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丢失记忆的感觉很糟糕。林瑶青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过去的一切只能从别人嘴里得知。一股悲凉的无助感和危机感油然而生。
她狠狠捶着脑袋，想要快点恢复记忆，记起过去发生的每一幕画面。
“咕噜咕噜！”一阵肠鸣声响起。
白玉笑言：“大小姐一定是饿了吧？”
林瑶青揉揉肚子：“嘿嘿，是有一点。”
林石即刻去厨房查看餐食。
林瑶青则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慢慢解掉了身上的绷带，发现伤情基本已经大好。
热腾腾的饭菜一盘接一盘端上桌面，白玉扶着林瑶青走到桌边用了午餐。
林瑶青早已饿得饥肠辘辘，拿起筷子一顿饱腹。
不一会，收到通知的叶雪岩缓缓走了进来，他虚弱地扶着门板道：“青儿，你醒了？”
林瑶青倏地站起来，发自内心地关心道：“雪岩哥！我没事，倒是你怎么样？我听说是你为了救了我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叶雪岩还故意咳了几咳，佯装身体不适：“没关系，我也没事了。”
其实叶雪岩没有耗损灵力，只是在白眉老道的建议下装了几天的病，对外宣称是遭到了秘法的反噬，按照计划正准备从今天起装回正常。
林瑶青走到叶雪岩的身边搀住他问道：“雪岩哥，你吃午饭了吗？要不要一起用一点？”
叶雪岩微笑点头：“好。”
然后男子侧首对其他下人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与青儿单独聊聊。”
“是。”林家族人全部退下。
林瑶青望着仆人们齐刷刷的行礼，本能地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这分明是自己的家，为什么自家人却对雪岩哥的话唯命是从？就算雪岩哥和自己关系不错，但终究也只是个外姓人啊！难道这一年还发生了别的什么事？
两人前后落座，叶雪岩拿起筷子，边吃边问道：“青儿，刚才下人跟我说你失忆了，现在还记得多少？瞧你一口喊出了我的名字应该是还记得我。”
林瑶青失笑：“嘿嘿，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雪岩哥的。而且我失去的记忆主要集中在过去一年里，真的是特别奇怪。”
叶雪岩饶有深意的问道：“你确定以前的事都还记得？”
“当然。”林瑶青自信道，“我现在就跟喝酒断片了似的。醉酒之前的事全都记得，醉酒之后的一概记不得了。”
叶雪岩想起张彻的话，于是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对林瑶青试探问道：“青儿，你可还记得小时候第一天来学堂的事吗？下学的时候你被一条大狗狂追，当时是谁救得你呀？”
“当然记得啊！”林瑶青笑得璀璨，“就是雪岩哥你嘛！”
蓦然间，叶雪岩瞳孔里期待的闪光消失了。
林瑶青继续笑道：“这件事我一直记得，倒是雪岩哥你总说自己忘记了。”
叶雪岩低首吃着饭菜，唇齿间味同嚼蜡。
那个姓张的果然没有撒谎，叶雪岩胸中万马悲鸣。
千百滋味笼在心头，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没过多久，叶雪岩就找了个身体不适的借口离开了。
*
叶雪岩走出林府，一个人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可再繁华的景色也与他无关，得知真相的叶雪岩看什么都是灰色的。
灰色的墙，灰色的砖，灰色的瓦，灰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