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矮桌前,齐齐望向正殿之上同样席地而坐的国王李世芳,只见李世芳四十不到的模样,下巴一撮胡须乌黑亮丽,身穿白色绣边龙袍,头戴金黄色的高冠,生的是仪表堂堂,人模狗样……

    “王上,微臣觉得应该与沐家和谈为上,以免事态进一步的恶化……”

    右侧一名身着蓝色骊国官服,四十上下的官员温声对李世芳说道,他是骊国领议政史金自在,同时也是李世芳的妻舅。

    “不行,王上,我骊国岂能对一群来历不明的强盗屈尊和谈?这可是我大骊开国数万载以来从未有过之举啊……”

    左侧一名五十余岁的老头坚决反对,他是骊国当朝丞相,蔡贤,还是两朝元老,资格是异常的老。

    “蔡相,你要置我大骊王朝与水火之中不成?”金自在说道,“如今那股所谓的强盗已经攻下了我骊国半壁江山,更是推进到了平京三十里外,且截断了赖以为继的粮道,不出半月城内就得断粮,介时就怕那些百姓奴隶都会趁机作乱,你想过么蔡相……”

    蔡贤闻言怒道:“金自在,请注意你的身份,居然敢以下犯上,这么和本相说话?你说的断粮问题本相会不清楚么?为了扭转局势,本相不是已经调派城内王师前去夺回粮道了么?”

    金自在冷笑一声,摇头叹道:“如果真有这么容易夺回粮道,就不会一月时间大半国土沦入敌手了,算算这一月时间,我骊国损失了多少将士的性命?足足四万人!这次出兵的一万人是最后的军队了,万一有个闪失,我怕就连谈判的资格都没有了,你到底考虑过这些没有……”

    “只要击败那支来犯的敌军,我们就能反败为胜,只要夺回粮道,就能再征召十万,百万的骊国百姓奴隶把那群强盗全赶回海里去!”蔡贤的脸颊不断抽搐着,显然此刻他的心情是万分的不爽。

    金自在忍不住冷笑一声回道:“就算夺回粮道又能如何?屯粮重镇开城也被对面敌人掌控,出征的一万将士只带了一天干粮,难道要他们饿着肚子去攻城么?

    南面三百万百姓也都在敌人手中,你如何召集他们为我大骊国效命?现在当务之急立刻和对面主将谈判,同时为去年劫掠沐家商船的事致歉,并归还所获物件,加倍赔偿方能止住干戈,否则……”

    “放肆!金自在,你真是大逆不道!”蔡贤怒吼一声,指着金自在的鼻子大声说道,“你让我堂堂大骊王国对一群入侵者致歉赔偿?简直岂有此理!老夫就不信这区区一万人马能将我骊国五百万百姓都赶尽杀绝不成么?

    想当年,大周三番五次欲置我骊国与死地,几十万大军都铩羽而归,现在就凭一万人马就要我骊国屈服么?绝不可能!”

    金自在不再理会蔡贤的怒火,而是转头向李世芳看去,随后拱手对他说道:“王上,现在国难当头,形势已经万分严峻,还请酌情定夺,一旦出征大军战败,平京则岌岌可危啊……”

    蔡贤也对李世芳声泪俱下地说道:“王上,千万莫要受金议政蛊惑,我大骊王朝千秋万载,长盛不衰,现在只是一个小小挫折就和敌人妥协的话,如何面对世宗大祖啊……”

    李世芳静静地望着朝堂之上蔡贤和金自在的争执,一幅坦然自若的模样,其实他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良久,李世芳开口说道:“二位都是孤王的肱骨重臣,莫要为眼下的局势伤了和气,孤有个两全之策,想问下诸位的意见……”

    宫内百官听李世芳这么说,立刻望着他,想听听他能有什么主意解决眼下困局。

    但是,当骊国众臣听到李世芳那所谓的“两全之策”后,顿时感觉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孤打算动身前往东江城内静观战局演变,同时将朝堂也暂时迁往东江,两日之内请诸位众臣一道前行,不知意下如何啊?”

    “臣反对!”

    金自在和蔡贤闻言,居然出奇的异口同声回绝道,笑话,什么暂时迁徙东江城主持大局,那是捡好听的说,本质就是想要逃跑,显然李世芳早已被徐辽和郭涛的人马吓破胆了,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弃满城百姓而不顾自己逃跑,就算回来,这民心还有几何?怕早就凉了……

    “休要多言!”

    见满堂一片反对之声,李世芳一拍桌子大吼一声。

    “孤意已决,诸位大臣现在立刻回府收拾行礼,两日后一道退往东江城!”

    话毕,他起身就拂袖向后殿直接走去,留下一殿面面相觑的骊国官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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