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策望着这对欢喜冤家,心里也是舒了口气,霍青就要成家了,他当然为他们感到高兴,同时也算是对当年在幽州死去的黄敢一个交代吧……

    想了想,刘策对霍青和拓跋月二人说道:“二位,本军督就先提前在这里祝贺你们,介时本军督亲自为你们主持婚礼大典,对了,拓跋姑娘,听闻您的父亲是蒙洛帝国的……”

    拓跋月闻言立马说道:“没错,我父亲就是蒙洛帝国的帝王,拓跋宏业,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与我没关系,我只知道我要追随的人是我未来的丈夫霍青!”

    拓跋月这番肉麻的话说的是异常自然,毫无半点做作之态,不由让刘策对她也是刮目相看。

    “军督大人,你可算回来了……”就在这时,卫稷凑了过来笑着对刘策说道,“今晚,咱一定要喝个三百杯才行,冀州的酒水就是够劲儿,很合本王的胃口……”

    刘策笑道:“既然王爷喜欢,那就请王爷多饮几杯,对了,为何不见公主殿下?”

    卫稷说道:“这丫头还在修改她那什么职田法呢,自从天下大乱的消息传来后,这丫头真的变了一个人似的,认为天下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均田败坏所致,她势要完善职田法,让百姓世家人人有地种,唉,这丫头……”

    刘策点点头,也不再过问,事实上有些时期这职田法也未必不能执行,关键问题就是需要设立一个监督执行司部,以避免职田吞并民田的现象发生。

    过了一会儿,刘策又问道:“对了王爷,你和您的夫人他们都已经搬到永安了么?”

    卫稷点点头:“多谢军督大人挂念,我夫人以及儿子还有仆人都已经安置妥善,以后啊就不走了。”

    说到这里,卫稷又摆出一副料事如神的态度对周围所有人说道:“看到没有?本王说的没错吧?大周早晚得乱,还好本王跑的快,不然鬼知道会不会被战乱波及呢……”

    “王爷英明……”

    周围所有人都适时的恭维了几句,让卫稷顿时感到自己又飘了起来。

    这时,法忌捧着厚厚一本起草的《冀州律典》来到刘策面前说道:“军督大人,为时一年多的新律典已经完本,请军督大人过目,如若满意,属下就立刻登报昭告天下,明年二月前,整个军督府治下皆实施此律法。”

    刘策接过《冀州律典》,刚要翻开看去,秦墨却率先站了出来对刘策说道:“军督大人,请听属下一言,这新律典过于苛刻,暂缓发布,还是请法务司仔细修订后再做决定!”

    法忌反驳道:“秦先生,新法虽严,然如今正是天下大乱之际,若不以重典施压,如何维持冀州以及塞外各处治安?”

    秦墨说道:“在下明白法司长意思,但是,凡盗窃五文钱以上者,皆要脸上刺青,这是否过分了?还有,对任何犯罪嫌疑者可不加审讯,率先实施重刑,又会否有失偏颇?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算孔圣孟公在世都不能保证自己不犯错,又如何能要求普通百姓呢?在下也并非反对新法颁布,只是能不能再合理一些?

    过于严酷的律法会让百姓感到害怕,整日活在高压之下,又如何能安居乐业呢?”

    法忌回道:“所谓民不畏法,国之必亡,如今大周眼下的局势就是罔顾律法造成的,不施以雷霆手段,怕是很难再能回天,

    新律典就是要让百姓和官宦畏惧律法,只要他们兢兢业业不违反法纪,这新律典又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呢?”

    秦墨叹道:“法司长,在下认为,你还是再仔细斟酌一下吧,如今冀州各处都在发展,你这律法要是一颁布,怕是很多人都会想着法子逃到外省去了,

    而且外省的人才也不会再来冀州替军督府效命了,这会给军督大人即将正式开堂设府带来不少阻力啊……”

    法忌正待再说,刘策却合上了律典递到了他手中说道:“法司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但是,这本律典许多地方实在不符合眼下实际,还请您回去仔仔细细的修改一下,等修改完毕后再亲自送我手中吧……”

    “属下遵命……”

    听刘策这么说,法忌也只好无奈地应了一声接回律典,看样子刘策这态度已经表明自己是站在秦墨这一边的,那句修改就已经告诉自己他对律典上的内容很不满意。

    而秦墨见刘策也反对新律典颁布,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如果刘策答应法忌新律法执行,其他先不说,光在冀州所有的儒生怕是都得遭殃,甚至会血流成河。

    当然,秦墨并不是为那群儒生考虑,他也恨那群成日只会夸夸其谈、指点江山的酸儒,但从没想过要他们的性命,只想慢慢改变他们,让他们做个有用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