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我的条件也不高,方才听人说你是勃纥人的宰相?这样吧,我看你也就是庸才一个,把你那位置让给我,我可以考虑把兵撤走,你说如何?我这条件很合适嘛……”

    “哈哈哈哈……”

    论倾凌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事,顿时大笑不止。

    许文静则趁机对狗眼使了使眼色,意思是问他准备好了没有。

    而狗眼此刻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劲弩前端的准星,额头已经溢出了一层细汗……

    却闻论倾凌止住笑声说道:“你说本相是庸才?你可知本相自出生至今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评价本相,要知道本相领军大小百余战就从未逢一败,如果本相是庸才,那这天底下还有人才么?”

    许文静扬起嘴唇说道:“那是因为你遇到的对手都是酒囊饭袋,一旦遇到我许文静,就算是天上大罗金仙,我也能败的他无地自容!”

    论倾凌摇摇头,起身说道:“大话谁不会说,你这样的人……”

    飕——

    忽然,一阵劲风袭来打断了论倾凌的话,他一回头,却见一支高速旋转的弩箭如同流星赶月般直扑面颊而来。

    “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论倾凌胆寒俱裂,在箭镞即将射中面颊之际本能把头一歪,却见弩箭擦着他的左脸带起两滴血珠,勉强堪堪避开这致命威胁。

    “嘶,守卫,护我回营……”

    论倾凌怎么也想不到,石堡上那叫许文静的竟然会如此狠毒,全然不顾礼仪脸面,居然使出如此下作手段,要不是自己反应快,怕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与是他捂着鲜血淋漓的脸颊,在周围士兵的护送下快速向本阵退去,就连那把太师椅也不要了。

    “可恶!功亏一篑!”

    许文静见没有一箭射杀论倾凌,顿时懊恼的向残缺的垛口狠狠捶了一拳。

    “监军,抱歉,让您失望了?”

    狗眼没能一箭射杀目标,面带歉意的来到许文静边上致歉。

    许文静安慰道:“无妨,本官也没能指望一箭射杀奴酋,你表现不错,无需拘谨,继续守好岗位,敌军怕是要发动进攻,千万不要大意。”

    “喏!”

    狗眼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方才那一箭主要是因为风沙眯了眼让他无法准确看清目标,否则他有自信一箭贯穿目标咽喉。

    ……

    “痛,嘶……”

    回到勃纥营地,论倾凌捂着血流不止的脸颊,不住轻微呻吟着,遮着他受伤左脸的毛巾已经被鲜血染的透红,正一滴滴往地上流淌。

    军中的医官闻讯赶来,待将敷在论倾凌脸上的毛巾取下后,只见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映入眼帘,顿时让医官眉头一皱,暗道不好处理。

    “你倒是快些给宰相大人治伤啊!”赞图次仁大声对医官吼道,“傻站着干什么?”

    医官回道:“回禀主子,这伤口划开太深,必须要确保箭镞的碎屑没有在伤口内才行……”

    “你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到底能不能治?”赞图次仁大声吼道。

    医官忙点头说道:“请主子稍待,我这就去准备治疗的药物……”

    与是,医官解下身上背着的药箱,从内中取出一些止血散敷在论倾凌脸上。

    论倾凌登时一只手紧紧抓住椅把手,忍受着伤口的剧痛,直到医官用棉布往他脸上缠了几圈才好转一些。

    等处理完伤口,医官回道:“主子,这伤口现在只是简单包扎一下,只是这段时日你不能太过动肝火,否则会让伤势恶化,请主子多多注意……”

    这医官是中原人,当年被勃纥人掳掠到了高原,成了论倾凌家中的个人医生。

    其实,医官确实只是简单处理了下论倾凌的伤口,按标准步骤是必须用一个烤过的汤勺将伤口患处的铁屑刮干净,最后用针线缝合伤口才能敷药。

    只是他不敢这样做,因为如此一来必会剧痛无比,怕喜怒无常的论倾凌会一怒之下杀了自己。

    医官退下后,赞图次仁忙建议道:“宰相大人,要不撤军吧,等你养好了伤再来与汉军一决雌雄……”

    论倾凌摇摇头:“不,此仇不报,难消心头之恨,立刻命人去往蜀地边境,将那里的一万五千守军全部调过来,我一定要把那群汉军斩尽杀绝,还有那个叫许文静的!我非要把他的头骨做成金碗不可!

    嘶……痛煞我也……”

    情绪激动之下,论倾凌又触动了脸上的伤势,忍不住嘶声呻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