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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何,你家闺女都快到及笄之龄了,可有许嫁的好人家啊?”

    “闻渊你就别埋汰我了,她爹我穷,一个月才几个俸禄钱?等给丫头找个好人家啊,还得攒钱给她置办嫁妆呢……”

    “要不老何,我家那毛头小子今岁也已经十二了,你看能不能跟你家闺女先把婚事定下,过个几年再帮他们把这事办了如何?”

    “拉倒吧,你那孩子还那么小,我家闺女可等不了那么久呢……”

    “女大三,财运来嘛……”

    回乡的路上,何绩、闻渊等众人并肩而行,时不时聊起家常解闷,可不少人心中似乎都沉甸甸的,给人感觉是异常诧异。

    事实上,主要是临行前刘策那番话已经不知不觉的根植在他们心中。

    “本军督临行前会将阻挡蒙洛铁骑的关门凿开,任他们入关自侵,试问你们都不愿意镇守这座关隘,本军督为什么要替你们去和数万蒙洛人决斗,保护你们和家人团聚?

    抱歉,本军督不是圣人,没你们想的那么高尚!想要你们的家人不被蛮夷奴役,那就尽好一名军士该尽的责任来!两天,本军督就在这位等你们两天,两天一过,本军督管他洪水滔天!”

    一想到刘策说的那番话,这些归乡的将士瞬间没了完好的心情,各个都沉默的走在寒冷的管道之上,眼中神色也忽然变的迷茫起来,不少人甚至不时回头望向来时的雄关,心中已经开始动摇了。

    何绩想了想,对另一边的肖良说道:“肖老弟,你说你几时能到家和你爹娘团聚啊?”

    肖良漫不经心地说道:“怎么着也得七八天吧……”说着将冻的通红的手掌搓了搓,放在嘴边哈了口热气,望了眼黑压压的天空补充了一句:“希望这天别下雪,否则路一滑更难走……”

    这话一说完,何绩忽然面色凝重的停下脚步,将手伸入怀中取出那份女儿寄来的信件仔细看去。

    闻渊一见,好奇地问道:“怎么不走了老何?还没看够啊?”

    何绩摇摇头说道:“肖老弟要走七天才能到家,我家更远,怎么也得十天时间,可如果军督大人两天后真的打开关门不管玄武关了,以蒙洛铁骑的速度多久能杀到我家?我们能在赶到蒙洛人之前回到家中么?”

    周围一起搭伙同行的士兵闻言,瞬间也齐齐停下了脚步,一脸震惊地望着何绩。

    肖良算了算时间,说了个大概的数字:“以蒙洛骑兵的速度,怕是最慢三五天就能抵达我家啊,我是无论如何都赶不回去啊……”

    周围的士兵闻言,也是沉默了,现在他们都想到刘策那句“让你和你们家人也经历一下绝望痛苦”这句话中所包涵的深意。

    何绩点点头,又望了眼手中的家书,深吸一口凉气,猛地将它揣回怀中,对众人说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回去又有什么用?

    如果玄武关破了,蒙洛人铁骑就能畅通无阻的入关劫掠,我们的家园都会遭到破坏,到那时我们是不是会酿下惊天大错?

    你们想走就走吧,我闺女刚十五,我这当爹的绝不能让他被那群肮脏的蛮夷糟蹋清白,我这就回玄武关,军督大人说的对,身为军士就该有个军士的样子出来。”

    说完,何绩头也不回的向来时的玄武关方向走去。

    而肖良、闻渊等人望着何绩的背影,稍作沉思之后,忙冲他喊道:“老何,等等我们几个,咱一起回去啊……”

    于是,一队人转身向玄武关方向走去,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

    另一处,一名反手提包裹至肩膀的士兵望着这一幕,似乎思索了一阵,然后对边上一名同伴说道:“你说,杀一个蒙洛人给多少钱?怎么也得二三百两吧?”

    那同伴闻言点头说道:“没错,杜头儿,一个蒙洛蛮夷等我头颅三百六十两,就算是奴隶兵的头颅也有三四十两银子一颗呢……”

    这杜头名唤杜振晓,是玄武关内的一名百长,此刻他一直默默注视着何绩等人离去的身影,深思熟虑后对身边的同伴说道:“就这么空手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么好杀敌赚钱的机会错过了,以后还上哪找去?

    是个爷们的跟我回去,听闻军督大人杀蛮夷眼睛都不眨下,不如跟着他求一份富贵,这样下次回乡也算衣锦还乡!走不走随你们,反正我这百长还想多挣些钱回去显摆……”

    说完,杜振晓也向玄武关方向回转,脸上神情是万分的决然。

    周围的同伴见此,相互之间望了一眼,然后齐齐一咬牙,也跟着回转玄武关而去。

    就这样,离关的大军在各种情绪或利益驱使下,陆陆续续向玄武关回防,粗略估计,离关的七万多人至少有六成开始折回,这对刘策来说,已经足够了。

    ……

    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