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各个面色憔悴,身上的锦衣服饰早就被百姓常穿的粗布麻衣给替代,再也没有一丝贵族的气息。

    “唉……”

    见到他们如今落到这般田地,宋嫣然只是幽幽叹了口气。

    “爹,救我,救我啊……”

    宋青峦和宋青岩一见到宋文奎,立刻大声哭喊着向他求救,观他们鼻青脸肿的模样,显然之前遭受过不小的折磨。

    “爹啊,你要救救你女儿啊,他们要把我卖到烟柳巷啊……”

    而宋文奎的几个女儿,也是冲宋文奎凄声哭喊起来,哭的是如同恶鬼一般,让人乍以为是母夜叉落下凡。

    望着家人在自己眼前的凄惨景象,宋文奎是心如刀割,想要出手相救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对罗建彪拱手说道:“彪爷,您不能这样啊……”

    罗建彪没理会宋文奎的求情,指着宋文奎一家子犹自说道:“这远州城里的达官显贵多多少少有点龙阳之癖,你这俩儿子自小养尊处优,也算有些身段,先送入戏班磨练个一年半载,定能卖个好价钱,

    至于你这几个女儿嘛,啧啧啧,说实话这模样真的不敢恭维,上不得台面,怕是青楼都进不去,也就送烟柳巷混了,好在他们都是世贵出身,好歹也值几个钱……”

    说到这里,罗建彪顿了顿,眯着眼对宋文奎打趣道:“我说宋爷,你不行啊,这么多女儿咋就没一个像样的呢?哦对了,你那弃女宋小千金是个例外,

    也不怪人家军督大人会疼惜有加,可惜啊,这么水灵的女儿你居然将她扫地出门,真是不知道你脑子进水还是眼瞎,到底怎么想的……”

    宋文奎早已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是不停冲罗建彪磕头,说着相同求饶的话语。

    而他那些个儿子女儿也是哭成一片,整个酒楼里如同嚎丧一般,让宋嫣然也为之眉头一蹙,隐隐起了一丝恻隐之心。

    罗建彪对此全然不顾,依然命人将宋文奎家人的卖身契和笔墨取来放在桌子上,继续对宋文奎施压道:“别哭了,赶紧把字签了再画押,然后你也解脱,彪爷我也解脱,大家都皆大欢喜,你我之间的债务也一笔购销!”

    宋文奎忙抱住罗建彪的大腿凄声求道:“彪爷,求求你了,你不能这样做啊,这样的话,我就真的完了……”

    “爹啊……爹……”

    “女儿不去烟柳巷,爹……救我啊……”

    宋文奎的儿女也是放声求饶道,一想到自己后半生的命运,顿觉万分恐惧。

    “赶紧画押!”

    罗建彪显然失去了耐性,猛一拍桌子,冲身后打手一挥手。

    那几个打手心领神会,立马上前架住罗建彪的双臂,然后死死扳开他的手指往红色印泥里一蘸,接着向契约上按去。

    “不,不行~”

    宋文奎死死挣扎,咬紧牙关奋力反抗不让手印在纸上落下,但是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最终还是在卖身契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一张接过一张,足足十六张全部按上了宋文奎的手印。当打手甩开一脸汗水的宋文奎,将一堆纸张递到罗建彪跟前时,罗建彪这才满意的笑了。

    “宋爷,你的儿女彪爷我会好好照料,现在开始你还欠我的三十四万八千四百多两银子本钱一笔购销,至于利息……呵……算啦……彪爷也是讲道理的人,告辞了……”

    说完这些,罗建彪起身就带着打手和宋文奎的子女,不顾他们哭喊就向门外走去。

    听着耳边传来凄厉的哭喊声,宋嫣然再也坐不住了,不及刘策反应过来,忽然起身来到罗建彪跟前。

    “彪叔,还记得我么?”

    却见宋嫣然笑着冲罗建彪欠身行了一礼,那姿态似乎和罗建彪异常熟络。

    罗建彪一愣,仔细打量了一阵眼前这个水灵可人的姑娘,然后点点头,狐疑地说道:“是很眼熟,敢问姑娘您是?”

    宋嫣然微微一笑说道:“彪叔,您忘啦,当初在相郡街市上,你出手救下一个被人贩子拐跑的小女孩,还带她去吃了一顿饱饭,那个女孩就是我啊……”

    罗建彪闻言,仔细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指着她满脸不敢置信地说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是宋丫头?”

    宋嫣然闻言轻颌一下眼眸:“彪叔总算记起来了?嫣然真的要好好谢谢你呢……”

    罗建彪摇着头,望着宋嫣然感叹道:“真没想到啊,当年那个满脸脏兮兮的小丫头片子居然出落的这么水灵,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宋嫣然瞥了罗建彪身后那群“亲人”一眼,随后对罗建彪说道:“彪叔,能否给嫣然几分薄面,放过宋文奎这一家子,他们欠你多少银子,和我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