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则笑着说道:“军督大人啊,您看本王贵为皇亲贵胄,都给您下跪了,不为别的,缺的那些就从本王那二百多万两银子里拿,全捐给军督大人也无所谓,就请您收回成命,莫要纵兵进城啦……”

    望着帐中主将一个个求情让自己收回成命,刘策心下很是欣慰,有这样一群追随自己理解自己,明白是非对错的人在,他感到非常的骄傲。

    良久,他故意板下脸对他们说道:“又不是授勋大典,跪什么跪,都起来,想吃军棍么?”

    众人闻言,这才相视一笑起身列在了一旁。

    只听刘策说道:“本军督所言是让你们进城放松一下,进入中原腹地许久,好不容易来到京师重地,让大家见识见识京城的繁华也好,即日起将士们分为数波依次入城,还是那句话,不准违反军纪,至于入城开销费用……”

    说到这里,刘策头转向卫稷说道:“王爷,城中开销几何?”

    卫稷说道:“放心吧军督大人,每位将士带上个七八两银子够在外城玩上一整天了,当然那些个古玩珠宝那可就没底了……”

    刘策点点头,然后说道:“所有将士每人去后勤司领二十两纹银,甲长二十五两,队官三十两,百长五十两,旗总八十两,再以上的你们自己决断吧,记得入夜之前必须回营覆命……”

    “遵命!”

    众将大声领命道,脸上都挂满了笑容,毕竟出征许久,又连番恶战,能让将士们在繁华的神都城内放松一下,也算是缓解了思乡之情。

    其实刘策压根就不缺银子,这一路征战以来,从各地缴获的金银和士家捐赠加起来足足好几千万两,还不算奇珍古玩,之所以向朝廷索要军饷,完全是想看看朝廷皇室的态度,如今看来他真的是失望透顶。

    等众将出帐回各自所属营地后,刘策长吁一口气对许文静说道:“准备准备,本军督这就前往驿馆报备,让焦络和韦巅各领一百近卫随同前往,对了带上若颜……”

    许文静拱手说道:“属下领命!”

    ……

    神都城外不远处,席满一脸落寞的向城内走去,望着城门内不断涌现的百姓,一想到城外刘策数万大军即将席卷而至,心中是忐忑不安。

    “刘策,你当真要这么做么?这些百姓可是无辜的啊……”席满叹了口气,脸上神情是万分的无奈。

    就在这时,城门忽然出现一阵骚动,席满抬眼望去,只见一辆皇室鸾驾在一群皇宫内侍的簇拥下,行驶至神都正门之前,然后从车上缓缓步下一袭轻纱身影。

    “逸阳公主?她来干什么?”

    席满一眼就认出那从车驾上下来的女人就是当朝逸阳公主,顿时吃了一惊,连忙向前跑去。

    但见逸阳公主一脸决然的来到正门之前,边上的侍女一脸焦急地劝道:“公主殿下,求您千万莫要这么做,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那该如何是好啊……”

    卫瑛说道:“一切后果自有本宫承担,跟城内数百万百姓相比,本宫这些损失又算的了什么?立刻把蒲团铺好……”

    周围内侍和宫女都拗之不过,只好无奈地讲一张四方蒲团放置在正门之中的黄土之上。

    卫瑛望着那蒲团,沉思良久说道:“今日,我卫瑛就跪在这里,祈求军督大人莫要伤害城中百姓,只到他答应为止。”

    话毕,卫瑛双膝一曲,跪在了蒲团之上一动不动,任凭过往进出城门的行人商贩围观。

    席满满头大汗的跑到卫瑛跟前,焦急地说道:“公主殿下,您这是作甚啊?微臣请您速速回宫,莫要丢皇家的脸面啊……”

    “本宫今日若不能阻止军督大人的军队进城,那才是真的失了皇家颜面,席大人,请您莫要再加以阻拦……”卫瑛一脸坚定地说道。

    席满正待再劝,忽然不远处奔来数骑向神都正门疾驰而来。

    “唏律律……”

    马鼻息响声起,但见几骑异族胡人望着正门城口那一幕,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的神情。

    为首一骑胡人望着卫瑛一阵,随后和边上一名胡人翻译低声嘀咕后,那胡人翻译用生硬的中原话大声对卫瑛说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阻挡我大夏使臣的去路?”

    席满闻言一惊,这才想到今日还有夏国使臣到访,情急之下连忙对他们拱手说道:“使臣误会,请绕左门(神都方,各设九个门洞)而行,这是我大周逸阳公主,请使臣莫要惊扰公主殿下……”

    夏国翻译官闻言,然后将席满的话翻译给了为首一骑主使,那主使闻言双眼一亮,仔细打量了一番卫瑛,眼中露出极其贪婪的精芒,让席满不由眉头一蹙。

    良久那为首的主使又和翻译官嘀咕一阵,那翻译官点头,然后对席满说道:“原来是公主殿下,这是我们王子殿下元穆灏,他让我代他向您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