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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利用(上)

    冠盖簪缨正文卷第一百三十二章利用“谢徵?”

    萧道成半信半疑,接着问:“好端端的,她打你做甚?”

    他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就大发雷霆派人传召谢徵上殿对质,却是询问起萧易夫来,皆因他这个做父亲的,深知女儿嘴里根本没有几句话是真的,自小到大,皆是如此。

    萧易夫哽咽道:“因为……因为儿臣撞破了她和驸马苟且,驸马背着儿臣与她偷欢,被儿臣捉奸在床了,儿臣骂了她两句,她便对儿臣……对儿臣拳脚相加……”

    她这话还没说完,就拿袖子抹起眼泪来,继而又哭着说道:“儿臣本想反抗,却实在敌不过她,她见儿臣吐血了,方才停手……父皇,儿臣今日差点就交代在她手里了……您可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父皇……”

    萧易夫说话间,委实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当真是委屈得不得了,萧道成终于还是有几分信了,他忿忿道:“真是岂有此理!这个谢徵,居然敢对朕的公主施暴!简直无法无天!来人!召谢徵和驸马上殿!”

    殿内的内侍正要转身出去,殿外的内侍却又走了进来,禀道:“陛下,山阴县主和沈驸马来了。”

    萧易夫闻知他们二人一同过来,自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于是又添油加醋的哭诉道:“父皇,您看他们!知道儿臣要进宫来,居然一起跟来了,分明就是在挑衅儿臣……”

    “哼!”萧道成冷哼一声,拂袖道:“来得正好,朕还找他们呢!”

    进殿的内侍闻言,即刻就退到殿外,同沈文和与谢徵说道:“陛下召两位进去。”

    谢徵与沈文和皆是孤身一人进宫,二人并排进殿,一齐跪地,向萧道成伏首行礼:“微臣,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道成原本已信了萧易夫的状诉,可一见沈文和满脸的伤,心知彼时萧易夫所为,便又动摇了。

    “谢徵,你来得正好!你来给朕解释解释,公主这一身的上,究竟是怎么回事!”萧道成又伸手指了指萧易夫,他终究还是给了谢徵解释的机会,不单是因为看见沈文和脸上有伤,更多的,是因为谢徵那张脸。

    他对谢昱是心存愧疚的,他当初封谢徵为山阴县主,难道真是只是因为谢徵出使北魏有功?自然不是!他是想弥补对谢昱犯下的错啊!

    萧易夫拿袖子擦着眼泪,宽大的袖子挡住了脸,她便趁机回眸冲谢徵勾起唇角冷冷的笑了一下。

    谢徵仍跪在地上,她直起身子,抬起头,却是低垂眼眸,不与萧道成相视,她冷静的说:“想必公主已同陛下状告过微臣,诚如公主所言,她脸上的伤,的确出自微臣之手。”

    萧道成原想着,只要谢徵抵死不认,他便可以不治她的罪了,岂知她竟承认了,如今可倒好,纵是他想偏袒她,却也偏袒不得了。

    “放肆!谢徵,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谋害皇亲国戚是什么罪!”

    谢徵依然从容,只淡淡回话:“知道,死罪。”

    “你!”萧道成又指了指谢徵,似乎倍感无奈,谢徵这话一说出来,可是将自己逼上死路了。

    在萧道成看来,谢徵似乎是一心求死,殊不知这却是谢徵的苦肉计,但凡她想与旁人争论什么,向来都不会着急辩解。

    先开口的那一方,永远都是输的。

    萧道成生怕谢徵又说出什么破天荒的话来,索性不再提什么罪不罪的,只道:“朕欣赏你的才气,所以朕封你为山阴县主,可朕给你的名利,不是你目中无人的资本!”

    谢徵见机会来了,终于开始为自己辩解了,她道:“微臣一介弱质女流,能得到陛下的赏识,是微臣几世修来的福分,微臣感激不尽,陛下是微臣的伯乐!

    于公,公主是皇亲,于私,她是伯乐的女儿,微臣怎么也不该对她动手,可陛下又怎知,微臣对公主动手,是不是逼不得已呢……”

    谢徵才说完,萧易夫就抢了话来,竟在萧道成跟前就大放不雅之言,对谢徵破口大骂起来:“贱人!你狗胆包天,与驸马私会苟且,被本宫撞破,如今还说什么逼不得已?”

    “你住口!”萧道成陡然呵斥一声,骂道:“骄横暴戾,乖张跋扈!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萧易夫被他这一句话吓住,顿时就怂得不敢吱声儿了。

    “你继续说!”萧道成转回目光来,望着谢徵。

    “微臣并非有意对公主动手,实在是为了自保,”谢徵抬眸,看了萧易夫一眼,继而解释道:“那时微臣正与驸马在孔家茶舍二楼雅间商谈正事,岂料公主突然闯进来,指着微臣和驸马破口大骂,拳打脚踢,还扬言要杀了微臣和驸马。”

    “你胡说!本宫何时对你们拳打脚踢了!”萧易夫的确对沈文和动了手,可她却没动过谢徵,更不曾扬言要杀他们,如今谢徵这般诬陷她,她自然不认。

    可沈文和那满脸的伤却没有假,萧道成看在眼里,自是信了谢徵所言,他便训斥萧易夫:“那驸马那一脸的伤是哪来的!”

    萧易夫哑口无言,沈文和跪在一旁,既没有向着萧易夫,也没有向着谢徵,他正暗暗为自己筹谋。

    谢徵继而又说:“驸马畏公主强权,躲避不及,被她一把推出窗外,微臣连同婢女费尽力气将驸马拉上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公主掐住了脖子,微臣挣脱不得,命悬一线之时,这才对公主动手……”

    “胡说!你胡说!本宫没有掐过你!”萧易夫跪在地上,见萧道成脸色铁青,连忙爬到他跟前来,拉扯着他的衣袖,哭着说道:“父皇……你不要相信她,儿臣没有掐她……”

    萧道成却并不理会她,只是一把将她推开,继而看着沈文和,阴着脸问:“驸马!谢徵所言,可是真的?”

    沈文和犹豫不答,谢徵早算计好了,若是沈文和应和她了,那便是铁了心要与萧易夫决裂,倘若他不应和她,那也无妨,她也不必再向萧道成解释,萧道成自会认定沈文和是屈于萧易夫的淫威之下,这才不敢同她一起指控。

    换句话来说,萧道成这个问题问得毫无意义,横竖他都认定了是萧易夫动手在先。

    沈文和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佯装一副恐惧的样子,怯怯的窥视了萧易夫一眼,而后故意吞吞吐吐的回话:“没……没有……公主,公主待微臣……待微臣很好……”

    萧道成见他这般惧怕萧易夫,自然是什么都看出来了,他斥道:“朕要听实话!”

    沈文和吓得伏首,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畏畏缩缩的说:“陛下恕罪!山阴县主所言不假,微臣是被公主打怕了,这才……这才……”

    他也知适可而止,说到此处,便没说下去,唯有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