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是谁指使你来刺杀本军督?”

    刘策没有理会薛如鸢的惊恐,扬起手中军刀架在白面管家肩上,冷冷地问道。

    “饶命,饶命啊……”

    面对刘策的恐吓,那管家只是张开满是鲜血灰土的血口不住的作揖求饶,完全没有回答刘策问话的意思。

    “不说?佩服你的忠诚……”刘策见那管家只顾不停的求饶,不屑地冷和哼一声,“韦巅,将他连皮带肉全部剁碎,丢城外喂狗……”

    “是!”

    韦巅大喝一声,随后上前一把提起那管家就要挥戟对着他脑袋劈下。

    “不,我说,我说,只要你别杀我……”管家早就吓的胆寒心裂,哭着对刘策喊道,“我叫丁福,是丁勉丁大人家的管事,是丁大人让我在这里埋伏军督大人的……”

    “你们如何断定本军督今日必定会经过此地,又是如何确定本军督的身份?”刘策冷冷地问道。

    丁福解释道:“昨夜军督大人进城,小的就混在围观人群之中,借着火光记下了军督大人您的模样,让府中画师画下分派给四处的死士,附近所有街道巷口都有我们的人,这才……”说到这里,他紧张的望着刘策的神情,想探探他此刻心理变化。

    但很可惜,刘策脸上表情冷若冰霜,看不出此时心中究竟在想着什么。

    “丁勉……”良久刘策嘀咕了一句,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

    “军督大人……”

    这时,闻听此处动静的张烈带着数队人马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见地上满是残肢断臂的尸体,不由心下一惊,好在刘策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张烈一到刘策跟前,立马单膝下跪拱手说道:“末将救驾来迟,还望军督大人恕罪……”

    “起来吧……”刘策随手一挥唤起张烈,随即收刀回鞘,对他说道,“你来的正好,随本军督走一趟丁府,正好要会会这个丁勉……”

    “那他呢?怎么处置?”见刘策转身要离开,韦巅提着丁福问道。

    刘策闻言止步,对韦巅说道:“带着他脑袋就行,这种货色死不足惜……”

    “是~呀~”

    “不,饶……”

    “嘎啦~”

    丁福闻言刚要开口求饶,但话未说出口,就被韦巅硬生生扭断了脖子,活活扯了下来……

    “军督大人,你的伤,好多血啊……”

    薛如鸢早就哭成一个泪人,对与眼前尸横遍野的场面她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唯独刘策背后鲜血浸透军甲才是让他无法克制哭了起来,她今天终于明白眼前这男人当真是言行如一,要不是他关键时刻用身体护住自己,此时自己怕早就中箭身亡了……

    刘策闻言,想了想对她说道:“薛姑娘,你先跟在军中随本军督一道先去趟丁家,如今城内并不太平,你一人在外实在太过凶险……”

    “嗯……”薛如鸢擦拭着眼角泪水应了一声,随后又不无担心地问道,“军督大人,你哪里受伤了么?”

    “张烈,让人把这俩兄弟带回军营,他们都是为保护本军督而死,回去一定要好好厚待抚恤他们的家人,另外命人将周围街道丁家残党全部肃清……”

    刘策无视了薛如鸢的关心,只是俯身摸了摸两名士兵脖子上的脉搏,然后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对张烈厉声吩咐了一声。

    “遵命!”

    张烈立刻命人收敛两位将士的遗骸向军营赶去,然后带着数百人浩浩荡荡的跟在刘策和韦巅身后向丁府走去。

    ……

    此刻的丁勉,正端坐在府厅正座之上,手指不时轻敲着桌面,嘴里是念念有词,似乎在哼什么歌谣,边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茶水,一双腿搭在前面的短藤椅之上,边上一名丫鬟正小心翼翼的捶着他的双腿,俨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刘策大军进驻岭南城,城内几乎所有士绅都去殿里恭候了,唯独丁勉没去,因为他认为自己是绝对不会被他放过的,索性豁出去,命府内死士埋伏在城中各个角落,等待着刘策命丧黄泉的消息传来,这样自己“开国元勋”的身份就能一直保持下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刘策起初压根就没打算处理城中士族,不管他们是否怂恿祖蔽称帝,只想快些平息涿州之乱,让自己将来的归程能平平安安,可惜,他错过了活命的最佳机会……

    “什么人?此乃大燕国公府,你们怎能如此胆大妄为,想要干什么?”

    “老子去你奶奶的国公府,给我去死~”

    “你……啊~不~”

    正在丁勉忘我惬意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惨叫,令他猛地停下轻点的手指,捶腿的丫鬟也心下一惊,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许,令丁勉不由眉头一皱,怒视着丫鬟。

    丫鬟吓的大气都不敢喘,连忙跪在一边低头满脸惊恐的赔着不是。

    “哼,贱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