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挥挥手说道:“现在我们就在这里按兵不动,就和刘策比耐性,谁先沉不住气发动攻势,那谁就输掉了这场战争,

    本督这次是把整个远东所有的资源全集中在这一战上了,一旦失败,以后这远东就彻底成为刘策的地盘,

    以现今天下这种局势,刘策有了远东这片基业,塞外胡患又被弥平,就再也没人能阻止他安心发展,

    只要给他十年时间,就能领一支数十万铁骑横扫中原,再也无人可以抵挡,

    而世家治世的局面,怕是要在我们这代人手中终结了,一旦发生这样的事,你我在场诸位就都是世家的罪人!还请诸位打起精神,务必赢下这场关乎天下格局的战争!”

    “谨遵总督大人之命~”

    帐内众将齐齐呐喊沉喝,脸上满是坚毅的神情。

    刘策大营,主帐……

    许文静手持一条教鞭,指着帐中心安放着的一座沙盘,上面满是巫山镇敌军大营和己方大营分布地。

    “……这一处是姜源所部四万战兵的营地,粮草辎重依属下估计就在巫山镇延后十里之地,

    周围也怕是有重兵把守,若要强攻,就必须要一口气连破三十六座营寨,实为非明智之举,

    所以属下建议我军现在应该继续保持与姜泽大军对峙之态,等待时机成熟再直取中军……”

    许文静一口气说完自己的分析,向主案上刘策行了一礼后就退到自己席位之上。

    刘策面色冷峻,一双虎眸死死盯着那张沙盘,过了良久,开口问道:“幽州和定州那边的情形怎么样了?”

    许文静闻言说道:“叶总司和王爷还在与那里的世家周旋,不过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似乎已经有所收效,至少两省世家都没有响应总督府号召就足以说明一切……”

    刘策微颌一下眼眸,事实上这也是在意料之中,这两年军督府对这两省得渗透就一直没有停止过,这几年来,那两省军民都是心向军督府这一边的。

    当然这也得多谢姜浔的帮助,他对此是不闻不问,似乎乐于见到这样的事发生似的。

    有时候姜浔的表现也让刘策感到莫名其妙,虽然自己和姜若颜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但这毕竟事关姜家根基,自己和姜家再亲也只是外姓,他怎么那么乐意见到自己将远东的格局打破呢?

    倒是姜泽到远东后一顿强烈有力的反击,反而让刘策习惯了些,那才是一个世家豪门该有的做法……

    不过,无关紧的要事刘策也不会去深究,目前只要打赢这一场战争就是了。

    按许文静战略里提到,想要取得远东实际控制权,姜家是绕不过去的坎,但姜家在远东根基深厚,必须要先分化他的势力。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远东士族出现同仇敌忾的局面,否则接下来的战斗就会异常艰辛,就算强行用武力征服远东,也会有一堆数之不尽的善后事宜等着自己处理。

    想到这里,刘策对许文静说道:“密切留意姜家的动向,幽州、定州不响应总督府号召,定会引起姜泽的怀疑,

    他也必然会派人去察探游说,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

    许文静说道:“军督大人安心,属下已经准备妥善,不会让姜泽得逞的……”

    “嗯……”

    刘策闭目沉吟一声,听不出有任何感情在里面。

    大概沉寂了半刻钟时间,刘策忽然说道:“五十八万大军,为了对付本军督,姜泽真是好大的手笔啊,不过这样也好,正好一战将远东所有反对本军督的势力一股脑全部扫清,也省了日后再去费时一州一县的去安抚。”

    许文静点头附和道:“军督大人所言甚是,而且,五十八万大军的粮草辎重也是一笔巨大负担,

    按一名军士一日三升米算,五十八万人一日就要吃掉一万七千多石米,一个月就是五十多万石,这还不包括骡马、民夫和汉陵的十万军队,

    姜泽纵使有整个远东作为后勤,他又能支撑多久,就算他能撑的住,时间一久,远东各府百姓也定会生有怨言,这样一来其后方就会不稳……”

    刘策闻言,睁开眼帘说道:“你说的没错,这场战争就是要熬,我冀州虽然只有一省之地,

    但八万大军的粮饷还是支撑的起,在幽州和定州局势明朗前,就看谁熬的过谁。”

    许文静深以为然,现在就等着幽州和定州的消息传递,一旦形式明朗,就是与姜泽展开决斗的时机。

    整个远东归属之战,对刘策来说,就只有一场主战役,就是与巫山镇守军的这场战役。

    赢,整个远东将落入刘策手中,那以后就能获取源源不断的资源,成为大周雄居一方的首席军阀,到那时无论应对塞外的蒙洛人,还是中原各地的乱局,都能做到游刃有余。

    输,刘策将一无所有,包括眼下所拥有的一切也全给他人做嫁衣裳……

    不过,刘策相信自己一定能赢,就算是为了杨帆、林温、五千精卫营将士复仇,他也绝不允许自己输掉这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