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嫌疑。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能借这小儿子缓和下与儿子秦墨的关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要搭上秦墨这条线,自己在远东至少是安全了。

    于是,秦恒对秦馥说道:“你愿意跟着军督大人去远东见你二哥么?”

    秦馥嘴一撇,当即说道:“废话,小爷我看到你们这群老东西就心烦,巴不得马上离开!”

    秦恒脸一抽,压下心中不快对刘策说道:“那犬子就有劳军督大人多多照料了……”

    刘策说道:“既然这样,天色也不早了,本军督就先行一步,诸位也早些安歇吧……”

    秦恒忙道:“军督大人,您难得来燕州一趟,不如就让下官敬一份地主之谊,好歹也用完饭再走吧……”

    “不了……”刘策断然拒绝道,“你这里的饭菜,本军督吃不惯……”

    话毕,刘策率先步出了府厅,向着秦府之外走去,卫稷等人连同秦馥一道也紧紧跟上,只留下一屋子秦府高层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

    十二月初八,汉陵……

    “呼……”

    风雪交加,寒冷刺骨,远东的严冬如期降临……

    昔日刘策倾尽心血建设的汉陵城,如今已是万分的萧条,城内街角随处依稀可见战争留下的痕迹,却再也见不到有多少身影浮现……

    虽然战后刘策对汉陵城重新规划了重建的策案,但工程进度却依旧缓慢,预估要明年这个时候才能恢复年初的元气。

    靠近最东边的英烈祠,门口有两队张烈所部是军士镇守,他们身披棉甲,外套棉袄,顶着鹅毛大雪守候在这片英烈栖息之地。

    “吁……”

    一阵座骑嘶鸣声起,让镇守英烈的将士齐齐提高了警惕,但等看清来人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见过军督大人……”

    来人正是刘策一行人,在回冀州之前,刘策特意回转一趟汉陵,祭拜在上半年那场血战中丧生的精卫营将士。

    刘策喝住座骑翻身下马,取过挂在马背上的包裹,对卫稷几人说道:“你们先去驿馆休息吧,我想跟我的兄弟们说会儿话……”

    卫稷点点头,对刘策说道:“那你可快些,等你和精卫营的弟兄们说完,本王也等着要祭拜呢……”

    刘策没有回话,径直走入了英烈祠大门,经过一片白雪覆盖的院廊后,来到一扇肃穆的大门前。

    犹豫片刻,他缓缓推开了大门。

    却见入目所见尽是刻着密密麻麻阵亡将士名字的英烈碑,内中香火环绕,散发着阵阵清香,因为大门洞开的缘故,青烟立刻四散而起。

    肃穆的英烈碑下,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手脚戴着镣铐,步履蹒跚的收拾着祠堂内的卫生,他仔细的检查着每一处,生怕灰尘染到将士的名字,惊扰了他们的亡魂。

    这个中年男人,便是邬思道,当日在船边就要跟随姜泽上船之际,前来追捕自己的冀州大军就围了过来。

    不知是出于何种目的,本可以随姜泽一起逃跑的邬思道,居然鬼使神差般的放弃了逃生机会,命船夫载着姜泽出海后,主动上前自首。

    本以为自己必死的邬思道,却意外的被刘策命令到英烈祠前忏悔,并让他每日收拾祠堂,不准有半点灰尘沾染了将士们的铭碑……

    “军督大人,您来了?”

    邬思道见刘策进来,拖动沉重的镣铐上前与他打了个招呼。

    刘策没有理会邬思道,而是来到刻着杨帆、林温以及五千汉陵守军的英烈碑前坐了下来,从大衣内取出一壶酒一只碗,顺便取过桌案前三柱香,点燃后插在香炉之内……

    “本军督要跟我的兄弟说会儿话,你先出去吧……”

    听到刘策面无表情的话语,邬思道冲他鞠躬行了一礼,尔后退出了祠堂……

    “兄弟们,我来探望你们了……”刘策倒满一碗酒,颤抖的举到杨帆、林温、李盛的碑文前,微笑着说道,“天冷了,大家先喝碗酒暖暖身子……”

    说完,刘策将碗中酒水洒在地上,之后又斟满了一碗。

    刘策再次举起酒碗,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都是好样的,为汉陵百姓的转移争取了时间,你们并没有输,精卫营也没有输!这碗酒我敬你们!”

    再次叹息一声,刘策一口喝干碗中烈酒,酒水顺着他的下巴,洒落一地。

    当第三碗酒斟满后,刘策双眼有些湿润了,强压心中悲痛说道:“都是我害了你们,如果我早些做出相应部署,你们都不会死的,对不起,这碗酒,我给你们赔不是了……”

    话毕,刘策端起酒碗再次一口喝干。

    连续两碗三十八度烈酒下腹,刘策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泪水再也止不住从他那坚毅的脸庞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