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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四章 天下一统之日,便是你我相聚之时!(万字4合一)

进入到催眠状态。

    然而,直到在特定的地方,特定的时间内,又通过某种媒介于之前的催眠发生化学反应。

    让人整个心理猛然崩塌。

    说到底,这也是攻心之术,不过,乃是为了纯粹的杀人而生。

    这样的术法,在中国以及世界古代历史上,并不少见!

    确实,可以杀人于无形,但是,对施法者和目标者之间的因果和接触要非常的多,你没有这个因果,没有这番接触,是断然攻入不了目标人物内心的。

    因为你要找到适合目标人物的媒介。

    所以,这天丙七术再如何邪,也同样要遵守因果律和接触律。

    苏劫此事看着玉蝉儿,说道:“所以,这里,便是特定的地点!特定的时间,便是我回临淄之日,因为你知道,我回临淄之时,便代表着,天下即将归一!”

    苏劫终于明白过来。

    为什么一定要来这个地方。

    因为,这是他和玉蝉儿说好的地方,在一个时间,一个地点,便会发生化学反应!

    他被催眠了。

    玉蝉儿看着苏劫道:“公子,你爱婵儿么!”

    话音一落。

    银针断然落在了头顶百会。

    玉蝉儿的声音仿佛变得跨过了时间长河。

    苏劫脑海陷入了无边记忆。

    种种画面。

    “公子,你爱婵儿么?”

    玉蝉儿浑身的香汗,浸透了衣衫,完美无暇的曼妙身姿,若影若现的挑战着苏劫的心绪。

    她虚弱无力的躺在床榻上。

    奋力用手臂扣在苏劫的脖子上。

    苏劫不自觉的道:“这是何苦?你知我乃秦国之人!”

    玉蝉儿咬着嘴角说道:“你欲一天下,在你眼中,你我之间,哪有秦齐之分今日这般,你要我与不要,婵儿身心早就是你的人,今生也无二路!”

    苏劫道:“你此番言语,乃是迷情所至,天丁自会解毒,清醒之后,你当知你乃胡言乱语!”

    玉蝉儿说道:“公子,婵儿通晓药理,是毒是药,哪会分不出来,风间知我懂药,早有了谋算,给我吃的非毒,天丁如何解。”

    ……

    “公子,妾身知你心有鸿鹄,怎忍心你为我而独居偏隅之地,妾身当在齐国,等你完成一统大业,再相聚首。”

    ……

    “夫君不当挂念妾身安危,全心为秦国大业,妾身也断不会让夫君心有后顾之虑,全当妾身自私之举,望今生于夫君还有相见之日,那时,必是天下统一之时!”

    种种记忆,浮上心间。

    连苏劫自己都不知,玉蝉儿会在那个时候,对自己施了落忘之术!

    因为苏劫心里有了破绽。

    说道根本。

    他心中有玉蝉,但为了天下,他不得不回秦!

    然而,玉蝉儿又深明苏劫的大义,宁愿孤苦无所依,但既然得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已然全了自己的心愿,在她心里,他便刻上了苏劫的印记,她便是苏劫的女人,苏劫的夫人。

    自当望夫于临淄。

    至于苏婵,那是二人都没有想到的。

    时间长河前。

    时间长河后。

    七年前的玉蝉儿,和七年后的玉蝉儿,说出了最后一番同样的话,“天下一统之日,便是你我相聚之时!”

    特定的媒介是什么!!

    苏劫心中最挂念的是什么?

    自然是一统天下。

    此番,特定的时间,便是一统天下。

    刹那间。

    这番话,就等于后世催眠师在耳边的一个响指!!!

    苏劫蓦然睁眼。

    七年前那一夜的记忆,整个弥漫在脑海中,挥之不散!!!

    这件事。

    苏劫是自私的。

    玉蝉儿是自私的。

    但是,他们都没有错,错的是这个时代,错的是他们的身份,彼此都是不知对方的心意!

    如果说,苏劫一直都知道,玉蝉儿早就是他的夫人。

    不可能不带走玉蝉儿。

    而玉蝉儿却认为,自己会成为苏劫的掣肘,因为她的背后是琅琊山,是鬼谷,还有齐国,然而,她又想得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又不想让自己成为苏劫的弱点,只能选择孤独一人,定下一统天下日,记忆归来时的盟约。

    然而。

    清醒来的苏劫,以其胸襟根本就不可能将当年的种种放在心上。

    为此之时,本心为何?

    那便是,要极近自己的能力,来保护他们母子,过去种种,已然如风雨消散。

    对他来说,让苏氏宗庙得以团聚!

    让天下之人能够团圆。

    是对天下大义,也是全了自己之大义。

    要说众夫人,苏劫唯有愧疚的便是玉蝉儿了!

    苏劫忽然上前。

    横抱着玉蝉儿。

    让玉蝉儿整个人都是一怔,本能的挽住苏劫。

    “夫君,你想做什么!!”说到这里,已然面如红霞!

    只见苏劫将自己轻轻的放在了那七年前的床上,干净整齐的被褥直接被苏劫扔在了地上。

    苏劫嗤笑,道:“有些记忆,本公还未来得及想起,到是麻烦夫人,替我寻找下记忆!”

    话音一落。

    床帘一展而落,春色一片。

    玉蝉儿眉心的梅花如临二月,绽放娇艳!如火如荼,极尽交融!

    门外!

    苏婵足足跪了一个时辰,膝盖生疼,眼睛都红了!“娘,爹,你们在干嘛,孩儿好疼!!!”

    ……

    后胜的丞相府。

    此时。

    下人飞快的通报:“丞……丞……丞相,玉蝉夫人还有小公子,被,被,被一个不知来路的人带走了!刚出临淄城,尚未走远。”

    后胜刚从王宫回府,此时还未来得及落座,刚刚饮了一口茶,闻言喷了一地。

    玉蝉儿。

    那可是他兄弟的夫人,小公子苏婵,那是他兄弟的子嗣。

    被不知来路的人带走?

    吓!!

    惊!!

    呆!!

    后胜问道:“梅祭酒?是不是梅祭酒!!”

    要说梅长苏,怎会不告而别。

    不是梅长苏,怎敢带玉蝉儿?

    下人面色发白,说道:“绝非梅祭酒当面,我等都知梅祭酒样貌,怎会认错,夫人定然是遭此人胁迫!!!丞相快去救人啊。”

    后胜大怒,指着下人,颤抖道:“为何不拦,现在才来!!你如何知是遭胁迫?”

    一脚将下人给踢翻。

    下人顾不得其他,立刻说道:“相爷在宫里,小人哪调动得了人,万般心急,也只能等候相爷回来啊,再说,那人持着秦国的印信,必是秦国之人,而且,定然是梅祭酒的仇敌,若是友人,岂会如此不通而走,此举定是胁迫之意,而此人持秦国之印,城卫也不敢拦,只能快速命人来通报相爷,相爷快去救人啊,这小贼此刻尚未走远,快马还追的及!!”

    后胜一听。

    是秦国的,怒道:“定是那秦人想要以此来胁迫我兄弟,来人,点三千骑兵,随我去救人!!”

    下人道:‘相爷悠着点,这是秦国,秦国!!人太多了,万一有了误会!!’

    后胜一听。

    顿时想起,如今正是秦齐对峙的时期。

    若是自己这般大张旗鼓,被秦国加以利用!!!怎么办!!!!

    给他扣个先行攻秦的罪名,他后胜不死定了!

    后胜来来回回辗转不停。

    长叹一声。“哎!!!这,这让我如何是好啊。”

    一边是他的命。

    一边是弟妹和侄儿的命。

    忽然后胜问道:“那,那秦国车马有多少人?”

    下人道:“差不多,不到二十人!”

    后胜悲痛的坐在案上:“罢了罢了!!!”

    ……

    临淄官道上。

    苏劫的四马铜车缓缓前行。

    宽大奢华的马车之中,苏劫轻轻搂着玉蝉儿。

    苏婵则是端坐在宽大的马车中,被苏劫逼着背书!

    忽然,苏婵将书简放在一边,道:“娘,爹,孩儿舍不得临淄!!还未来得及和后胜伯伯说,会不会!!”

    说到后胜。

    苏劫也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

    这后胜,在贪财这一面,可谓比郭开还厉害,但是郭开没他背景硬啊。

    郭开是暗地里弄。

    后胜那是明里弄,不加遮掩。

    之所以如此,其实和君王后有莫大的关系。

    当初,自己第一次见后胜,后胜还是个顶着王亲名义的穷鬼,君王后只管不将这个弟弟饿死的原则,让后胜是一穷二白。

    人啊,就是这般,最缺少的是什么,在他得势后,最在意的便是什么。

    比正常人要更盛。

    此次欲灭齐,就政治上来说,后胜,是必死无疑的。

    田建或许可以苟活。

    可是,苏劫也没想到,他的夫人和儿子,居然会受了如此大的恩惠!但换而一想,若是后胜知道苏劫的身份,这种恩惠,也不值什么。

    可难能可贵的是,这后胜一直都记得,当年不是梅长苏,自己还是一个赌徒,不是梅长苏,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成为齐国的相邦。

    自古仗义屠狗辈!

    后胜便是典型的这种人,他是贪,他是不得人喜欢,他是霍乱了齐国,但是齐国家底厚,百姓君王后时期,怎么样,现在依旧是怎么样。

    在后胜眼里,他没错!

    然而,在他最为潦倒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帮过他。

    他记得的恩义不是苏劫。

    而是这个他自以为的兄弟,梅公子!

    这就是恩情了。

    苏劫问道:“后胜,对你好吗?”

    苏婵先是一愣,随即神色一黯,说道:“对娘和我都好。”

    苏劫面色一冷,说道:“好!他既知你和娘被人带离了临淄,为何不派人追,他若真心待你,岂会不管你之生死于不顾?说到底,此人终归是怕惹恼了秦国,让自己身死而已,此等人,若是心有余力,或对你母子极好,但真到了生死关头,自会挂念自己的身家性命,你年岁尚幼,未及会懂!”

    苏婵终归是无话可说。

    因为,后胜伯伯确实没来追逐他们,也就是说,确实和爹爹说的一样。

    苏劫看着苏婵的神色。

    嘴角挂笑。

    苏婵无趣,来到了马车头,坐在龙治和宫敖的中间。

    二人此时一见,道:“见过小国公!”

    苏婵几时受过这等以下对上的礼遇,顿时道:“苏婵见过二位叔叔!”

    瞬时。

    三人便打开了话匣子。

    宫敖这个大嘴巴子,那是说得个天花乱坠!!

    其中,苏婵最爱听的,便是这么多年来,他爹在各国征战,那经天纬地的奇谋妙计!

    让苏婵头一次,知道,他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千百倍

    眼看黄昏日落。

    忽然,临淄狭长的官道上出现极近的震荡。

    左右无数流民都纷纷从帐篷中探出了脑袋,朝着东边望去,远处,滚滚烟尘缭绕,铁骑马蹄践踏着土地,飞驰一般的追来。

    巨大的纛旗上,编织着一个后字!

    百姓见此情形,以及兵卒的风貌,不由发冷!!

    “真要打仗了??”

    骑兵甲胄加身,左右挂着大小不一的盾甲。

    背后的长弓剑弩整装配齐。

    宝剑长矛,纷纷持在手中!

    这般阵势,若非后胜太有钱了,寻常齐军都没这般装备!大致一看,还真有些还原了当年齐国威震天下的技击之士风貌。

    战国以来。

    秦之锐士,魏之武卒,齐之技击。

    虽然在人心中,各有先后,但不管如何,这三者加上一个胡服骑射,都是各自主宰了一个时代。

    此番大举西行。

    能不让人震惊?

    宫敖,龙治纷纷策马停顿,朝着后方看去。

    一个个顿时说道:“保护小国公!”

    苏婵侧目看去,道:“是后……”

    声音未落,就被宫敖一把提起,扔进了车内,疼得苏婵龇牙咧嘴!

    苏劫看了玉蝉儿一样!

    笑了起来,“这后胜,真是!!”

    马车被千军万马给围住了,让流民们吓得远远退去,爬上了不远处的山头。

    龙治一看,乖乖。

    不下五千人马!!

    五千精锐骑兵啊。

    五千人,就为了拦住他们这个小小的马车!!

    周围的护卫,除了二人,说不心惊颤抖,那是不可能的,你试试被五千人马给围观,还杀气腾腾的盯着他们。

    然而,骑兵人群中。

    豁然打开一道通道。

    后胜眼睛咕噜噜的转个不停,左右一看,两个持盾的骑兵走在前面,将他护在中间。

    这番模样,让山坡上的流民们顿时瞠目大笑。

    这等胆小之人,还是为所未闻啊。

    后胜指着马车说道:“车内何人,为何要带走我弟妹和侄儿!!!速速报上名来,否则否则别怪我发标了!!”

    半天没人回应。

    副将道:‘相爷,发标吧!!’

    后胜恼怒一脚,恨不得将这副将踢飞。

    他此时,带五千人,就是为了壮胆,怒骂:“你个没眼色的东西!!”

    后胜道:“我无意于秦国为敌,此番阻拦,乃是为了带回我的弟妹一家,还请你行个方便,若是为此,而掀起两国交战,怕是误了大事。”

    后胜也是光棍,直接说了,我不想和你们秦国打,你别逼我。

    山源上的人,顿时整时怔住了,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齐相?这等人物?

    在其他人看来,后胜这般率众,也太没出息了。

    后胜哪顾得了这些。

    “没出息!”

    “软蛋!!”

    “打啊,秦国都打身上来了,还不还手!!”

    忽然。

    车帘被掀开一角,只见宫敖恭敬从其中接过一物,随后,来到后胜面前,道:‘齐相,此乃我家主上之物!你当知我家主上何人。’

    骑兵们顿时恼怒不已。

    你家主上算个啥。

    我这五千人马!!!

    后胜命人接了过来,从宫敖手中接过玉印。

    此人是谁。

    若是不足轻重,怕是动粗在说,然后在命人去赔礼,这是后胜的想法。

    副将问道:“相爷,这啥字?”

    后胜道:“这个叫镇!!平日让你多看书识字,你非要去喂马喂猪!!”

    副将不好意思的绕头道:“那这个呢!!”

    后胜道:“这个叫国!!”

    “镇国!此人叫什么郑国?末将听说过,此人乃是秦国的水工!!”

    顿时,骑兵纷纷大笑。

    “我当是谁,居然是那个秦国的郑国!!”

    然而,谁也没注意道,此时,后胜已然吓得面色一阵煞白!!!

    浑身忍不住剧烈的颤抖,连腿都在哆嗦!!!

    此时,听闻副将们在那里笑得欢天喜地,颤抖得转过头,一巴掌给了副将一耳光!!

    “混……混……混账!!这……是……镇国公!!苏……苏劫!”

    后胜的话不利索。

    不是他不想好好说话。

    而是真的说不出来。

    他本就胆小。

    他后胜几斤几两,他还清楚?

    后胜心中痛骂了千万声:“我他么将镇国公给围了?谁来救救我!!

    五千人马,瞬时安静!

    副将瑟瑟发抖!

    小声又颤抖的道:“相……相爷何时如此……喜……欢玩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