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宁王和我一道奉皇命募集赈灾款项,结果一日时间宁王就募集到一百三十八万两白银,深的父皇夸赞,我观父皇这神态,似乎对我这位皇弟异常的满意,就怕父皇心中早有废掉我这太子的打算呢……”

    左恒年闻言一怔:“太子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眼下多事之秋,皇上又怎会有废黜储君的念头呢?您这是多虑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卫冉十分确定的对左恒年说道:“我今夜从父皇的眼神里已经看出了他对我的失望,毕竟宁王的能力确实比我强,

    短短一日时间就筹集了这么多银子,替父皇帮了不少忙,也分了不少忧,就怕用不了多久,这座东宫就要换个主人了……”

    左恒年想了想,忽然对卫冉说道:“太子殿下,您不是说那些豪门世家一毛不拔么?为何宁王殿下能顺利筹集这么多的银子,这不符合常理啊……”

    卫冉回道:“皇弟交际面比我要广的多,私下里就时常跟那些王公大臣吟诗作对,他出面筹集银子,自然比我要顺畅的多,完全意料之中。”

    左恒年道:“太子殿下,您也别想那么多,吃完糕点就早些休息,明日一早问问那长春真人该怎么办不就知道了么?他可是对时局有着透彻认识的人啊……”

    卫冉闻听“长春真人”四个字后,顿时眼前一亮,对左恒年说道:“对了,长春真人现在可在宫内?”

    左恒年回道:“自然是在宫内了,半个时辰前刚回偏殿休息,明日一早有什么疑问请他过来一问不就知道了么?”

    卫冉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总这么心神不宁瞎想干着急也不是办法,明日一早就去找长春真人商讨一下。”

    话毕,卫冉一口咬下一口酥糕,眼中充满了坚定地神情。

    ……

    而在离皇宫仅一坊之隔的宁王府,卫炯一进王府便有下人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听完下人的话,他就遣散周围所有人直冲府厅内室。

    卫炯一入府厅内室,却见一名身穿淡绿儒衫,手持一尊玉蟾蜍,约莫四十多岁的面目狡诈的中年人背对着卫炯。

    看到那中年人后,卫炯立刻对他拱手行了一礼笑着说道:“李先生,这么晚了你还未休息啊?”

    这李先生名为李元昆,是宁王府上的幕僚,也是卫炯的老师。

    听卫炯这么说,李元昆回道:“自然是等宁王殿下回来了,不知宁王殿下去办皇上交代的事,办的如何了?”

    卫炯闻言,笑着坐到桌前,拎起桌上的水壶往杯子里倒了一杯水,喝下后自豪地说道:“自然是办成了,本王还得到了父皇的赞许呢……”

    李元昆问道:“听闻太子殿下也跟宁王殿下您一起回的宫,不知他募集白银进行的如何?”

    卫炯窃笑一声说道:“我这皇兄,唉,让本王怎么说呢,一天时间就募集三百两银子,真不知道是怎么办事的,活该挨父皇的骂。”

    “太子殿下被皇上骂了?”李元昆闻言眉头一蹙,转身又问道,“可是当着你的面骂的?”

    “可不是么?”卫炯点点头,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然后似笑非笑地说道,“今日看到我这太子皇兄挨父皇的骂,本王还真是替他感到难受,甚至都忍不住替他求情……”

    李元昆仔细想了想,面色凝重的说道:“宁王殿下,你锋芒太露了,不该当面数落太子殿下,这会让皇上很不满的……”

    卫炯奇道:“李先生何出此言,父皇今日对本王所为很是满意啊……”

    李元昆摇摇头,替卫炯解释道:“宁王殿下,您还年轻,对帝王之术有所不解,皇上现在夸您是因为看上您的才干,等这次危机一过,殿下您可就危险了,

    到时不单太子和其他皇子会与你为敌,就算是皇上也会对你多加防范,您今天实不该跟太子同时进宫面圣,这样只会惹皇上对您不满……”

    卫炯沉思一阵,还是半信半疑地说道:“李先生,您言重了吧?本王今日好歹替父皇分忧解难了一部分,怎么可能会对本王有不满之心呢?”

    李元昆说道:“敢问宁王殿下,皇上大还是太子大?”

    卫炯嘴角撇了一下,说道:“李先生真会说笑,当然是一国之君大了!”

    李元昆又说道:“那敢问太子大还是宁王殿下大呢?”

    卫炯哑口无言,怔怔地望着李元昆,希望他替自己明言话中意思。

    见卫炯还未领悟,李元昆只好叹了口气说道:“宁王殿下,您身份和太子相比自然是不如太子殿下的,

    这时候您与太子同时进入皇宫面见皇上,你觉得皇上看到您居然如此违背礼制与太子同时面圣,会对您有好印象么?

    请殿下好好想一想这其中的利害,就仅凭这一步走错,你哪怕立下再多的功劳,都会在皇上心中留下一个目无尊长的印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