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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惹事(下)

    冠盖簪缨正文卷第一百六十九章惹事门房急匆匆回到侯府,就跑到谢徵院中去报信儿了,彼时谢徵正坐在院前的凉亭里喝茶,见他回来,还不等他禀报,她便问:“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我兄长呢?”

    “他……他去当铺了,不准奴跟去,奴就先回来了。”

    “当铺?他去当铺做什么?”谢徵满脸诧异之色,回首与站在身后的玉枝对视了一眼。

    谢徵仅是诧异,并未多想,可玉枝却不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心中甚是狐疑。

    门房不甚疑惑,想了想,回道:“他去典当东西,那东西被他藏在袖袋里,奴没看清楚是什么。”

    谢徵一向是多疑的性子,如今听说谢缕跑去当铺典当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时,也在心里头暗暗斟酌起来。

    “知道了,你下去吧,”谢徵到这会儿同门房说话还是满面微笑,客客气气的。

    门房却并未退下,继而向谢徵禀道:“谢娘子啊,您这个哥哥,他好像……好像喜欢嫖g

    “你说什么?嫖赌?”谢徵愣了一下,她实在不敢相信,一个出身士族的郎君,竟会有这等下流的癖好!

    门房继而说道:“好像还很精通呢……奴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在花街,半只脚都已经踏进青楼里了,奴将他拉住,好一阵劝说,他才肯罢休,奴本以为他可以消停些,谁知道他又想跑去赌钱,奴说赌坊里头鱼龙混杂,他竟然……竟然……”

    见门房支支吾吾的不肯说下去,谢徵就道:“他竟然什么,你但说无妨。”

    门房继而回话,却略微压低了声音,“他竟然当着大街上,叫奴指里头哪个是鱼,哪个是龙,您说说,这话说出来,不是大不敬么!”

    谢徵秀眉轻皱,脸上显然有些怒意,忙追问:“可有人听见?”

    “这倒是没有,”门房想了想,紧接着说道:“不过,谢娘子啊,您也别怪奴多嘴,您这个哥哥,她对您……好像不大恭敬,张嘴闭嘴都是说您不好的。”

    谢徵只是有些微的诧异,却似乎并不意外,她只是平静的问:“他说我什么了?”

    “奴跟过去,他说奴是娘子您派去监视他的,奴说他去青楼有失身份,他说是您怕他伸手问您要钱,他要去赌钱,奴拦着不让他进去,他又说您做妹妹的,处处都管着哥哥,不上规矩。”

    谢徵听得恼火,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闭目扶额,似乎很是无奈,玉枝冲门房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待门房离开了,谢徵方才又睁开眼睛,却依然扶额,一声长叹,显得整个人都甚是颓废,玉枝忍不住说道:“娘子,这个谢缕,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谢徵良久才道:“如今他是我的哥哥,我只能处处都由着他,这坑是我自己挖的,受着这些折腾也是我合该!”

    “那娘子也不能纵着他胡来啊,整日出入秦楼楚馆,这像什么样子?”玉枝也着实发愁。

    谢徵沉思片刻,便放下扶额的手,坐直了身子,言道:“去把尤校给我找来,我有事托付于他。”

    “是,奴这就去找他。”

    谢缕这边,沿着来时的路,原路折回花街柳巷,寻到花街最尽头的那家红文馆,便露出一脸的淫邪笑意,将钱袋挂于手腕,搓着手就走了进去。

    他虽身穿华服,却没有半点贵族子弟的气质,全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混混模样。

    谢缕一脚踏进红文馆,便好像浑身自在,两脚踏进红文馆,更是神清气爽。

    他才一进去,那馆内的鸨儿就挥舞着手里头熏得一股浓香味儿的帕子,扭捏作态的迎了过来,笑得脸上开了花似的,说道:“诶哟,好个俊俏的郎君啊!”

    说罢,这鸨儿又回过头去,捏着熏人的帕子,朝身后一群浓妆艳抹的莺莺燕燕招了招手,笑道:“姑娘们,都杵着干嘛呀?还不快些过来伺候好贵人!”

    “来啦!”声声令人作呕的“莺啼”、““燕语”充斥着整间店肆,一众衣着鲜艳却都似乎“衣不蔽体”的红倌人挪动莲步来,将谢缕团团围住,你一下我一下的拿着味道各异却都甚是熏人的帕子向谢缕挥动,好像个求偶的牲口一般,争相吸引着谢缕。

    殊不知谢缕人家此番虽是头一回来,却也是奔着目的来的,他自然对这些姑娘都不感兴趣,于是转了一圈,将围在身边的众女子都仔细瞧了个遍,却也不见他要寻的那位小美人,他于是毫不留情的随手将众人都推开,不耐烦的斥责道:“走开走开!都走开!”

    他将众人都推得远远的,还没推完,就有一个身披水绿色薄纱的女子甩着手中的帕子,碰了碰他的脸颊,妖冶的撒起娇来,嗔怪道:“诶呀……郎君好没情趣啊……”

    众女子闻言,纷纷以帕子掩口媚笑,你一句我一句的附和,谢缕这下便更是不耐烦了,便又斥道:“走开!都走开!老子今天没功夫陪你们玩!”

    他说着,就又推开挡在他前面的两个女子,正要朝里头走,那被推开的两个女子现如今也甩起了脸色,其中一个咬牙怨恨道:“郎君跑到咱这馆子里头,不就是为了寻乐子?如今反倒还清高起来了,既如此,那你还往里头走做什么!”

    谢缕听到这话,竟也不气,只是停下脚步来,就回头羞辱起人来,言道:“你们这一群庸脂俗粉,不配伺候老子,”说着,他又提起钱袋,放在手里头显摆似的晃了晃,继而说道:“也不配让老子在你们身上花钱。”

    “诶,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姐妹?”另一个被推开的女子也发起怒来,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谢缕,气得眼冒金星,秀眉横挑。

    谢缕眼下也不屑理睬她们,倒是那鸨儿资历深厚,瞧出了谢缕的来意,于是翩跹走至谢缕跟前,拿着帕子轻抚谢缕胸膛,给他顺了顺气,又赔了笑脸,言道:“诶哟,贵人您可消消气,我这些姑娘们都是小家子气的,您别跟她们一般见识。”

    “哼,”谢缕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