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不知所踪,甚至连招呼也没打一声,另外就是顾长安也消失了,孤身一人去往找寻余景芝的慢慢长路上,而作为宗主的诸葛归藏,也不再云游四方,或许是出于对余景芝遇险的自责,整日待在主楼内,任凭谁都闭门不见。

    这一日,刘光磊差开罗江天,独自一人坐在主楼之中,神色却不见颓靡,对面坐着一个出乎意料的人物,刘光磊。后者似乎没有对于失信老友的愧疚,端坐、饮茶,心安理得。诸葛归藏说道:“你我相识近三十年,老夫只问一次,既然你我二人有言在先,为何出尔反尔,非要置余景芝于死地不可?”

    刘光磊面无表情答道:“在下若说仅是因为清理门户,老兄你可相信?”诸葛归藏刚开口,就自觉失言,明知心机深沉的刘光磊不会吐实,问也白问,便继续说道:“既然剑神不愿名言,老夫也不便追问,你我虽是旧识,可老夫自问这三十年来,看遍万千人,独独猜不透阁下所求。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剑神此次亲临我烟雨楼有何贵干?难不成也要老夫奉你为盟主,俯首称臣不成?”

    刘光磊晒然一笑:“非也,非也,诸葛兄看不透刘某,在下却对你了解颇深,依兄台孤傲的性子,天下能入你法眼者尚且寥寥无几,更别说让阁下居于他人之下。刘某这次来,只为向诸葛宗主讨要一样东西。”

    “哦?不知老夫手上有什么珍奇事物,能让剑神动心,更不惜亲自跑一趟前来讨要?”刘光磊闻言微微一笑,开门见山道:“近日江湖上传言,诸葛兄在松明岛王帮助下,寻得共王陵墓,在墓中得到长生不老灵药,刘某对此事可是羡慕的紧呐,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只望兄台能将体内一半精血赠予刘某,好让在下共得长生大道。”诸葛归藏一时间又惊又怒,额上青筋暴起,双拳紧握。刘光磊却视而不见,继续说道:“诸葛兄放安心,此举并无性命之忧,刘某已寻得一法门,只消将你我二人精血转换一半即可。只要诸葛兄答应,日后刘某逐鹿中原,驱除魔道之后,约定与阁下共分天下。”

    诸葛归藏紧握双拳,一字一句咬牙道:“只怕剑神此行要无功而返了,老夫过惯了闲云野鹤一般的日子,对什么称霸天下疏无兴趣,至于什么换血一事,更是天方夜谭,就此打住,阁下请回吧。”诸葛归藏已经下了逐客令,刘光磊却不为所动,浓眉一轩,说道:“刘某这次来,并非与诸葛兄商议,而是通知你一声,阁下若是不愿,三日之后,刘某亲率天下正道之士,攻城拔寨,势要踏平你烟雨楼!”

    诸葛归藏拍案而起,怒不可遏:“你敢威胁老夫!”一时间,楼内杀机四起,诸葛归藏劲力运至十成,举起铁掌拍向刘光磊,忽觉寒光一闪,衣袖已被斩下一截,二人方才刹那间交手,诸葛归藏就落了下乘,这时,暗处的罗江天听得声响,闪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位白须白发,身形佝偻的麻衣老者。

    刘光磊以一对三,却丝毫不慌乱,自顾自倒了杯茶水,淡然一笑:“竟然连车老前辈也出山了,刘某真是荣幸之至。今日在下孤身前来,已给足诚意,刘某还是那句话,诸葛宗主若是不答应,三日之后,刘某率正道众人亲至,到时楼破人亡可别怪刘某不讲情面。当然,如果几位有把握今日让刘某交代在这,大可一试。”

    这时,那位黑衣老者开口了:“凡事大不过一个理字,剑神此举可有些不讲道理了。”声音沙哑低沉,却极具威势。原来这老者乃是烟雨楼最后的屏障老,世人只知老者姓车,因家中排行老三,便取名车丙,成名极早,辈分极高,四十年前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之后无故隐退,原来不知何故被诸葛归藏奉为座上宾,只是不知这桩秘事,刘光磊从何而知。

    却见刘光磊摇了摇头,笑道:“这番话从前辈口中说出来,实在无法令人信服。遥想当年,十方圣人,山城三绝,江南六怪,全因志趣不相投,便被前辈残忍杀害,如今却要教刘某如何行善?况且在下先礼后兵,已给了诸位机会,天下道理再大,大不过刘某手中长剑,三位若是不忿,大可出手一试,若连胜过刘某的能力都没有,又如何有资格和我讲条件?”

    车丙好似被戳中痛处,一时默然。罗江天却质问道:“这么说来,剑神打定主意要以力服人了?”刘光磊大笑道:“既然罗先生这么说,刘某就却之不恭了!时辰不早了,三位若没有别的事,刘某就先行一步,诸葛宗主,阁下还有三日光景好好考虑,可别让刘某太失望了。”

    说完就这么自顾自离去,只留下烟雨楼三人横眉怒目,却任由刘光磊安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