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钱,好好招待他们,要把他们当自己亲人一样,知道么?”

    撂下一句话后,独眼也不管他们,踏步向哥舒憾去覆命了。

    见独眼走远后,那些围观的肃虏人,尤其是女人都满脸兴奋的向那些被俘虏的士兵扑去,不断拉扯着他们身上的衣料,几个胆子大的甚至抚摸起那些士兵的脸庞,不停用胡语称赞着什么,惹的那些士兵冷汗直冒,尽量缩成一团,试图避开眼前这些疯狂的族人……

    打满补丁的大帐之内,哥舒憾听完独眼的禀报后,缓缓起身来到帐口,望着两名肃虏孩童将捡来的柴禾跟牛粪一起点燃,不由叹了口气。

    “安业,你说本首领这么做到底对还是不对呢?”哥舒憾眼里充满了迷茫。

    独眼安业说道:“首领,你这是怎么了?几个月来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怎么现在观你这神色似乎又有些犹豫啊?”

    哥舒憾苦笑道:“真的活不下去了,曾经我还有侥幸心理,觉得呼兰人是东部草原的被大地之母眷顾的神赐一族,纵使被中原人击败了,那也只是暂时的,他依旧是这片草原的雄主,

    可现在,我真的没想到那些昔日里不被看重的中原人居然会这么强悍,他们比呼兰人更具野心,你看……”

    说着,哥舒憾将从那些士兵中缴获的环首刀递到安业面前说道:“这样的兵器锋利无比,而且还是人手一把,你觉得肯用如此精铁铸造这等兵刃的人会是甘于平淡之人么?

    那个刘策绝对有势吞天下的野心,我们现在只是在赌,拿全族人的命在赌前程,赢了,我们就能飞黄腾达,输了,那就万劫不复,当然,这代价是肯定有的!”

    安业说道:“首领,既然已经决定的事,我们就不要再去怀疑了,你决定要投奔军督府博取前程,安业定当誓死拥护!”

    哥舒憾拍拍安业的肩膀:“有你这句话,我这心也就踏实了,听闻现在冀州军在对袭扰其边境的部落展开报复打击,去把零丁人藏身的舆图找来,等军督府诏安的人一到,就将地图献上,算是本首领投诚的一份诚意吧。”

    ……

    夜幕之下,谢平安策在马上,按照随身携带的指南针指示,向玉阳关方向一路疾驰。

    “咯哒哒……”

    这时,一阵马蹄声传入谢平安的耳畔,让他刚松弛下来的神经再次紧张起来。

    “前方何人!速速下马!”

    正当谢平安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口流利的中原话让他彻底放下心来,当即翻身下马立在马身一侧,等着友军靠近。

    “吁~”

    足足一十五骑,三十匹马在靠近谢平安身前十余步距离齐齐喝住战马,缓缓向他靠近。

    在火把照耀下,谢平安看清了这支骑兵队伍的容姿:一身白袍,胸膛前的甲叶在火光点缀下散发着夺目寒光。

    这是庆字营的标志,重甲白袍,一骑二至三马是标配。

    谢平安顿时大喜过望,冲那些白袍骑兵大声喊道:“友军莫慌,我是辉字营押运通判谢平安,有要紧军务禀报!”

    “嗯?”

    其中一名骑兵闻言,立刻翻身下马,来到谢平安跟前,仔细打量了他一阵,随后左掌化拳击打在自己甲叶之上,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

    等谢平安回礼后,那骑兵说道:“在下庆字营第九旗团三营五旗麾下新晋甲长,辛弃玄,见过谢通判,敢问谢通判,你为何迟迟不回据点覆命,还有,其他人呢?”

    此人正是辛弃玄,自到庆字营后,因为文武双全,得到陈庆器重,便被任命为一甲甲长,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就是奉命前来探寻谢平安等人的踪迹,他们迟迟未在沿途据点覆命,已经引起庆字营高层注意。

    谢平安叹了口气,将自己见到肃虏人的过程如实向辛弃玄诉说了一遍。

    辛弃玄听后,眉头一皱,对谢平安说道:“谢通判,你这是违反军令了,既然遇到马匪为何不去通报,反而贪功冒进误中埋伏?这上头要是追究下来,就怕你的人头也不保啊……”

    谢平安闻言,吓了一大跳,忙对辛弃玄说道:“辛甲长,我这是猪油蒙了心,求你一定要帮帮我啊,就算看在我兄弟少云的面子上吧……”

    辛弃玄说道:“谢通判,你不用拿卓副指挥使来压我,想要将功折罪就得拿出自己的本事来,你可曾记得那些肃虏人的据点?”

    谢平安忙道:“自然记得,那些胡人亲自把我送出戈壁滩的……”

    辛弃玄点头,双眼微颌:“既然如此,那你就前面带路吧,这群胡人胆敢犯我军威,那就要付出代价,想以这种方式要让我边军就范?他怕是打错了算盘!”

    话毕,辛弃玄又对身后其中两名庆字营骑兵说道:“你们且先回去禀报,我会沿途留下印记,速让大军前来接应!”

    那两名骑兵应了一声后,立马拨马向玉阳关方向疾驰而去,而辛弃玄则翻身上马,带着身后十二名白袍骑兵,在谢平安的引路下,朝肃虏人的营地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