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学,可教化与民,让百姓懂得礼义廉耻,如何与人和睦相处,但不可过与依赖,否则时间一长,治下百姓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固定在局限思维之中,迂腐再无寸进,只能将他摆在礼位之上,

    纵横学,鬼谷一脉的传承,可用于对外交涉,为王朝获取最大的利益,然其对人心的掌控却异常敏锐,决不能让其进入庙堂高位,纵使重用,也必须严加监督看顾,毕竟纵横学的手段实在不光彩,

    道学一脉,无为而治,可用于对民休养生息,他的优势在与平静随和,让百姓安居乐业,抚平焦躁的情绪,所以在和平时节,外无战事之时,道学可用于发展积蓄王朝的力量,让治下百姓过上富足的生活,但也仅限与此,一旦王朝发生剧变,必须毫不犹豫的舍弃,改用其他学派胜任,

    兵家,主导战场的王者,相信军督大人自身也是兵家出身,自不必多言其中利害,军督大人只要记住,兵家一派只能用在战争和安邦之中,断不能用于庙堂治国,否则,军阀割据,产生的动荡是极其可怕的!

    名家,脱胎与纵横、儒、道的学派,优势在与诡辩之才和阴谋算计能为主权者带来无尽的利益,然而也要时刻防范他会反噬,毕竟他们对权利的追逐是前赴后继,不惜拿命去赌的疯子。”

    听着皇甫翟一字一句的分析,刘策眼前豁然开朗,心中很快就有了一份未来政治蓝图,各学派安置在何种位置,该如何对待相处,有了一个大概的思路。

    皇甫翟继续说道:“如此,各学派该如何对待,想必以军督大人的能力,很快就能理清头绪,但在下还是要提醒一句,众多学派之中,必须要重用一个学派作为王朝运转的中心,这个学派,就是法家!”

    刘策眉目紧锁,静静等着皇甫翟继续说下去。

    皇甫翟说道:“无论在乱世还是盛世,法家的作用都能体现的淋漓尽致,可谓是经久不衰,

    乱世,法家能起到富国强兵的作用,盛世,法家能最大限度杜绝贪污**,同时能令各学派和百姓对此生畏,起到最大的监督之用!

    王朝的文治武功鼎盛时期往往都是法家在背后推动促成的,法家一旦没落,王朝必然开始腐朽,民不畏法,国之必亡,

    当然法家过于严苛的刑法切记不可在盛世之际施行,对执掌法家的人选也必须要靠当权者仔细筛选后钦定才行,

    军督大人,这些都是在下的一些浅薄愚见,让您见笑了,这些道理说起来容易,实际上真正开始实施,其中的难处是异常巨大的……”

    刘策点点头,他自然明白皇甫翟最后一句话的意思,那就是说到底还是要靠过硬的实力才行,否则这一切都是空谈罢了……

    想到这里,刘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清光,随后看向皇甫翟问道:“皇甫先生,你说了那么多学派,好像漏掉了一个,为何不说说墨学呢?”

    皇甫翟闻言顿时一怔,缓缓开口说道:“军督大人,请不要再提起这个学派,墨学根本就不适合治国理念,只会成为一个累赘……”

    刘策闻言露出不解的神情,他分明听到皇甫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有着一丝颤音在抖动。

    皇甫翟说道:“墨学,早就该被历史所淘汰了,他的存在根本就无法被世人所接受……”

    刘策摇摇头:“皇甫先生,你此言差矣,你既然所言每个学派背后都是数代人呕心沥血才铺就的成果,怎么墨学就不能被世人所接受呢?”

    皇甫翟说道:“军督大人,墨学理念,无论出生富贵贫贱,皆该一视同仁,你不觉得这种理念可能实现么?又可能被王朝统治者接受么?”

    刘策说道:“没试过怎么知道呢?皇甫先生未免也太悲观了……”

    皇甫翟说道:“试过了,墨家几十代钜子前赴后继,为了这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理念耗尽了一生心血,结果事实证明一切都是徒劳,如今墨学更被打为异端学说,事实已经证明他根本就无法立足与世,

    而且墨家黑暗一面的残酷,远比任何学派来的可怕,这样的学派早就该随着历史而消亡了……”

    “呵呵……”刘策轻笑两声,望向皇甫翟的视线中精芒尽露,“先生,你愿意再试一次么?”

    皇甫翟闻言,再次擦拭起手中的铜镜,随后说道:“军督大人,原来你早就知道在下的身份了?”

    刘策说道:“从你一人游说劝降夏侯琼开始,本军督就已经怀疑了,尔后的边境要塞之战更让我加深了对你身份的怀疑,当然最重要的是你将连弩交到本军督手中的时候,

    已然知晓你就是墨家的人,而且身份绝对不低,否则本军督又怎会单凭个人喜好将三千辎重的兵权交到你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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