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甚是有理,角落里的霍青望着书本也是默默点了点头。

    陈庆说完,杨又怀又问道:“既然如此,那胡奴为何不在沿途四散埋伏呢?难道他们都是傻子,不知道我精卫营步骑皆是列阵而战,还要做这种可笑的拼死之举么?”

    陈庆看着杨又怀笑道:“正如杨营使你所言一般,我精卫营就是靠结阵起家立于不败,所过之处都是成群结队,胡奴四散埋伏又能对我军造成什么威胁呢?他若这样做只会徒添伤亡,折损自己的实力而已……”

    众将闻言,再次点了点头,对陈庆的分析表示认同,角落里的霍青也是眼眸轻颌了两下,认同了陈庆的观点。

    其实陈庆之所以会如此精确的分析到这些,主要还是因为某次向刘策提议引起刘策不悦导致的。

    精卫营与胡奴交战之中,也缴获了胡奴不少兵器,尤其那沉重的弯刀,挥砍的便利让陈庆不由自主的向刘策建议淘汰掉环首刀,改用胡奴的兵刃装备刀骑兵部队。

    没想到那次提议让刘策对陈庆第一次,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次大发雷霆,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陈庆的提议。后来等刘策气消了,陈庆才又去登门道歉,并请刘策指点迷津。

    刘策也没多说话,只是带着陈庆来到马场,将一把环首刀和弯刀分别交到两名骑兵手中,让他们对不远处的两个草人靶子策马挥砍。

    结果,弯刀很轻易的就切断了草人的“头颅”,而环首刀表现却有些差强人意,仅劈掉了半个“头颅”。

    就在陈庆疑惑不解的时候,刘策又命人将另外两个草靶披上铁甲,然后继续让两名骑兵策马挥砍。

    这一次,弯刀只带起了两片甲叶,对草人没有造成太大伤害,而环首刀则直接将草人半边“连人带甲”砍出一道长长的裂口。

    “陈庆啊,有些东西你必须要好好仔细考虑一下才行,本军督又怎会不明白其中厉害呢?环首刀受力面是整片刀锋,而弯刀只是弧度形成的切口而已,对阵铁甲优劣立马就分晓了,好自为之吧……”

    这句话至今都深深的烙在陈庆心头,从他以后,陈庆对局势的分析就变得异常的敏锐,也对刘策更加的佩服了……

    等大帐之内安静下来后,陈庆不由蹙眉说道:“现在最大的难题就是如何找到王庭的位置了,真奇怪,这王庭到底在什么地方?”

    “问问那代勒不就知道了么?”傅云骁闻言立马出声说道,“这次我们进攻草原打的可是为他夺取汗位的由头,难道就由着他什么都不做么?像个合作的态度么?”

    陈庆摇摇头:“代勒也说不出来,王庭位置有好几处,时不时会顺着时节转移而迁徙,他唯独知道一般王庭迁徙地都是在水草茂盛的地方安置,可草原这么大,上哪找去啊?”

    韩锋提议道:“属下建议,不如分兵寻路,也好早些定鼎呼兰草原的局势……”

    “属下赞同韩指挥使的建议!”

    杨开山和封愁年异口同声的发出支持的声音,然后二人齐齐一怔,两双眼眸对视一阵,擦出电光火花,然后又“默契”的别开看向四周。

    山字营和先锋营一直都是竞争关系,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杨开山跟封愁年这两位一军主帅更是时不时相互较劲,平日里经常闹出些啼笑皆非的事来,这里也不细说了。

    陈庆微微一笑,随后沉思一阵说道:“如今这种时候,也只能听从韩指挥使的建议,那就劳烦各位将军先回营准备寻找王庭具体位置吧,但切记一切小心为上,茫茫草原我们人生地不熟的,需要时刻防备任何不利因素的发生……”

    “遵命!”

    除了霍青外,其余将领齐齐起身对陈庆拱手领命。

    陈庆点点头,随后取出一块块令牌,发放到了各将手中,让他们准备起营寻找王庭确切的位置,唯独没有给霍青。

    这一下,霍青就真的坐不住了,只见他一把将手中兵书合拢卷成一团,一个箭步冲到陈庆案前拱手说道:“陈总使,您是不是把属下给忘了?”

    众将一见霍青出现,又听他所说的话,这才想起这帐内还有这么个活宝存在,自己还真如他所言一般将他遗忘了……

    陈庆握着手中一块令牌,望着霍青那张英武自信的面庞,笑着摇摇头对他说道:“霍指挥使,你就且留在军中略阵吧,毕竟此次你所部羽林卫除了你的一千亲卫营和卓副指挥使的三百督军卫外,皆是新军组成,此战不比以往,还是谨慎为上,就且留在军中吧……”

    霍青闻言坚定地说道:“陈总使,你这样的安排,我霍青绝对不愿意服从,试问精卫营的军队哪一支不是从战火之中淬炼出来的,为何我霍青的羽林卫就如此特殊?请陈总使下令让属下的军队起营吧,不然,属下就在这里求到你答应为止!”

    说着,霍青倒退两步,低头拱手肃立,等待着陈庆的回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