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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妇进入屋内,从篮子里取出两碗面条和两张麦饼以及一碗白菜汤……

    待摆放完之后,老妇就和携着孩童站到一旁说道:“两位,老妇人家里也就这些吃食,照顾不周之处,还请多多担待……”

    邬思道忙起身对老妇人拱手作揖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屋主送来吃食,在下甚是感激……”

    “奶奶,我饿……”

    这时,依偎在老妇人怀中的男童望着桌上热气腾腾的吃食,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开口说道。

    老妇人忙对孩童说道:“狗儿乖,你爹爹和娘亲是怎么教你的,对待客人要有礼数,不能失了分寸……”

    邬思道闻听孩童的话,对老妇说道:“老人家,孩子还没吃饭么?”

    老妇笑着说道:“客人,你甭管孩子,他就嘴馋而已,只管吃吧……”

    邬思道看了眼老妇人又看了眼孩童,立刻取过桌上的麦饼递到孩童跟前说道:“来,拿去吃吧……”

    老妇人刚要阻止,却被邬思道笑着制止,依旧将麦饼递到了那孩童手中。

    “谢谢叔叔……”

    孩童接过麦饼后对邬思道谢了一声就躲到老妇人身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邬思道见此一幕,对老妇说道:“老人家,孩子应该没吃饭吧?这是为何啊?”

    老妇闻言,抚摸着自己孩童的脑袋叹道:“不瞒几位客人,家里的存粮不多,我们这一家子都靠野菜糊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邬思道眉头一凝,指着桌上的面条和麦饼说道:“老人家,那这些饭菜?”

    老妇说道:“这些是家中仅存的细粮,老妇见两位风尘仆仆,想必也是疲惫不堪,这才让儿媳取来招待你们的……”

    邬思道赶忙说道:“老人家,这怎么使得呢?”

    老妇笑着说道:“无妨,咱这个庄园的民户都好客,岂能委屈了几位客人?你们就安心吃吧,不要想其他的……”

    邬思道长叹一口气对老妇说道:“老人家,你这样让我们如何下咽啊?”

    说到这里,邬思道似乎想到了什么,忙对老妇说道:“对了,老人家,听闻去年和今年粮食收成都丰盈,如何会有缺粮的事呢?”

    老妇回道:“还不是现在打仗闹的么?那总督大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上任非要和汉陵侯过不去,先是制定了一系列的规矩扰的大家不得安生,

    再接着就是好端端的开始打仗,家中本来还算丰盈的余粮就被官老爷征收走了,就连我儿子都被征集去当了苦力,

    唉,老妇人就是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啥?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要惹出这些个让人心烦的事么?”

    坐在桌前的姜泽闻言,面色一沉,想了想马上说道:“不对啊,这次与冀北军作战,一切粮饷不都是由总督府屯粮处拨放么?并没有征收粮草的命令下达啊……”

    老妇说道:“这位客人,总督府的事,咱小老百姓不清楚,但这税可是实实在在的在征收啊,

    其他不说,就咱这庄园,每家每户按人头计算,一人三十斤米,一户三两银子,就老妇人家就交足了一百二十斤米,

    因为没银子,就拿家里的余粮去卖,可那些米商又故意压价,一石一两三钱银子的米价硬给你压到了四钱银子,

    等凑够了银子缴纳后,咱家也就没多少余粮糊口了,加上儿子又被征去总督府做了徭役,家里几亩薄田也没人打理,错过了播种,

    也不知道以后这日子该如何熬下来啊……”

    姜泽和邬思道听完老妇人的话后,齐齐沉默了……

    姜泽为自己没有了解远东具体实情感到懊恼,邬思道则深刻体会到了战争给百姓所带来的无尽灾难……

    老妇人没发觉二人异样,接着说道:“现在,老妇人也别无他求,只求汉陵侯能快些赢下这场战争,把那该死的总督大人拉下来……”

    “你就真的那么恨那姜总督么?”姜泽面颊抽搐着问道。

    老妇人说道:“当然恨了,不单老妇人恨,整个庄园的人一说起这姜总督,没有不咬牙切齿的,巴不得咒他早些去死呢……”

    邬思道见姜泽满脸通红,呼吸都开始急促,忙接过话对老妇说道:“老人家,你为什么说要让汉陵侯赢得这场战争呢?要知道姜总督才是远东的最高长官啊……”

    老妇人罢罢手说道:“这汉陵侯知道咱老百姓想要什么,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没看以前报纸上写着么?

    只要跟着汉陵侯的百姓,哪个不是日子越过越好呢?再看看现在这个姜总督,一来远州就把各处搞的乌烟瘴气,

    还到处派人砸学堂搜刮书籍,不让人听书上街,现在更是连口饭也吃不饱,这样的人,谁会喜欢他?换谁都希望跟着汉陵侯,最差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