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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怀疑(上)

    冠盖簪缨正文卷第一百二十六章怀疑谢徵在前院与桓家兄弟二人吃过中饭,便要走回后院,她正与玉枝有说有笑,忽听门房急匆匆的一声唤:“谢娘子!”

    门房匆忙赶上来,谢徵一听唤就回头了,门房禀道:“太子殿下来找您了。”

    “哦?太子?”谢徵放眼望向府门口,果真就见萧赜负手而立,正站在门口,却面朝府外,背朝府内。

    谢徵快步走去,轻轻唤:“殿下。”

    萧赜闻唤转身,望见谢徵,却是眉头紧锁,目中似有千愁万绪。

    谢徵察觉到了不对劲,自然诧异,忙问:“殿下怎么了?”

    萧赜却不答,只一声轻叹。

    他依然愁容满面,谢徵只好说道:“进来说吧。”

    谢徵说罢,就转身朝客堂走,萧赜于是也紧随其后。

    二人到了客堂,直至落座,谢徵便先开了口,问道:“可是因为程率的事?”

    细算算,萧道成今日应当已审问过程率了,如今萧赜寻来,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定是程率一案的处理结果,未能令他满意。

    她说话间云淡风轻的,不急也不恼,还拎起茶壶给玉枝使眼色。

    玉枝会意,就接过茶壶,前去给萧赜斟了茶。

    萧赜又叹了一声,言道:“今日父皇审讯程率,郑回将他押上式乾殿之时,他竟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剑来,企图弑君,所幸老三替父皇挡了一剑。”

    “弑君?”谢徵愣住,她侧首,朝客堂外扫了一眼,见外头无人,方才追问萧赜:“殿下方才说,临川王替陛下挡了剑?”

    萧赜默然,只点了点头,谢徵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仔细琢磨起来。

    “这件事情,恐怕不是这么简单的,”谢徵斟酌道。

    萧赜闻言,当即打了个激灵,他道:你也觉得?”

    谢徵不急不躁的喝了口茶,而后才分析道:“弑君之罪,不论成败,都免不了一死,可程率所犯之事,不过只是以权谋私,若要量刑,至多是流放岭南,他原本罪不至死,又怎会冒险犯下诛九族的死罪。”

    萧赜亦说道:“他这恐怕是被人威胁了。”

    谢徵哂笑,她扭头看着玉枝,问道:“玉枝啊,你昨晚跟到城外,那群黑衣人,是不是只叮嘱程率逃往茶肆?可有威胁他弑君?”

    玉枝摇了摇头,谢徵便思忖道:“看来程率被押回廷尉狱之后,临川王那边,又派了人手过去。”

    萧赜坐在对面,听得一头雾水,问:“什么黑衣人?莫非昨晚曾有人劫狱?”

    郑回听了萧晔的吩咐,未将昨晚有人劫狱的事情公之于众,萧赜自然不知此事。

    玉枝代谢徵开口解释道:“娘子担心临川王会派人杀程率灭口,便吩咐奴混进廷尉狱暗中保护程率,昨晚有四个黑衣人闯进廷尉狱大开杀戒,将程率劫走了,奴一路跟到城外,就听他们说是奉临川王之命前来救人的,还转告程率逃往城南茶肆避祸。但那几个黑衣人一走,程率便又被廷尉监押回去了。”

    “竟有此事?”萧赜方知此事,略显诧异,谢徵言道:“依我愚见,这想必是他们使的欲擒故纵之计,为的就是撇清和程率一案的关系。”

    “老三竟有这般心思?”

    萧映蠢笨,这在弟兄几个之间一直都是谈资,萧赜心知萧映想不出此等妙计,便讽刺了一番。

    谢徵冷笑着附和,道:“他是没有,可谢贵嫔有啊。今日临川王替陛下挡了一剑,非但洗清了嫌疑,还成了护驾有功的大功臣,谢贵嫔这一招,可谓是一举两得,甚是高明!”

    “那……你这般设计,岂不是落空了?”

    谢徵苦笑,“落空也就罢了,偏还助长了临川王的嚣张气焰,真是……”真是气煞了,她咬了咬牙,颇是懊恼,继而又说道:“怪就怪临川王身边还有个谢贵嫔为他出谋划策,否则,单凭他的手段,早同程率一道被定罪了。”

    桓让站在客堂外,躲在墙壁后面,将一切都听进耳中,他闻萧赜与谢徵之言,心中大惊,恍然反应过来,原来程率的事,竟是谢徵一手设计!

    他紧贴墙壁站着,眉头紧皱,正斟酌思量,桓陵带着曾琼林从不远处走过来,望见他这般站在客堂外,免不了有些狐疑,于是问道:“仲璇,你站在外头做什么?”

    客堂里的谢徵与萧赜闻听此言,皆提防起来,一齐谨慎的朝客堂外看去,目光如炬。

    而桓让正全神贯注的听墙根,并不知桓陵过来,这下自是被他吓了一跳,他身子一颤,就循声看向桓陵,一边走离墙根,一边又吞吞吐吐的回道:“哦……我……我……”

    彼时谢徵与萧赜也已走了出来,谢徵与望见桓让,心知他必定是听到了她适才与萧赜的谈话,心中不免有些防备,却故作诧异,唤道:“仲璇?你怎么在这儿?”

    萧赜不识桓让,便是一脸的茫然,他伸手指了指桓让,问道谢徵:“这位是?”

    桓陵近前来,笑说道:“这位是舍弟,单名一个‘让’字,表字仲璇,在家中排行老二。”

    “哦嚯,原来是桓二郎,”萧赜打量着桓让,桓让却是一时慌乱,不知所措,只冲萧赜点点头,露出一脸讪笑。

    萧赜见他并不行礼,着实愣了一下,他倒也没发脾气,脸上还是带着微微笑意,桓陵却是不大好意思了,解释道:“舍弟怕生,并非不知礼数,殿下莫见怪。”

    桓陵看待萧赜虽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该客气的时候还是要客气一下的。

    “无妨,”萧赜说着,又打量了桓让一眼。

    桓陵轻轻推搡着桓让,言说道:“仲璇,你先退下。”

    “是,”桓让应了一声,这下才规规矩矩的向萧赜行了礼,而后便退下了。

    桓让离开前院,走去了后院,他却并未回屋歇着,反倒是直奔了侯府后门去,他得知程率一案的幕后推手是谢徵,自然想立马就将此事说给萧晔听。

    何况萧晔如今还尚未对他放下戒心,只要他今日将此事禀报给他,先不说能不能就此得到器重,至少也能让萧晔稍稍相信他的忠心了。

    侯府的后门上架了一道门闩子,平日里并无人在此处把守,桓让走到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