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没想到十多年前还跟宋嫣然有过这么一段奇遇。

    “刘大哥,你怎么了?”

    宋嫣然见刘策咳嗽不止,忙起身来到他身后,轻拍后背,一脸紧张的望着他。

    刘策缓过神来对宋嫣然摆摆手说道:“嫣然不用担心我,我没事,只是不小心被茶水呛到了而已。”

    确认刘策无碍后,宋嫣然从腰封处取出一条绢帕递到刘策跟前,示意他擦擦自己嘴角。

    刘策接过绢帕擦完后,对宋嫣然说道:“嫣然,吃的差不多了么,可以的话就结账,等拜访完姜总督,如果时间还早我们回汉陵去看看……”

    “嗯,也是好久没回汉陵了,怪想念的……”宋嫣然微笑着点点头。

    刘策当即大手一挥:“店家,结账……”

    不一会儿,一名身材魁梧的伙计就在掌柜的指示下,前去刘策那桌收拾东西,顺便结算饭钱。

    就在那伙计来到宋嫣然这桌,还未来得及准备收拾东西,却忽然愣住了,忍不住轻轻呼唤一声:“然儿,你怎么在这里?”

    刘策和宋嫣然闻听这阵声音,齐齐望去,一见那伙计的面容,宋嫣然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但更多的是厌恶和冷漠。

    这伙计不是别人,正是宋嫣然生父,宋文奎。

    刘策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桌对面的宋嫣然,而宋嫣然则是本能的朝刘策方向挪了挪身子,想要离宋文奎远一些。

    宋文奎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布甩在自己肩膀上,露出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对宋嫣然说道:“嫣然,多日不见,你又越发的漂亮了……”

    宋嫣然闻言,厌恶的别开脸去,对这个男人,她根本就不会有半点好感,毕竟宋文奎曾经对自己造成的伤害,不是靠三言两语可以弥补的。

    见宋嫣然不理自己,宋文奎吞咽了下口水,然后望向刘策,对他点头哈腰地说道:“汉陵侯,以前多有得罪,还望你能看在嫣然的份上,多多海涵……”

    刘策替自己倒了杯酒,面无表情地说道:“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本军督也已经忘记了……”

    宋文奎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望了一眼自己女儿,见她没有半点想理会自己的迹象,连自己为何变的这么落魄都不关心,顿时心中十分懊悔,懊悔当初如果能对她稍微好一些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气氛一度陷入十分尴尬的地步,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宋嫣然对刘策说道:“刘大哥,我们不是还要去总督府拜访总督大人么?还是早些把帐结了,出发吧,晚些还得出城回去呢……”

    “嗯……”

    刘策应了一声,刚要对在柜台前忙碌的掌柜喊话,宋文奎却提前一步“噗通”一声跪在二人面前,饱含热泪开口说道:“军督大人,求您帮帮在下吧,就算是看在嫣然的份上,要不然我可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紧接着,宋文奎向刘策和宋嫣然诉说了自己为何会变成这般地步的缘故。

    原来,那日宋文奎来到永安找宋嫣然借钱被严辞拒绝后,无奈之下去向远州当地的混道借了大笔高利贷,这才完成了自己儿子宋青山和黄家千金的婚事。

    可是,四十万两银子,一月四成利息,三月必须还清的巨额代价让宋文奎无力负担,本想再去找族长宋濂救助。

    但宋濂很明确告之他自己不会给予任何帮助,宋文奎死活与自己无关,并让总督府革去了旗团指挥使的职位,彻底告别官场。

    刚遭受人生挫折的宋文奎,一下子没了收入,家里生活质量迅速下降,只能靠最后仅存弟弟十顷良田度日,可是在面对债主逼债的时候,无奈之下只好将这些土地全卖了支付了部分利息。

    然而,偏偏这时候又生出了其他事端,长子宋青峦和次子宋青岩因为好赌,多年来欠下足足八十万银子的赌债,被人扣在赌庄内逼着还钱,扬言不还钱就让宋文奎等着给他俩儿子收尸。

    无奈之下,宋文奎变卖最后一些仅剩的家产,凑齐八万两苦苦哀求赌场老板,最后签下一日一分利的高额欠条才勉强将人放了回来。

    赌债、高利贷逼的宋文奎一家几乎喘不过气来,为了逃避债主追债,终于在一个夜晚趁人不备,全家逃到了远州城,凭借昔日在官场军营的一些关系,托人在鱼龙混杂的窟房租了一间老旧的宅子,一家人这才暂时安顿下来。

    为了生活,宋文奎只能隐姓埋名在城里四处找活干,还要时刻留意债主的眼线,每一天几乎都在提心吊胆中渡过。

    现在这酒楼伙计的活儿,是宋文这几个月来换找的第四份工作,由于怕被人发现身份,他不能在一个地方久留,不想今日却遇到了刘策和宋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