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由头除了吧!”

    这一声令下,等于宣告着十万降卒的性命终结,步家也随之在不久之后彻底从远东除名。

    对于阻碍自己的敌对势力,刘策向来不会有半点手软,该杀的照样要杀,化敌为友从来不是刘策的作风。

    “也不知道这姜泽到底跑哪里去了,命人继续严加搜索,本军督要亲自手刃这个畜生!”

    ……

    六月三十,深夜时分,距离渤郡二十里地,无名庄园内的一间民房……

    邬思道步入房中来到姜泽跟前,从怀里拿出两个红薯,放到他跟前说道:“总督大人,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想必你也饿了,我在庄园里找到两个红薯,快趁热吃吧……”

    姜泽此时蓬头垢面,早已不复一名身为总督该有的气势,望着放在自己桌前那两个冒着热气的红薯,忍不住叹了口气。

    “自小到大,本督从未吃过这种贱物,想想都觉得恶心……”

    邬思道闻言,眉头一皱,抓起一个红薯,一边剥皮一边说道:“总督大人,事从权宜,你就暂且将就一下吧……”

    姜泽说道:“你吃吧,本督没胃口,吃不下……”

    邬思道说道:“总督大人,您该振作一些,不该如此消沉,等躲过眼下这一劫,可东山再起……”

    姜泽苦笑道:“东山再起?思道,你就别再安慰本督了,本督才上任远东总督几个月,就把姜家在远东的基业全部败空了,还如何东山再起?

    这次剧变后,远东就是刘策的,以他那收买人心的卑劣手段,怕不出几年,这远东就彻底姓刘了,

    唉,姜家自寒王浞开始就立足与世的基业,不想却毁在本督手中,想想真是愧对列祖列宗啊……”

    邬思道一怔,将剥好的红薯递到姜泽跟前说道:“总督大人,其实您仔细想想,这不过是姜家内部纷争而已,刘策是姜浔的女婿,

    您和他之间完全就是自家人之间起的争执,算不得什么大事,想必姜家几位族长,也不会太过追究的……”

    “呵呵……”姜泽闻言惨笑几声,对邬思道说道,“你错了思道,姜家有许多秘密远比你想的复杂,你真以为刘策是我姜家女婿么?”

    邬思道奇道:“总督大人您这是何意?刘策不是和姜若颜成婚了么?按辈分算您是他的叔伯啊,怎么就不算姜家一份子?”

    姜泽说道:“思道,本来有些话本督是不愿和外人说的,其实这姜若颜根本就不是我姜家的人,她自小就是抱养而来的,她本名姓于,是神都平郡侯的千金,

    二十年前,兄长四子姜睿在满月之时本打过继给平郡侯府当养子,可惜在抱养半道中遇到瀛寇劫掠,自此失踪了无音讯,

    平郡侯府过意不去,才再第二年将刚出身的女婴送给兄长为女的,其实她跟我们姜家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

    这件事甚少有人知晓,也只有我们几个深受信任的亲族才知晓这其中的隐情……”

    邬思道闻言大吃一惊,忙对姜泽说道:“总督大人,你所言可都是真的?”

    姜泽说道:“本督什么时候欺骗过你?自然是真的,本来我也不打算说出来,可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说与你听又何妨呢?现在你觉得姜家还肯放过本督么?”

    邬思道想了想,还是收回来震惊的情绪,手拿红薯继续对姜泽说道:“总督大人,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吧,这样也有力气继续赶路,

    等明日天一亮,我们就进入渤郡,然后渡海南下,先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也只能如此了……”姜泽无奈的叹息一声,从邬思道手中接过红薯,眼中满是不甘之色,“不想我堂堂远东总督,居然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说完,一口咬下红薯,努力的吞咽着,脸上满是不服之色。

    红薯烤的可能并不是很熟,内中还有些生硬,只咽的姜泽眉头紧皱不已……

    “咚咚咚……”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姜泽和邬思道顿时警觉起来,做出戒备的姿态。

    “什么人?”

    “是我,客人,你们想必还没吃饭吧?老妇人特意准备了些吃的给你们送来……”

    听到是借宿民户人家的声音,姜泽和邬思道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邬思道和姜泽互望一眼后,上前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却见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臂挎一个包有碎花布的竹篮,携着一名六七岁大小的稚童,满脸慈祥的站在门外。

    “多谢老人家……”邬思道彬彬有礼的对老妇拱手行了一礼,“这么晚还要打搅你们,我等实在过意不去,请进屋吧……”

    将二人迎进屋里后,邬思道警惕的向门外望了一眼,确定没有其他人后,这才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