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之听到“爆炸”两个词，眉心微微一蹙，眼底神色动荡。
脸色微沉，却认真竖起耳朵听着，他笔直站着一动不动。
顺着韩以忆手指的方向，高澈看到自己身后的人，瞳孔狠狠一缩，眼底赫然跳跃上艰涩之色。
他们……他们怎么见面了？！
那个人不是说，他们这辈子都不会见面的吗？
韩以忆眼梢殷红一片，“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他已经死了，你亲眼看着他被活埋在废墟之下……无数器械压在他身上，血肉模糊……
你告诉我，现在站在这儿的人是谁？
你敢再和我说一遍……当日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整个空间瞬间暴涨杀气可怖的寒意，无孔不入……
高澈沉默，掌心用力握紧，钻心的疼。
如果可以，他又何尝想要骗她？
“我……我是身不由己！”
去你妹的身不由己！
林妙洁脑门突突直跳，拿起一旁的扫帚往高澈身上抽，嘴里念念有词的骂：
——以前是我瞎了眼……没想到你是心肠这么歹毒的人，亏得我以前还喜欢你……如果你明明就知道夏寒和莫齐没有死，你明明就逃出来，可你却一个人躲到国外……
要不是你，忆忆不会差点抑郁，不会没了半条命……你看到那些新闻的时候，难道不会良心难安骂？
哦……对对对，你应该很得意吧，所有人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高澈承受着身体和心理双重的折磨，生不如死。
她说的每句话都像刀刮在他身上，撕心裂肺的疼……他没有，真是没有……
韩以忆看到高澈哭了，眉头一皱，“好了！”
啪！
林妙洁丢掉手里的“武器”，狠狠啐了眼高澈，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哒哒哒！
韩以忆看着他，漆黑的眼底染上一层薄凉，冷冷的开口，“你骗我的事到此为止，从今往后……你和我路上看见，就当是陌生人。”
闻言，林妙洁眉心一跳，语气略微不解，“……就这么放过他了？”
吧嗒！
韩以忆抬眸，对林妙洁说，“你先把他带出去，我有话想单独对高澈说！”
陆行之虽然不情不愿，可还是尊重她的意愿，和林妙洁一起离开。
细碎的阳光落在身上，感受不到一点暖意，整个空间蔓延着压抑逼仄的气息。
“你为什么不辩解？”
“……”
高澈一言不发，整个人颓废无比的坐在地上，神色灰败。
辩解？呵……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愿意听他的解释……
无数情绪在胸口翻涌，韩以忆漠然道，“我不管你是有什么苦衷，又或者……林柯承诺了你什么条件……但从今往后，我不会让你们伤他分毫！
今天这顿打，就当是你我恩怨两清，两不相干……
要是你再敢做出伤害他的事……我不会给你溜半点情面！”
没有起伏的语调，敲在耳膜上寒风肃肃，心凉大半。
高澈神色一滞，握紧了拳头，掩盖不住语气中的震惊，“你知道……”
知道什么？林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