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涌动之际,悄悄步入其中,打开一间屋子,转动了其中一个破了一角的瓷瓶,很快一面旧墙发出一阵轻吟轰鸣,竟是转了一圈出现一道暗门。

    小肆步入暗门后,掏出火折吹了几下,内中一条蜿蜒曲折的地道立刻浮现在他眼前。

    待小肆将墙壁上的暗门关上后,沿着地道一路向下走去,不知过了多久,漆黑的环境一亮,出现一座庞大的殿堂。

    小肆合上火折,来到殿堂正中,冲不远处的三座屏风拱手施礼说道:“墨者崔右,参见三位长老……”

    话音刚落,崔右只觉得殿堂内一阵阴风袭过,令他十分不舒服。

    蓦然,一名老者的声音在一座屏风后响起。

    “崔右,让你去联系城内的墨者到垒云阁议事的事,你可处理好了么?”

    崔右点头说道:“回陈长老的话,墨者已将长老的话全部已经传达给城中的墨者执事,今晚他们都会如约而至。”

    老者应了一声说道:“你做的很好,先下去休息吧,有事自然会再传唤你的……”

    崔右拱手行了一礼,然后缓缓退了下去。

    等崔右一走,老者拄着拐杖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但见一袭秀红白衣儒袍,发须皆白宛如仙风鹤骨,一双眼眸在墙上油灯的点缀下炯炯有神。

    他就是墨家在神都的三大长老之一,大长老陈菡天。

    只见陈菡天朝左侧一面屏风靠近一步,开口说道:“三长老,墨家马上就要迎来一次大的变革,固守了千年的理念终于就要成功了……”

    左侧的屏风后响起一声叹息,尔后一名四十多岁的灰衣中年男子步出屏风,只见此人脸上隐隐透着阴情不定的神情,似乎有什么心事在困扰着他。

    此人,墨家现任三大长老,排行第三,公孙禹。

    公孙禹望了陈菡天一眼,摇摇头说道:“我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这样瞒着钜子真的好么?”

    陈菡天说道:“自从十余年前,皇甫翟不顾我等反对,执意命墨家七千铁卫抵挡蒙洛铁骑南下,导致几乎全军覆没那天开始,老夫可不认皇甫翟为墨家钜子,墨家没有这么心狠手辣的钜子,将墨家历代费尽心血组建的军队毁于一旦。”

    公孙禹回道:“但至少钜子他依然遵从墨家先祖的古训,保住了中原百姓免受异族铁蹄的蹂躏,这一点我不认为他有错。”

    陈菡天冷笑一声说道:“七千墨刀铁卫,去守护一个早就腐朽不堪的朝廷,他遵的算什么遗训,何况想想卫稹和儒家那群酸狗是怎么颠倒黑白,诬陷我墨家的?

    这七千墨者的牺牲,老夫为他们感到不值,钜子,理应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陈菡天激动的声音在偌大的殿堂不断回荡,从颤音之中能听出他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愤怒!

    公孙禹闭目片刻,对陈菡天说道:“既然如此,大长老为何不以墨家铁律对钜子进行审判呢?若你能除掉钜子,那就能成为下一任的钜子,就能带领墨家步上正规!”

    “呵呵……”陈菡天闻言笑道,“三长老你不必激老夫,老夫今年已经七十又三,精力早经大不如前了,就算夺得钜子之位又能如何?莫非你和二长老会听我这糟老头子的话不成么?”

    公孙禹干笑两声,说道:“大长老,扯远了,别忘了我们的大计,还是商议下那个人真的可信么?若押错宝,墨家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陈菡天说道:“事已至此,难道还有选择么?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成功,我墨家就能再现前朝之时的风光重回朝堂,然后就能将墨家非攻兼爱的理念再次播及天下,

    失败的话,墨家与其这样一直隐匿在暗处终年不见天日,还不如随历史一道消亡算了……”

    公孙禹想了想,然后冲右侧的屏风说道:“二长老,你为何一直不说话,难道就不想提些建议么?”

    右侧的屏风久久无语,陈菡天见此笑了两声:“二长老不愿意多说什么,毕竟他的身份特殊啊……”

    话音一落,屏风后响起一道雄浑沉毅的声音:“我没意见,你们二人自行决断即可,待行动当日我会负责收拾城残局!”

    “呵呵……”陈菡天笑着对右侧屏风说道:“二长老,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副样子,当年你奉钜子之命,远征塞外抵御胡奴南下,回来的三十三人如今就你一人尚在人世,那尸山血海的滋味不好受吧?”

    屏风后又沉默了一阵,良久又开口说道:“身为军士,马革裹尸又有何妨?钜子之命,哪怕明知前方是死路一条,墨者,依然会义无反顾!”

    陈菡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二长老,你不用把自己说的好像对钜子有多忠诚似的,如果真是如此,你就不会瞒着他偷偷重新组建墨刀铁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