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陋习,但有一点没改,那就是大男子主义,好面子。

    十月初,扈清三月新兵期满,回家探亲感受到家里的变化后,顿时让他感到一股强烈的危机。

    妻子纪氏还是和从前一样,依旧对自己唯唯诺诺,但扈清能清晰的感受到纪氏身上所产生的那股微妙的变化,按在军营中学到的来说,那就是自信。

    扈清知道,现在的纪氏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如果自己再跟以前那样对她甚至休了她,对双方来说,损失最大的肯定是自己,以纪氏这份能力和容貌,不怕找不到比自己强百倍的续弦郎君,而自己就没这么容易了。

    从那时起,扈清就有了一股异常强烈的危机感,而且生活条件变好后,纪氏由于营养补充充分,面色也渐渐红润起来,再换上身漂亮干净的衣衫,抹上淡淡的妆容后,也变的越发动人,让扈清第一次感受自己妻子原来也是这样的可人,为自己以前的行为深感懊悔。

    但是,如同叶胤所言那般:经济水平决定家庭地位。收入上巨大的差距成为扈清新的苦恼,他现在连让纪氏放弃工作的胆子都没有,毕竟可以说自己的吃穿用度都由妻子提供,只能暗自发誓要努力往上爬,争取早日追上纪氏的收入水平。

    这似乎很难,但又何尝是一种激励的方式呢……

    “酒菜来啦……”

    一声吆喝打破了扈清的沉思,只见店家和酒保各端着一个大盘子,将之前点好的酒肉和拌面放到了他落座的矮桌上。

    孔廉见到一桌子鱼肉,顿时食指大动,当即要去抓那壶酒水,却被扈清抢先一步夺了过去。

    只见扈清先给自己斟满一杯酒,然后将那一大碗拌面推到孔廉跟前说道:“孔兄,你先别急着喝酒,先把面吃了垫垫胃……”

    “也好……”

    孔廉早就饿的发慌,端起面条搅拌了下,然后立刻“吸溜溜”吃了起来。

    等孔廉一碗面下腹,他桌前的鱼肉也被消灭了大半,扈清从他那吃相可以看出,他现在的确是相当落魄,与是也替他斟满了一杯酒。

    在吃饭过程中,扈清也对孔廉眼下处境有了一个大概了解。现在的孔廉可谓是家徒四壁,他妻子也受不了孔廉好吃懒做的性格,气的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听的扈清是不断摇头叹息,同时暗自庆幸纪氏当初能容忍自己这股子臭脾气,回想起来也真是感到一阵后怕。

    “嗝……”

    很快,孔廉吃完了桌上的菜,在将最后一只鸡腿啃的只剩骨头后,红着脸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然后微微晃了晃身子,将自己的裤腰带松了松。

    “舒坦……”

    孔廉捂着自己吃的鼓鼓的肚子,十分满意地呻吟一声,然后又拿起酒杯泯了一小口。

    扈清见此问道:“孔兄,饭菜够不够?要不要再来一份?”

    孔廉摇摇头说道:“够了够了,好久没这么舒坦喽……”

    扈清闻言,立刻招手说道:“店家,结账……”

    “来喽……”

    店家弓着身子来到扈清跟前,点了点桌上的菜,然后笑着回道:“军爷,打完折一共是八钱二分银子……”

    扈清从桌上钱袋里取出一两银子跟店家说道:“不用找了,剩下的就算是替我这位兄弟还他赊下的酒钱吧……”

    “多谢军爷……”店家满脸堆笑的接过银子不停道谢。

    望了眼酒肆外的阳光,扈清起身收拾好东西,又从钱袋里取出二两银子放在孔廉跟前说道:“孔兄,有句话也许你不爱听,但当贤弟的还是想跟你说一声,出去找份正经行当干吧,别再这样浑浑噩噩虚度光阴了……”

    说完,扈清也不顾孔廉听不听的进去,肩挎包裹大步走出了酒肆大门,只余孔廉在桌前,醉眼惺忪的望着那二两银子发呆。

    “店家,再打两斤酒,本公子要带回家里喝去……”

    有些人知道迷途知返,扈清就是如此,从军半年的生涯让他认识到自己以前是多么混蛋,发誓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但还有些人狗改不了吃屎,孔廉就是这样一个人,好吃懒做,得过且过,是怎么都无法改变的……

    出了酒肆的扈清,紧了紧身上棉衣,搓搓双手向徐辉所在的办公区域前去报道。

    走在半路,刚好从一高一胖两个军官身边经过。

    扈清见到他们身上所穿军戎,以及其中一人腰前所挂漆黑金丝边腰牌时,顿时暗中大吃一惊,连忙站的笔挺,冲他们郑重行了一礼。

    来人正是羽林卫副指挥使卓少云以及他兄长谢平安,他们见到扈清,也是回了一礼致意,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只是现在谢平安脸上满是愁容,似乎有什么事在求卓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