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乱。”

    乔三气得狠狠骂道:“哪来的黄毛小子,瞎管闲事。”说着举拳凿向灰黑青年。

    “韦都统,我们要不要插手管管。”

    韦都统摇了摇头,将手中双锏递给一旁说话等候军令的士兵,饶有兴致地看向被围在人群中那一个灰黑青年。

    灰黑青年左掌一张,稳稳接住他的拳头,微一使劲,把乔三疼得龇牙咧嘴、张开嘴冒着蒸气,不停叫道:“疼疼疼饶命啊大侠”

    那青年见他求饶便松开手,吃了亏的乔三不再嚣张不再跋扈,低首揉着手关节,装出一副活活脱脱的可怜虫样子。

    “这位老板,做生意全在变通,你不能因为他是宋人就起了戒备之心,若是如此,你又何必从遥远的草原来到代州贩卖良驹呢,况且大宋有大宋的市易法度,既然到了大宋境内,就要守此法度。”

    灰黑青年一脸正经地对着蒙古大汉说着,赢得了在场众人的附和,他继续道:“总之,双方都有错处,乔三不该煽风点火,老板你不该故意惊吓了这匹良驹,你可是要知道,被惊吓的马犹如被逼到悬崖的老虎,凶猛异常。”

    蒙古大汉被他一语揭穿了伎俩,面色窘然,连声应道:“是是,是我的错。”说着脸色透着为难之色,道:“只是这什么市易之法,我个外乡人怎么会知道?”

    灰黑青年思忖道:“大宋的市易之法,允许人赊账,但前提是要以田宅与金银玉器作为抵押,无抵押之物者,须由三人作保,当然作为卖家一方,皆可得利息十分之二,逾期不偿还利息者,每月罚钱百分之二,但是此法度对你个外乡人确实有欠妥当。”说着

    朝人群外一瞥,问道:“雄勇寨是大宋火山军统辖之地,作为都统,韦将军你责无旁贷。”

    韦都统从人群中缓缓走了进来,反问道:“这位少侠所言极是,只是不知韦允该如何做才算尽责?”

    灰黑青年眸光迸射出一股自信,正色道:“若要解决这诸国商贾在此买卖,非官家人的管制不可,韦将军你可以上报朝廷,建议在此建立一个诸国易物市场,由各路官府之人前来管理。这每年正月,都有北边的商人在此买卖,他们这一待都是三月开春才离去,你只需派兵协助其管理,但凡有买卖,盖不论赊钱者都需在三月内不可离开此地,若是当地人,须以物抵当或以三人为保,若是有人犯了规矩,你既可以军法从事,断手断脚,以儆效尤。”

    蒙古大汉认真听着,附和道:“这主意好,如果有了大宋官府的庇护,我们自然愿意去赊钱。”

    韦允思忖道:“这主意确实好,就算朝廷不予理会,韦允本就是雄勇寨一方戍边将领,掌握着寨里上下户籍簿册,此事甚好解决。”说着向着灰黑青年作揖道:“此事,韦允定会禀报朝廷,多谢少侠的提点,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灰黑青年微微抬起头,嘴角溢出睿智豁达笑意,应道:“扈力钦!”

    北风呼啸着,天上的云是那么的纯白,天永远蓝的那么清澈。

    雪簌簌得下,官道上,白茫茫的雪地里,出现一排大大小小的脚印,或人或马,踏雪留痕。

    “力钦,我们为何来代州买马,明明我们辽国也有良驹,何必舍近求远?”身后骑在马背上爽朗清举的青年开口问道。

    扈力钦拉着缰绳,任由着马儿慢慢悠悠地走在雪地上,他正色道:“代州乃全晋咽喉,临近三关,一直是大辽觊觎已久的嘴边肉,奈何有火山军与宁武军镇守此地,故而迟迟久攻不下,此次来此,一方面是帮耶律俨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还有一方面是因为北苍与代州比邻,所以想知道北苍派这三年在中原又有什么作为,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三年来北苍派倒是没有多大动静。”

    那青年略一沉吟,突然后怕起来,试探性地问道:“难道你要帮耶律丞相攻打大宋”

    扈力钦对青年的问题没有丝毫的动容,他淡淡地说:“游溪,你是知道的,六空派这三年来全靠耶律俨的帮助,我们于情于理是要还这个恩,但是大辽、大宋、大夏他们不管怎么打,作为江湖门派,我们能做的只有保持中立。大宋帮北苍派对我六空有落井下石之仇,但我扈力钦很明白,这只是那个昏君的错误,不能牵连千万大宋子民。可是这个世道就是弱肉强食、你死我活,不能被你我所能左右的,大宋君主若是昏庸,一旦被灭,也是咎由自取,但大宋不乏忠臣良将,这也是它能存活百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