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蒙洛人上来啦~”

    “给我把他们全顶回去~”

    崔谅这一边防线,局势变的岌岌可危,无数的奴隶悍不畏死,争先恐后的顺着插在厚壁上的弩矛攀爬,任凭礌石滚木坍砸,依然磨灭不了他们那狂躁的野性,当嚎叫的声音越来越近的时候,守军将士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那股恐惧,再次袭上了心头。

    “砰~”

    “啊~”

    一名刚登上垛墙口的奴隶,刚欲一跃而下,就被杜振晓抄起一块礌石砸了下去,随着那声凄厉的惨叫响起,那名奴隶顷刻间就被摔成了一堆烂泥,又很快被涌动的人流淹没……

    然而,杜振晓的反击并没有让局势有所好转,依旧有无数的奴隶攀上垛口,前赴后继嚎叫着向城墙持刀杀来。

    “噗呲~”

    一处垛口边,一名刀盾手刚一探头欲观望蒙洛人的动向好做出防备姿势,不想一道锋利的寒芒滑过他的咽喉。

    下一刻,刀盾手双眼放大,双手捂着淌血的脖子,望着下风口单手抓着弩矛滑过自己咽喉的胡人,努力想跟他说些什么。

    然什么都还未来得及说,那面容丑陋的奴隶就嘴咬带血的刀锋,然后伸手一下抓住他的衣襟,重重掀落了城壁。

    不过,这位奴隶的好运也到此了,就在他双手用力扶住,用力一蹬跃上城墙的一瞬,一杆粗长的铁枪直接扫过他的门面。

    但闻“咯叻~”一声骨裂碎响,那奴隶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打落了高墙之下,断无生路可言。

    动手的人是崔谅,他一击掀翻那奴隶后,冷眼向玄武关外四周望了一圈,随后一把拉起缩在墙角不敢发声的刀盾手说道:“立刻守好自己的岗位,否则一律军法从事!”

    话毕,松开那刀盾手,挥枪扫向另一个垛口处出现的奴隶军身影,城头激战逐渐开始白热化……

    “叮~”

    一声金属交错的碰撞在城头一角响起,只见何绩手持佩刀与一名跳上城头蒙洛奴隶死死纠缠在了一起。

    “嗷~”

    但闻那奴隶一声嘶吼,忽然扑到何绩身上,两人双双倒在地上撕扯扭打起来。

    很快又有数十名奴隶爬上了墙面,跃入垛口处,与守军士兵疯狂厮杀在了一起。

    “兄弟们,杀~”

    “杀啊~”

    杜振晓手持一条长枪大吼一声,迎着一名奴隶军士兵挺杀过去,他身边仅存的数十名守军也齐齐呐喊着扑向登入城头的奴隶,甫一接触激荡的血液伴随凄厉的嘶喊声迅速开始在城头之上蔓延开来,之透九霄之外。

    “噗呲~”

    “呃~”

    一名奴隶军一刀切过一名守军长枪手的胸膛,但见那长枪手胸前的皮甲瞬间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滚烫的血液立刻从皮甲裂缝内飞溅三尺,空气中到处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给我去死吧~”

    杜振晓身边一名同伴,眼见自己的同僚被杀死,一时间血气翻涌,抬手一刀狠狠劈在那蒙洛奴隶腰间,带出一道完美的血弧……

    “噗~”

    不过,紧接着而来就是一支冷箭从垛口射入,直接将那士兵的脑门射出几滴点点斑斑的血迹……

    “砰~”

    杜振晓对准一名奴隶的脑袋重重挥下手中的长枪,但闻一声轰响,那奴隶的顿时七窍流血,活活被杜振晓这一枪给砸的面目全非。

    “呼~”

    连续击杀数名奴隶,杜振晓的体力也已经到了极限,他俯身所在一道垛墙之后气喘吁吁,借助一切有利形势恢复自己的体力。

    厮杀和惨叫依旧在继续,头顶不时有箭矢穿梭而过,钉在厚壁上的漆黑弩矛不时发出阵阵拨人心弦的震晃,那是蒙洛人的部队在攀爬登墙。

    “金汁……”

    崔谅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用铁枪奋力捅倒一名奴隶后,朝附近一口正在沸腾中的铁锅跑去。

    “嘿~”

    来到铁锅前,崔谅丢到手中铁枪,用力大吼一声,将锅中滚烫恶臭的金汁冲一处垛口倾斜倒下半锅。

    “嗞~”

    “啊~”

    一名倒霉的奴隶首当其冲,双手刚抓住垛口,还没来得及用力跃上,一道金黄色的沸液直接浇在了他的脸上,顿时发出一阵肌肤被撕裂的轻响,紧接着滚烫的毒汁从他的耳鼻中尽数灌入,伴随着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喊,直直跌落下了雄关,摔成粉碎。

    “顶住,都给我死命顶住~”

    崔谅松开金汁铁锅的扶把,脚前掌对准自己的铁枪猛地一蹬,那条两米长杆兵刃再次落入自己手中,继续边指挥边开始与跳上城头的敌人厮杀。

    “噗呲~”

    正在和奴隶军扭打一起的何绩,眼看处与下风被胡人死死压在身下掐住脖子的时候,闻讯赶来的肖良挥动手中佩刀一下将那奴隶的脑袋削飞,救了何绩一命。

    “老何,起来……”

    一把将浑身浴血的何绩拉起后,二人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