已有了最初的灵气回潮，龙虎山本就是灵秀之地，灵气复苏比其他地方更早，群山之中埋葬的尸体遇到灵气发生异变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个时候，即便是早有几十年积累的老天师都只是刚刚掌握了修行真意，连他都要付出巨大代价才能将恶鬼斩杀，更不用说那些只有热武器而不懂修行的士兵。
林清寒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