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长歌眉头一蹙,对向志飞说道:“向将军,今日内坊四街皆是由我禁军都尉府管辖,疑犯本就该由都尉府审理,你这样无疑是在越权……”

    向志飞回道:“凌都尉,本将军知道轻重,给本将军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本将军就亲自将人送到你们都尉府如何?”

    凌长歌阴沉着脸说道:“向将军,请你莫让卑职为难,卑职自知人微言轻,但还请向将军看在都尉府的份上,将人移交卑职处理……”

    向志飞回道:“凌都尉,此人十分可疑,还是等骁卫军仔细审讯过后再移交都尉府吧……”

    凌长歌说道:“向将军,你此举是在为难卑职么?你惹卑职事小,但由此让都尉府和骁卫军府之间产生间隙,这个罪状你可承担的起么?”

    向志飞闻言沉默片刻,然后眼神一戾,对凌长歌说道:“凌都尉是怕本将军抢了你的功劳么?”

    “向将军慎言!”凌长歌厉声一喝,“卑职和向将军同样,在陇州边军从伍多年,怎会做出宣兵夺主,抢人功勋这种事来?

    卑职真的只是不想今日内城发生任何的意外,这也是卑职身为都尉府的职责所在!还请向将军能体谅卑职的用心良苦!”

    向志飞见凌长歌说的言辞凿凿,稍微沉思了一阵,然后说道:“那好,人我可以交给你,但事后还请凌都尉去骁卫军府去做个笔录……”

    说完,向志飞回头对两名下属挥了挥手,下属会意立刻放开了皇甫翟,将他们交给了凌长歌的下属。

    “多谢向将军体谅!”

    凌长歌冲向志飞恭敬地施礼道谢,然后带着皇甫翟飞快转身离去。

    而向志飞目送凌长歌离去的背影,脸上出现一丝沉凝之色……

    半道之上,凌长歌一行人押着皇甫翟转道向都尉府行去,期间凌长歌不时对他询问关于可疑之人的消息,皇甫翟都只是含糊其辞的一语带过,不由让凌长歌起了疑心。

    “皇甫公子,你莫不是在消遣我都尉府吧?”眼看得不得自己想要的消息,凌长歌顿时脸色一沉,对皇甫翟怒道。

    皇甫翟面色平静地说道:“那凌都尉去追击那人时,他是否开始极力逃避呢?”

    凌长歌想了想,回道:“确如你所言,那人见我追捕,很快就消失在人流之中。”

    皇甫翟说道:“既然如此,那足以证明我所言就是对的,你无需怀疑什么便是了……”

    凌长歌正待再说,忽然一骑快马由远至近,最后来到了凌长歌跟前,翻身下马,鞠躬行了一礼说道:“凌都尉,宁王殿下请您去府上一聚……”

    凌长歌闻言奇道:“宁王殿下找在下所谓何事?”

    那快马说道:“这个小的就不得而知了,小的只负责将宁王殿下的话转达给凌都尉而已……”

    凌长歌想了想说道:“请你回转宁王殿下,就说凌某马上就前去宁王府上拜会宁王殿下……”

    快马拱手施了一礼,也不多说什么,直接翻身上马向宁王府回转而去。

    等快马离开后,凌长歌想了想,然后对身后的下属说道:“你们先速将此人押送至都尉府好生看管,切记不可让任何人与他接触,等我从宁王府回来再做定夺。”

    “遵命!”

    众人闻言大声领命,目送凌长歌离去后,继续押送皇甫翟向都尉府走去。

    ……

    “嗯?”

    就在都尉府众人转入一条巷道之时,却见前方不远处,一名发须通红的番僧正盘腿端坐在巷道正中,口中念念有词,给人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

    “如果我是你们就选择换一条路,以免自己丢了性命……”皇甫翟瞥了眼那番僧,对周围都尉府士兵淡淡地说了一句。

    “少废话,不过一个番僧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一名都尉府军官毫不在乎的说道,“这里是京畿重地,我们又有这么多人(十三人),还会怕那个奇装异服的怪僧不成?走,就从这里过去,我倒要看看自己的命是怎么丢的!”

    说完,他推了一把皇甫翟,带着众人继续向巷道之内走去。

    皇甫翟漠然不语,一双眼眸敏锐地打量一阵巷道四周,然后叹了一口气:“现在,想走也晚了……”

    话毕,那番僧忽然起身对众人行了一礼说道:“诸位施主,贫僧感受到你们身上戾气过重,是否愿意追随贫僧皈依佛门,贫僧也好化解你们身上的戾气……”

    “你个妖僧胡言乱语什么呢?”都尉府军官闻言当即抽出刀指着他骂道,“识相的立刻给军爷我闪一边,不然将你抓起来一并尝尝大牢的滋味儿!”

    番僧闻言,嘴角一扬,露出一副异常诡异的气氛对他们说道:“既然各位施主执迷不悟,那就只好让贫僧送你们一程,往生极乐找佛祖替你们化解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