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部玉阳关,还是西陲金重关?”

    群臣闻言,再次议论起来,事实上本来这个问题是不大的,甚至根本不用考虑,直接从东部玉阳关步入冀州,继而横扫远东全境,然后挥师南下出雁云关直扑京畿之地,不消一年功夫就能占领整个大周北部。

    可现在,冀州居然被一个叫刘策的人收复了,连同玉阳关也一并失陷,几个月前更是传来呼兰人被屠戮殆尽,甚至整个东部草原都在刘策控制之下,不由让蒙洛上下原定的计划破产了。

    中原人占据了塞外草原?这件事说起来匪夷所思,简直天方夜谭一般,可它偏偏就是这么真实的发生了,不得不让人相信。

    议论平息后,蒙洛帝国的丞相拓跋硅起身对拓跋宏业说道:“圣皇,如今玉阳关失陷,对我蒙洛大军南下造成不可避免的阻碍,微臣建议,还是从玄武关进军为上……”

    “我反对!”

    拓跋硅话音刚落,绣蓝幡的旗主贺丹昂起身吼道:“去年绣红幡已经在玄武关下吃了一个大亏,折损了数千勇士的性命,难道我们还要在这座关隘前流下无数蒙洛人的鲜血么?

    况且三座关隘之中,玄武关最为坚固,我们何必非要去啃这块硬骨头,依我之见,应该继续东进,主攻玉阳关!”

    拓跋硅说道:“东部草原距此三千余里,中途还要穿过茫茫的大漠,这一路有多少艰辛贺丹旗主可曾想过么?”

    贺丹昂反驳道:“那当年我蒙洛大军又是如何横穿千里攻下玉阳关的?以前可以,现在为何就不能了?”

    拓跋硅眼角抽搐了一下,说道:“以前是因为我蒙洛人实力不济,这才没其他选择,只能不惜千里进军玉阳关,

    现在,我蒙洛人军威何其雄壮,攻城器械一应俱全,为何还要冒着如此大的凶险涉足玉阳关?

    更何况,舍近求远,本就是兵家大忌,如今大周纷乱不止,正是我蒙洛人一举入主中原的大好时机,

    如果继续长途跋涉,不顾一切去往东部草原,这路途之上又会有多少勇士倒下?贺丹旗主想过这些没有?”

    贺丹昂被拓跋硅一通喝斥,只觉得自己在群臣和拓跋宏业面前大失颜面,仔细想了想立马说道:“那我们的盟友呼兰人的仇呢,是不是要替他们报?

    要知道自从和呼兰人结盟以来,他们可都是尽心为我们蒙洛人卖命,如今他们都死在那群卑贱的中原人手中,

    这份血债不去找回来,我蒙洛人该何以在草原之上立足?”

    拓跋硅冷笑一声,说道:“贺丹旗主,军国大事岂能意气用事?如今呼兰人基本覆灭,我蒙洛人又何必为一个已经不存在的族群,东征大动干戈?实为不智!”

    “你……”

    贺丹昂显然被拓跋硅呛的不轻,一双怒目圆睁,但除了一个“你”字外,就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而拓跋硅却是一脸神气的昂首而立,如同斗胜的将军……

    “够了!”拓跋宏业见此,猛喝一声,“你们到底有什么好争的?一个是当朝丞相,一个是一旗之主,却在这朝堂之上为了口舌之争斗得面红耳赤,传出去不怕族人笑话么!”

    见拓跋宏业发怒,拓跋硅和贺丹昂连忙缩了缩脖子,向他表达欠意后,唯唯诺诺的退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拓跋宏业把目光投向左侧前排,那个如同中原书生一般儒雅的青年身上,然后问道:“慕容驸马,你有什么看法……”

    被拓跋宏业点名的青年正是他的乘龙快婿,有草原之狐美名的慕容敛。

    慕容敛闻言,悠悠起身对拓跋宏业说道:“回禀圣皇,微臣在想,究竟从哪里入关南下对我们蒙洛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必须考虑的难题,

    该考虑的是入主中原后,我们该如何统治那一片繁华广袤的疆土,毕竟中原人口是我们蒙洛人的十几倍,如果去掉那些番邦归属的话,怕是有百余倍之多,

    这么多的人口,这么大的土地,不是西域那些小邦能比拟的,打下中原或许不难,可该如何治理,却是需要仔细思索的一个问题……”

    拓跋宏业闻言,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尔后又问道:“那你又有何见解……”

    慕容敛说道:“圣皇,依微臣这些年来对大周的了解,大致明白那些百姓都十分困苦,受尽了世家官府的盘剥,甚至丰收时节卖儿卖女的情况也屡见不鲜,

    所以要想入主中原各地,光靠杀戮手段是不可能的,更应该从怀柔政策入手,许诺百姓我们蒙洛人是上苍指示,帮他们脱离苦海,让民心都站在我们蒙洛人这一边来,

    只要中原百姓民心依附与我们蒙洛人,我蒙洛人就能在中原立稳脚跟,近而彻底征服整个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